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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冤枉 周二丁小西跟着上手术，她尽量想办法跟老师们搞好关系，她先是主动给张勇平倒了水，张勇平十分满意，心情很好地跟她聊聊自家的女儿，张勇平的女儿和小西一般年龄，正要大学毕业。 张勇平提到她时，一脸宠溺，极力夸赞女儿从小到大从不用自己cao心，说：“我从来不严厉说她，她妈要严厉些，我就很民主，她想法我都尊重，让她自由发展。” 众实习生心里都不是滋味儿：跟你的实习生们也和你的女儿一样大，你骂他们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他们也是自己的父母生出来的宠出来的。于是对他的人品更不屑一顾。 手术时小西先给张勇平和朱帅搬来了凳子摇好了高度，张勇平态度稍微好点了，骂人的次数似乎也比平时少了。 第二台手术的时候丁小西以为把他大爷哄高兴了，在他停止分离膀胱的时候就伸手摸了一下。 谁知，这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动作一下子就捅了马蜂窝，张勇平直接脸上大变，怒气冲冲地骂丁小西：“谁让你动的！说了不让你摸，你乱摸什么！”说完还急慌慌地一把把小西的手拿起甩开。 丁小西脸上一红，两个器械护士“哈哈”地笑起来，一脸看笑话的表情。 丁小西哪受过这样的侮辱，当时就想：你是个什么东西！可最终还是忍住了，眼泪噙在眼眶里打了半天的转儿，抬眼一看，旁边的年轻实习护士用一种恶毒而不怀好意趾高气扬地看着小西的窘况。 丁小西心里愤恨，本想不能在这个脑残的护士面前丢脸让她们看笑话，但是最后眼泪还是没忍住落了下来，流进了口罩，让对她怀着满满恶意的整个手术室彻底满意了。 第二台的时候，那个实习护士更加过分，直接不给丁小西手套，还说：“就是不给你拿手套，怎么样？” 手术室小小的空间里，其他人都听见了，没人说话。 小西忍住气，还是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跟她说：“7号手套，谢谢。” 实习护士怕晚了张勇平又要生气，于是还是不情不愿地给她拿了，在穿手术衣的时候故意最后才给小西穿，而且口气无礼，训斥丁小西：“你蹲下点，我够不着！要不你自己系带子。” 丁小西心里一个劲儿地告诉自己：“这个护士学历不高，没素质，她一辈子也就这么混下去了，丁小西你以后不止是这样，你会离开这里，有更好的归宿，比她更高的位置，现在姑且让她嚣张一下，以后再看看到底谁更强，忍住！” 一直受着无礼的挑衅的丁小西孤立无援，气愤过后心里一片荒凉，到底还是平静地说了声：“谢谢。” 下了手术，换完药的丁小西去换药室放东西，看到张勇平正在给病人亲自换药，张勇平看到小西进来就让她去拿双氧水，丁小西四处找，到处问都没有，来回跑了很多腿，张勇平就让她再去找朱帅下医嘱开一瓶。 小西回到医生办公室告诉了朱帅，朱帅正在忙着写手术记录，答应了一声就继续埋头苦干了。 小西不放心又重复了一遍，特意叮嘱朱帅说张勇平现在就要，朱帅不耐烦地回她：“我知道了！”小西看他听见了也就去写病历了。 谁知一会儿张勇平进来了，面色不爽，进来就训斥小西：“让你干的事，你转身就不管了，还有没有一点责任心！” 小西被误解指责自己没有责任心，一时头脑充血，也没顾忌太多，赶快解释：“我之前跟朱老师说了呀。” 朱帅听了她的话也怕被张勇平骂，急忙辩解：“她没跟我说啊，我压根儿就不知道。” 小西震惊，她明明听到他答应了，还说了两次，一时难以接受朱帅冤枉自己，但是此时又能说些什么呢，就算争明白了又有什么意义呢。除了会让朱帅对自己有意见，以后日子更难过以外还有什么好处呢？ 小西定定了神儿，没有再继续辩解下去。 其实朱帅心里也很愧疚，但是他更害怕张勇平，所以不得已让比他更弱小的实习生丁小西背了黑锅。她一个实习生嘛，张勇平骂了一个月就走了，自己要承认的话，以后日子会更难过。 可是他忘了，再怎么样，是非黑白是不能颠倒的，每个人，哪怕地位再低也是需要公道的，他这样做实在给初入医院的实习生丁小西留下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 可是又怎么能再埋怨朱帅呢，在这个畸形的医院制度里，他本身也早就被强权压迫地迷失了自己。 丁小西现在才明白跟着林瓒是多么幸福，无论是哪方面。可她也明白这才是医院的常态，没了好运气的她失去了林瓒的庇护，也会和其他小医生一样这样受着欺压，从最底层的地狱慢慢往上爬。 这个痛苦的过程中，她会失去什么？ 她的尊严，勇气，善良，天真和热心。 她又会得到什么？ 别人的恶毒，嘲笑，训斥，冤枉和屈辱。 她不知道自己今后的路要怎么走，她像是一下子被残酷的现实抽走了所有的雄心壮志，美好愿景。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因此变成那种自己曾经很不屑的人——只剩下麻木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最后一更，同志们明天见，你们的喜欢是福晋最大的动力！ 第25章 水电费 第1节 什么叫做屋漏篇逢连夜雨，什么叫做你不找事儿，事儿找你，丁小西第一次有了这么直观的认识。 周二值班完了周三下午休息，丁小西就躺在床上不想动，哪也不想去，什么事儿都不想参与。哪知道就是越不想有事来烦自己，偏那些糟心事儿像安了GPS定位系统一样，就是一个人在家也能找上你。 原因是去年丁小西和明絜合租的这家学校职工家属的老楼房，房东是个老太婆，姓罗，租之前来看房的时候，丁小西和明絜很满意，就决定签一年用来考研实习。 罗婆婆絮絮叨叨地夸了2个小时自己对学校租房的学生多么好，以前资助她们学校一个家庭贫困的女生考研，女生父母离异，父亲喝酒不能干活儿，没有钱供女生读书，自己好心掏了好几百赞助这个女生。 然后又一顿夸了自己的房子多么抢手后，话锋一转问两个小姑娘愿意出多少钱。 两人偏偏都是第一次租房根本没有经验，想讲下价钱，又觉得罗婆婆年纪一大把不好说得太直接，同时也抹不开面子，就互相看看，扭扭捏捏地试探着说了自己之前四处打听的房价行情。 明絜开口：“一个人一间屋子，那每人3500到。。。” 丁小西觉得这间房子比其他看的房子环境更好些，也不能让老婆婆吃亏，希望说话婉转些，内心也天真地希望罗婆婆能真如她所说的那样爱护学生。 就嘴快地打断明絜：“4000到5000吧。” 结果罗婆婆很干脆地拍板：“好！那就5000一年！” 话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