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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干净又清楚的脸庞,温柔的眼睛……被光芒吵醒的自己,打开窗户,一夜的疼痛仿佛在发酵。 早晨八点,窗外下雪了。整个世界被风雪覆盖,美丽,又悲伤。只有无尽的荒凉。 不知道是第几个晚上,风雪一直都在下。白阮非凝望酒吧的装修风格,黑色的墙,黑色的天花板,只有酒是五颜六色,还有各种美女的口红,也是五颜六色。 灯光是暗调的,这个地方就像适合冬眠一样,所有的光线都那么疲倦。已经喝了多少杯酒了?里面的冰块还没有融掉,就被自己一口气喝得精光,舌头冰凉。气温还是很低,自己身上的那件大衣,原本是长款的,硬是被自己穿成中款。 酒店那个女人不停冲自己抛媚眼,这么冷的天气仍是下身穿着透rou的黑丝袜,精致的韩式妆容,又长又平的眉毛。 但她无论怎么挑逗,他都不想应付她,这下她气了,以为他是同志,将酒吧彩虹颜色的丝巾撕得面目全非。 白阮非突然想笑,但胃一阵难受,就好像胃吸光了那些浓郁的黑暗。手上有K丸,可以另人兴奋,伴酒喝有奇效,含在舌下没有味道。 冰凉的触感。 自己好像浮在太平洋上,冰冷的海水灌进口鼻里,心脏被海水包裹,然后自己不停下沉,下到海底里。所有的光芒都像冻结一样,不再伸出手来,而自己只是……非常孤独。 不知道时间又停在哪一个点上,才发现手机上有一条已发送的消息,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撤不回来了。 而收件人:向迷鹿。 内容:我在酒吧,我好像酒精中毒了,你能够过来吗…… 反反复复看着这条消息,眼眶酸成一团,自己并没有酒精中毒,那么为什么要说谎呢……突然听见一句:“白阮非?” 抬头看,是向迷鹿皱起眉头的脸,一米七七的身高即使穿着平底鞋仍很出众,圆又明亮的眼睛,“果然是你!” 于是,所以的光线都在那一刻明亮起来,以着忧伤的姿势消耗在皮肤上。漂亮的,夺目的,在自己的心上漫长而温柔。 …… …… “你喝酒吗?”白阮非好听的嗓音。 “不喝。” “那我喝。” 向迷鹿从他手上夺走酒杯,冰块有漂亮的光泽,生气地说:“不准喝!瞧你醉成什么样了?” “那么我醉成什么样了?我又没有发酒疯!”白阮非将一瓶白兰地灌入口中,“爽!” “你已经发酒疯,乱发信息给我了!” “什么?” “你不是说酒精中毒吗?不能呼吸了吗?”她叉起腰,脸通红,“害我白担心!” 白阮非尴尬地冲她微笑,随后,打开手机,靠近她,“我们拍照吧。”向迷鹿还没有听清楚,手机就横在自己的面前,屏幕上的自己正自动出现小鹿耳朵与鼻子,非常可爱,只听见白阮非说“要开始了!茄子!”自己就下意识地“剪刀手”,然后微笑。 “咔嚓”一声。 “你这是什么APP?”迷鹿盯着照片,肤白貌美…… “他们又没有找我代言,我干嘛要说。” “……”迷鹿瞬间无语。 可白阮非根本就没有停手的打算,继续换着贴纸拍照,而切换到一个“如花”贴纸,将脸变成了盘子那么圆大,嘴唇上一颗媒婆痣,肥硕的嘴唇,夸张的口红,以及奇怪的发型……两个人丑得面目全非。 “哈哈哈哈哈哈……向壮子你好丑哦!” 白阮非的笑声,像魔声一样立体环绕且单曲循环在迷鹿的脑海里,十分可怕,“够了够了……别拍了……” 白阮非将手机关掉,然后继续喝酒,其实酒杯没有酒了,只有冰块,看着他红扑扑的脸,“够了,白阮非你真的醉了!” “而且……你脸红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迷鹿的声音在白阮非的耳边温柔响起。“我……我千杯不醉!……我的意识……还是……还是很健康的……” 迷鹿觉得他已经醉到胡言乱语了,把“意识清醒”都能够说成“意识健康”。而准备是时候让他自个儿回家了,白阮非脸红红的,软绵绵地趴在玻璃桌上,另一只手无力地冲迷鹿摆动,从喉结里滚动出来的声音:“向壮子,我给你讲个童话吧……” “啊?” 白阮非自言自语地讲起来:“……在很久很久以前,在长满花朵的森林里,住着两头鹿,一头公,一头母,然后它们俩相爱了……” 就在迷鹿又一声“啊”,脑子觉得他到底讲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时候,白阮非已经两眼一闭,肢体松软,彻底醉晕过去了。迷鹿在心里呐喊“不会吧”,同时怎么也摇不醒白阮非。 “人家讲童话,你讲童话,倒是把自己催眠过去了……” 迷鹿无可奈何地讲道,她再怎么大只,也没有能力拖走一个一米九的人吧?只好拨打“fish”的电话,那头的人回:“麋鹿,你等等,我这就去收他尸……” 关掉了电话的盲音“嘟嘟”响起。 收尸?……转头看仿佛没有生命现象的白阮非,两条大长腿无处安放,脸上好像有甜甜的笑意,是做梦了吗?那么他会梦见什么呢,那么高兴…… 酒吧的男女都十分漂亮,年轻,有在拥抱,也有在热吻,浓郁的荷尔蒙…… 迷鹿觉得气氛非常尴尬。 白阮非醒来的时候,是九点钟。苍冷的阳光勉强在冬日有些光芒,这个位置,正好照在被子上,昨晚忘了关窗户,昨晚……喝了很多酒,好像……向迷鹿也在,自己好像对她说了很多话,是什么话来着……记忆完全断片了,难不成是自己喝大了……向她表白了? 脑海一钻入这画面,就吓得白阮非直起身子,不再趴床上,被子一掉,才发现“fish”睡在旁边,而突然非常“少女”地“啊”了一声! “什么?着火了?” “fish”弓起身子,才发现一切安好。“着你妹啦!”是白阮非气呼呼的声音。 “那你干嘛对我凶?”东北汉子突然委屈的绵羊音,另白阮非更加生气,想起“fish”与“cat”同床的那一次经历,而下意识地扫描“fish”粗犷的身体,粉色的衬衣,裤子,还好都健在…… “那你怎么会在我床上?”白阮非狐疑地挑起眉头,印象中,昨晚并没有“fish”这个人出现。 “还不是你喝成泥,麋鹿让我驮你回家的!”他的声音爽性,“我昨晚太困了,可能就睡你房了。” “不是可能,是确凿。”白阮非踢他下床。 “讨厌,没良心的家伙。” 这个有着粗犷外形的家伙,却表现得像个被抛弃的女人一样,一脸“贞cao不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