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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如何不放过她,女孩是不知道了。 回去之后她陆续收到了许多来自厉漠北派人送过来的礼物。有的外观看上去挺正常的,打开却是臭掉的□□或死去的爬虫类动物,有次甚至收到了几只血淋淋的人指。 督军公子似乎乐衷着和她玩恶心游戏。 每次梅园门口有新的包裹送达时,大院的人皆抱以羡慕嫉妒恨的心态——毕竟现在谁都知道厉漠北看得起她。 那是你们压根不知道他的可恶好不好! 女孩气恼扔掉了手里包裹,毕于封见怪不怪捡起来:“这次又是什么?” 撇嘴:“刚挖下来的猪肝,暖的。”真够恶心的了。 他支着下巴沉吟:“或许今晚可以吃猪肝粥?” 女孩一脸惊悚:“你认真的?” “相信我,你会喜欢的。”少年提着盒子走出门,嘴里哼着曲子看上去份外愉悦。 猪肝分量足够大,当晚梅园每人都尝到了一碗美味鲜甜的猪肝粥。 之后厉安心每次收到的包裹转手就交给了毕于封,让后者处理。无论血腥还是惊悚,他都有办法以正确打开方式处置。 那日台上表演的事很快揭过,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每个人都难以忘怀当时的场景。男孩含着血水哭咽的画面偶尔出现于她梦中。 毕于封说,那些被送出梅园的孩子得到过最好级别的待遇,就是卖身至碧螺阁。那是城里最有名的男馆。 清倌一般会唱个一两年的小曲,梅园的孩子资质正好。 她曾经哀求毕于封带她去碧螺阁,可到了那里反而没见着几个熟悉的面孔。 菊园学班里竞争愈发激烈,这种关系导致彼此间互不信任。每一次考核淘汰都意味着有人离开。 不同于年少时幼稚的争吵和白眼,现时的恶作剧已经到了吃饭和睡觉都要留意的地步。可能一不小心你的汤里就会被人下了腹泻药或迷晕药。 亦或是往你被窝里藏了条小花蛇之类的恶意。 针对,无处不在。 闹鬼传闻的兰园恢复平静,仿佛那些日子以来忐忑都是错觉似的。 戏班子要出远门进行巡演,正式成员之一的毕于封自然跟着一起去。 女孩很不舍,打从来到异世界后两人从来没分开超过三天。她缠着他聊天,要他讲述两人相遇的情形。吃过梅园厨房初一十五特煮的宵夜汤圆,女孩很快打起了盹,身子一歪——旁侧早有准备的毕于封接住她。 “看来今个儿的药效分量刚好……”他低声自语。 那厢戏班子的同僚在门口喊他:“小毕,大伙儿准备好了,时辰已到,是时候出发。” “好。” 抱着女孩回房,外侧偏房清一色躺满了学班的成员。此刻都是沉睡的状态。 帮女孩盖好被子,毕于封伫立原地许久,不舍抚摸她的脸颊——顷刻始才离开隔间,步出门关外正好撞见谢师傅,后者表情淡淡:“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少年正色拱手:“那就有劳师傅了。” “还有,”谢师傅多加一句,“不想让她担心,就平平安安、完整无缺地回来。” 少年背身再一拱手,掀开门帘离开了。 庭院外,地面传来轰隆轰隆的响声,若是女孩清醒着,准会认得这是夜里困惑了她许久的怪声。 二更深寒,一支队伍静悄悄出发,与夜色逐渐融为一体。 ……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明天的更新哦,提前放出来~一下子更了一万三,作者君要休息一日啦。 姑娘们来点留言嘛,我喜欢和你们一起揭开层层雾纱的感觉=v= ☆、梅园惊梦8 厉安心第二天醒来时才知晓毕于封和戏班已经离开的事。 梅园仿佛一下子变得空旷起来,女孩练起功也有点漫不经心。两个月的时间,她和毕于封认识以来从来没有过这么长的分离。 毕于封走了之后她才发现他对自己的好和呵护,没有了那个人的存在,每天必跑的梅园仿佛再也勾不起她半点兴趣。 也自从那时起,晚上时分她再也没有听到过那种奇怪的声音。 白日里她和练习班的小伙伴们一起学习,晚上自个儿找地方温习少年教诲的知识和技艺。她要成为花旦,从她第一次见到那个少年舒展腰肢拈花一笑那刻起自己就迷上了那种感觉。 只是没有了少年打的掩护,她要藏身的地方不多。于是将主意打到了偏僻的兰园。 兰园内厢房残留痕迹最全的便是兰苑,那里也是整个大院最南方的角落,一般人不会经过那里。 顾忌着闹鬼的传闻,她晚上不敢逗留只得中午休憩时分过来找地方练嗓。 慢慢地留意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例如地上充斥着大面积被拖动过的痕迹。一道道刮痕从一个角落蜿蜒至另一边角落,甚是显眼。这些拖痕有的疏疏落落有的呈现不规则,很明显是许多东西搬运时留下的痕迹。 但兰园一向不许外人进去,能够弄出大动静而自由出入的只有戏班子的人了。 厉安心毕竟不是真正的小孩,联想及那些闹鬼的传闻和夜里的怪异动静,愈发觉得这里高深莫测。 莫非传闻都是戏班的人故意散播出去,扰乱众人视线? 兰园掩藏着什么秘密? 顺着拖痕往里走,破旧的房间里阴森恐怖,蜘蛛网和灰尘并存。手刚触及木质门扉,门板‘吱呀’一声划开——掺杂着灰尘的腐朽空气扑面而来,女孩掩面咳了咳。 屋里光线灰暗,窗纱漏了几缕残阳射入室内,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息。 私有所觉抬头,房梁顶柱悬挂着一把东西,用鲜红欲滴的红布包裹着,依稀看出是把年代已久的杀猪刀。 她听毕于封提起过,有的地方阴气重,人们就会用杀猪刀悬挂在房顶镇压住那些妖魔鬼怪和阴郁气息。 因为杀猪刀残留的凶气极猛,杀戮众多。一般的鬼神都会避忌。 女孩瞄了周围一圈,房内的家具全部积上一层厚厚的灰尘,有的地方甚至有些陈旧发黑的污迹,厉安心想象力充沛猜想着那会不会是干枯的血迹之类。 正想往里面走,突然院子外传来的一声响让她浑身一惊,下意识躲了起来。等她发现时自己已经藏身于床榻底下,脚步声自她来时的方向传来,一步一惊心。 ‘吱呀’门扉推开,那道若轻若重的脚步踏了进来,首先看见的便是那长至垂地的白纱,无风的地方居然起伏扬起,女孩放缓了呼吸声。 是谁,戏班子的人已经走了,能够自由出入这里的人…… 来人似乎寻找着什么,从床底的角度看去,脚步声转了房内一圈,蓦然停下,就在距离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