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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宋家庄,惠宁师父便领着姜锦去瞧房子。 那房舍不大,只两间屋,一间堂屋,分了内外间,内间有个大炕,外间一个小炕。隔壁是厨房,有锅灶,和主屋的炕相通的,烧水做饭的时候就能把炕给烧热了。 不过好在院子还是不小的,猪圈鸡圈都有,还有一小块菜地在屋后头,不过是秋末,只是块空地,没什么菜在上面。 当然,缺点也不少,一方面路程远,一方面在村里住着毕竟不如城里安全,房子也是比较简陋,而且收拾的也不算干净,厨房和卧室离得近,想来不免有些烟火气。 不过想想手头那点银子,就是这村里的房子,她也买不起,还是老老实实先租房,攒首付吧。 关键还是价格便宜啊,一年也就七八钱银子,还能养猪种菜,不到一两银子能找这么个住处也算不错了。 姜锦本来就没地方住,便很有意向租下来,不想房东人还在镇上,明天还有事,只把大门钥匙留下来,说不得还得后天再写契书了。 惠宁师父也劝姜锦在考虑一下,毕竟这房子虽然便宜,毕竟在村里,一天一个多时辰的路程也不是说着玩的。 姜锦自然也没什么意见,横竖这日签不下合同了,看着日头还早,便回了城。 不想等她到了孙氏医馆,却发现孙老大夫已经回来了。这倒罢了,关键是,老爷子还受了伤。 17.水煎包(修) 姜锦本来只知道孙老大夫的师叔碰上了个疑难病号,听说还是个权贵,便约了孙老大夫去一同会诊。 因姜锦的事,孙老大夫和他师叔又开始走动来往的紧密了些,也不好拒绝。那病人好像还是个权贵,光诊金就送了十两金子,就更不好拒绝了。 原本说是要会诊几日的,孙老大夫连包袱都带走了,可没想到这才多久,人就回来了,还受了伤。 开门的孙老太太自然是担心又着急,惹得姜锦心里都七上八下的。 不过等她真见了孙老大夫,倒松了口气。 孙老大夫只是胳膊上被刀子划拉了一道,流了些血,离浑身是伤差距还是挺大的。也是,若真浑身是伤,她那个师娘怕也坐不住了,哪还有心思跟她埋怨。 姜锦又问孙老大夫如何伤的,毕竟出门看个病,这莫名其妙的带伤回来也太奇怪了。 只是老爷子咬定牙根不说,只道,“你们莫要问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不宜宣扬。” 见老爷子拧着头皮就是不说的样子,孙老太太气的不行。如果不是丈夫受了伤,只怕那手早就拧上去了,饶是如此,也是磨了磨牙。他们夫妻一体,多少大风浪都经过了,如今这临老了,竟然搞起来隐瞒了。 姜锦却乖觉,那伤口既然是刀伤,就说明这事不小,寻常百姓家,大约是不会动刀动枪的,便是起了纠纷,也就是拳脚相加。倒是那等权贵人家,权力财势才会惹来杀意呢。 想了想,她只道,“好,您不说,我就不问了。只是,这事看着也多少有些凶险,师叔祖没事吧?” 听见姜锦问起那讨厌鬼,孙老爷子撇了撇嘴,“他?他死了,他还活蹦乱跳呢。” “净胡说!”孙老太太终于抑制不了体内洪荒之力,对着丈夫伸出手,狠狠的掐了上去。 “哎呦,哎呦,老婆子你轻点儿!” 姜锦看着龇牙咧嘴的孙老爷子,忍不住抿唇笑起来。而面对孙老爷子求救的眼神,她更是笑眯眯的开了口。 “我做饭去了,师父可要好好地安抚下师母啊。” 孙老爷子看着姜锦飘然而去的背影,深刻怀疑自己可能看错了人。这丫头一点都不纯善!竟然对老头子见死不救! 姜锦不知道孙老爷子正在背后腹诽她。 孙家的厨房,她也算是熟悉了。因时候不早了,姜锦便寻思着煮个面,如今天冷了,热腾腾正好下腹。于是她先把昨晚上留出来的骨汤热过了,用骨汤煮了一锅手擀面,又看厨下还有咸蛋,用豆腐炒了个咸蛋,一起端上来。 青瓷大碗里盛着香气四溢的骨汤手擀面,配着鲜嫩的青菜,看着就让人垂涎,白粗瓷盘子里咸蛋炒豆腐金黄雪白,带着油香,上面还撒了点翠绿的小葱,同样十分诱人。 孙老大夫还是第一次吃姜锦的手艺,很是吃了一惊,也不觉自己看错人了,反而颇觉自己有先见之明。 “乖徒儿,这么好手艺,日后这午饭,可就归你了。”姜锦跟着孙老大夫学徒,中午管饭,姜锦的手艺这么好,这饭可不就落在姜锦身上了。 “有的吃还堵不上你的嘴。”孙老太太白了丈夫一眼,“就你会压榨孩子!” 孙老太太吃着美味,心情也好了不少,虽然还有几分生气,但是脸上也带了笑。 姜锦又端了一碗给里屋的柳叶,自己才坐下吃饭。吃过了饭,她还准备收拾碗筷,被孙老太太赶走。 “去去去,看你的书去,这饭你做就做了,毕竟你做的好吃,碗就不用你刷了,小姑娘家还是少洗碗,洗粗了手可不好。” 姜锦无奈,便洗了手,趁着晚霞还没散尽,坐在窗边看书,等天黑了,点了油灯,就看不得书了。她前世是个近视眼,这辈子难得不近视了,还视力倍棒,可不得好好保护眼睛。 古人无事睡得早,姜锦也早已经习惯,等天彻底黑下来,便打水洗漱,而后躺下 不过她心中事多,躺下也睡不着。姜锦与柳叶睡得是通铺,姜锦翻来覆去,柳叶也睡不着,柳叶跟着姜锦一年了,两人相依为命,她也了解姜锦,便轻声问。 “姑娘,你有什么心事?” 姜锦犹豫了一下,方轻声道,“倒也没别的,就是师父受伤的事。” “这事,有什么问题吗?”在柳叶看来,这事和她们并不相干。 姜锦却有些怀疑是不是定南侯府找孙老大夫的麻烦了。毕竟惠宁师父也说了,定南侯府和□□的亲事黄了,以王氏的性格,丈八烛台照不到自己,也只会怪到别人头上。 这个别人多半就是姜锦了,姜锦担心孙老大夫好心收留自己,反而带来了麻烦,难免有些辗转反侧。 她自知自己算不上聪明人,遇事少有冲动的时候,多半是要思虑周到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