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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现在躺在地上,表情惊恐,衣衫被撕毁,下身一片血污,脖子被开了一个大口,没有了气息。 慕容害感觉眼前一黑,跌坐在地上。世界的一切,仿佛全在这一瞬间崩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好虐,我自己写的时候都好难受 ☆、第十四章 碾作尘 第十四章碾作尘 是夜,月影稀疏。慕容害一人坐在桃树下,院子里空荡荡的,不远处还有斑黑的血迹,风阴恻恻的,院子里不再有往日的热闹和安逸,只剩一片寂寥和不安。 他身边堆满了空酒坛,自己还抱着一个酒坛,不停地往嘴里灌酒。坛子里的酒倒没了,他拎起酒坛晃了晃,然后气极地摔了出去,坛子应声而碎。他躺倒在地板上,手攥紧握了一拳土,他咬着唇,不住地哽咽,大滴大滴的泪珠子从侧脸潸然落下,掉入土中,湿了一大片。 院子里,只剩下他呜咽的声音。 突发命案,消息不胫而走。翌日,慕容府大门口。慕容害匆匆走来,刚要跨上台阶,便被人拦住了。 “为何拦我?”他定睛一看,是平日里守门的两个小厮。 “府上有令,四少爷若是回来了,就让您在门口先等着。” “爷有要紧的事情,别挡着。”慕容害想推开他,无奈二人却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他无奈,“行吧,那你便速去禀报,我有要事找老爷。” “是。”那人领了去。半晌后,管家德先出来了,他手里提着一个包袱,见到慕容害,将包裹递给他:“四少爷,这是您屋里的重要物品,奴才都给您收拾好了,您拿去,别再来府上了。” “德管家,这是何故?”慕容害皱眉。 “四公子,啊不,害公子。老爷说了,您本来就不是慕容府正正经经的少爷,现在您已经没了娘,虽然很同情您,不过您跟慕容府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包袱里还有一些银票,够您花一些日子的了,你便走吧,走得远远的,莫要再回来了。” “这不可能。”慕容害将包袱一丢,“老爷子不会说这种话,除非我听到他亲自说。” “哎,不可进去不可进去!”德先拦住他,“确实是老爷的命令,您就别让小的为难了,公子!” “我娘都没了,我还走哪儿!我不过就是想让他去看我娘最后一眼!”慕容害恼了,“给爷闪开!”慕容害推开德先,先前守门的家丁上前又将他拉住,四人扭作一团。 “做什么!”一人的声音厉声喝道,四人停下动作,是慕容夫人的老婢女阿祥。那老妇人嘟囔着:“大清早的在门口吵吵嚷嚷,让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慕容家为那死娘们奔丧呢!” “你说什么!” “说的就是你那个倒霉的娘!没有福气,活该死了!”老妇人啐了一声。 “你有本事你再说!”慕容害就要冲上去揍人,被德官家和两个家丁拖住。那老婢女也不甘示弱,依旧骂骂咧咧。 “这是怎么了?门口这般喧哗。”慕容夫人缓缓而至,“阿祥,退下。” “是,夫人。”老婢女应了一声退到她身后,慕容害忙问道:“大娘,让我与老爷子说两句话可好?” “害公子,老爷和我家祁儿去洛阳办事了,现如今不在府上,恐怕好些日子才得回,你是见不到老爷的。如果你要是问他是否真将你逐出家门,此事我要说是的。” 慕容害心中仿佛被人猛然捶了一下,他大震,良久才出声:“为何?” “你我都清楚吧,老爷本来就不喜欢你娘。”慕容夫人拂拂衣摆,“如今你娘因受不得亏待死了,老爷与我怎么都觉得你是个不祥之人,希望你不要拖累我们慕容府,包袱里的那些银票,足足有白银两千两,对你已经仁至义尽。”她冷笑道,“今后随便你是叫李害也好,张害也罢,横竖不过就是祸害,离慕容家越远越好。” “你胡说!”慕容害喝道,“慕容府一直克扣我们娘俩的吃穿用度这不假,可是我娘那么勤劳,一直自给自足!从来没有因为慕容府缺衣少食就吃不饱穿不暖!我娘显然不是因为这样死的!” “哦?那她便是因有你这样一个无能的儿子气死的吧。”她嗤笑一声,摆摆手,“送客。” 除了刚刚拦住慕容害的两个家丁,忽而又涌出了许多家丁,那些人将他捆住手脚举起来,丢出了街口。慕容害起身要回,那些人又将他揍了一顿。 慕容夫人站在府门口静静望着这一切,冲旁边的管家微微一笑:“做的不错。”抬手,管家掌心里多了一锭亮闪闪的黄金。 莫府,莫都护仍在休假中,他从外面提了一些点心回来,见了莫迟迟便说:“女儿,今日爹路过四井巷,你猜爹看到了啥?” “啥?” “爹看到慕容家的老四被人从慕容府丢了出来,还打了一顿。”莫都护摸了摸胡须,“这四公子不是你的情哥哥?怎么这么弱,这种女婿我不……。” “什么!”莫迟迟打断了父亲,抓着他的手不住地询问:“谁打了他?为什么打他啊!” 莫都护呆愣:“呃?不就是他府里的人么……我想想……好像听见他们叫他什么小杂种,拖死了娘的祸害……哎迟迟,你去哪啊!” 莫迟迟一路狂奔,一边跑一边掉眼泪。 云姨死了?怎么回事? 慕容府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对他?慕容老爷不是已经开始接纳他了吗? 她想着想着,跑到了四井巷口,慕容害早已不在那里了,她又跑去问慕容府的人,守门的家丁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没有,慕容府只有三位公子,哪有什么四公子!” 莫迟迟还知道他在哪。她驾轻熟路地跑到城郊小院。桃树下散落着一堆酒坛,慕容害不在。莫迟迟转身跑到厨房后面,慕容害果然醉倒在那里。 大娘以前跟她说过,慕容害小时候,生气或者难过,就喜欢跑到厨房后面的柴火堆蹲着哭。有时候哭着哭着哭累了,就在那儿睡着了。要是慕容害不见了,在这里准能找到他。 莫迟迟想到大娘说这段话时笑盈盈的脸,鼻子一酸,她悄悄抹了几下眼泪,蹲下仔细看着他的脸。慕容害脸上满是泪痕,身上酒气熏天,莫迟迟心疼不已,忙把他扶起来,送到房间里。慕容害的房间依旧充满阵阵木香,满屋子的书卷证明他前段时间的努力,虽然结果非常可笑,但是慕容害确确实实跟以前不一样了,莫迟迟知道。 慕容害转醒的时候,莫迟迟趴到在他身边小寐。慕容害伸手覆上她的额头,轻轻抚了抚。察觉莫迟迟眼皮动了动,似乎有转醒的趋势,他连忙收回手。 半晌,莫迟迟睁开眼睛,爬起来揉了揉:“慕容哥哥,你醒啦。” 慕容害垂着头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