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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落入敌手,其弟朱祁钰登基没多久,便废了朱见深的太子之位。 当时年纪轻轻的朱见深一无所有,只带着一个大他整整十七岁的宫女如同丧家之犬,被赶出了紫禁城。 五年间的患难扶持,五年间的不离不弃,让朱见深和这位宫女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是男女爱情,还是姐弟亲情,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位宫女后来独得朱见深的宠幸,还差点害得宪宗无后。 一个大字不识的宫女凭着恩眷尚可独霸后宫,若让那颇有才学城府的杨姑娘入宫独得圣宠,岂非又是一个“武则天”? 这样的事,张太后绝对不允许发生。 然而她了解朱厚熜的性子,向来是吃软不吃硬。 张太后缓声道:“按说你是皇帝,收个民间女子入宫也不是不行……” 她说到这里微妙地顿了顿,果然对方闻言,眼神立刻亮了起来。 “这样吧,”张太后道:“你先纳几个妃嫔,待有了皇嗣,定了后位,再将杨姑娘接进宫来,也是可以的。” 朱厚熜闻言,如同被一盆冷水兜头泼下。 “荒唐!”他赫然而怒:“真情实意岂能拿来讨价还价!” 张太后闻言冷笑一声:“我原以为你虽年纪轻却也是个持重温稳之人,没想到竟说出这般稚拙之语!皇帝的一切,关乎江山万民!身在皇家,就连性命都不是自己的,还谈何真情实意?” 最后这一句话,如同惊天巨浪打在朱厚熜的心头。 不甘、愤怒、怨怼、后悔,种种滋味齐齐涌上,最后都尽数化作了千般无奈,万种无助…… 张太后见他神色凄惶迷惘,知道对方好歹是将话听了进去,也没有赶在这一时半刻再迫他,只道:“你好好想想吧!该怎么做,我相信你心中有数……” —————— 段惟顺着楚岳林提出的十分有限的线索,去追查那个红先生。 而杨清笳则决定再查验一下尸体。 楚家这三十一具尸体尽数被放置在了城北义庄,杨清笳并非头回来这种地方,然而每每一踏入满是冰块的密封房间,静寂和入骨的寒凉总能让她心跳加速。 她披上曳地披风,压下心里的不适,带上手套,开始一点点地检查起来。 距离楚家出事已经过了几日,尽管保存在冰室之中,尸体还是有些轻度的**,不过好在只是气味难闻了些,倒不影响查验。 这些人毫无中毒或者其他异状,的的确确是被人一刀割破颈动脉而毙命。 她着重看了一下伤口,这一看之下,却发现了上次未曾察觉到的细小差别。 所有伤口似乎都是左深右浅,这样的伤口,除非惯用左手所致。 这用刀之人显然是个高手,伤口左右几近均匀,乍一看极容易被忽略。好在杨清笳却不是一般人,她更加细心,更加善于不厌其烦地观察。 刀口均是细长一条,光用rou眼看,却是分辨不出究竟是何凶器,她想着回头问一问段惟,也许会有一些收获也说不定。 杨清笳又查验一炷香,除了凶手是左手用刀之外再无其它线索。 呆在冰室里面已近一个时辰,她浑身上下被寒气侵袭,已有些瑟瑟发抖,杨清笳怕再待下去会感冒耽误正事,便离开了义庄。 回到家后,果然有些鼻塞,霁华见了,赶紧给她熬了一碗姜汤。 杨清笳平时就十分讨厌姜的味道,这一碗汤放在眼前简直让她万分为难,不过她也不是需要哄着吃药的小孩子了,良药苦口的道理还是懂得,只得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这边刚放下碗,宅门就响了起来。 霁华还在伙房,她便自己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小童,瞧着七八岁的模样,梳着两个羊角辫,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应该是个乞儿。 他手上还捧着个盒子,正抬脸看着自己。 杨清笳问:“你找我?” 乞儿脆生生地道:“有人送你东西。” 他说着便把盒子递了过去。 杨清笳没接,不明所以:“是谁让你送的?” 小童摇摇头:“不知道。” 他又把盒子向前送了送,但看杨清笳一脸疑惑的模样,就直接把手中的盒子放在了地上,转身跑远了。 杨清笳只能弯腰捡起那个盒子,转身回屋。 “小姐,这是谁送来的?”霁华听见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看见杨清笳坐在石桌前,手里还捧着一个盒子,不由问道。 她摇了摇头,表示毫无头绪。 霁华满是好奇:“打开看看吧,没准是段大人送给你的呢!” 杨清笳摇了摇头,神色莫名有些谨慎:“克允不会开这种玩笑。” 霁华一把抢过盒子,笑道:“先打开看看再说呗!” 她说着便扭开了那盒子的活扣。 “啊!!!”霁华一声尖叫,顿时惊飞了屋檐上停着的一只雀儿。 盒子被她失手摔在地上,盖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根断掉的食指,还有一张卷着的字条。 杨清笳顾不上安慰惊慌失措的霁华,连忙将字条捡起看,上面只有一行歪歪扭扭,如刚进私塾习字的孩童所写: “一份薄礼奉上,喜欢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520诶,爱你们哦~ ☆、第154章 旧怨(一) “小、小姐,这是什么人的……”霁华连连倒退好几步, 几乎站到了屋门口, 颤声问。 杨清笳攥紧了拳头, 那纸条瞬间就变成了一团废纸。 霁华咽了口唾沫:“这是谁送来的啊!简直是有病!” 她扔掉纸条, 拿起那根断指凑近细细看, 观其粗细和长度, 应该是个女子的。 翻过来看了眼指肚指节,光滑细嫩,连个笔茧都没有,明显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 距离楚家出事已经好几日, 此时此刻送来这样一根手指,除了楚芸萱,再难做他想。 “他在挑衅。”杨清笳咬牙道。 霁华不明白:“什么?” 杨清笳摇摇头, 对着脸色苍白, 惊魂未定的霁华道:“没事, 你先进屋缓缓神吧。” 霁华瞧她面色,凝重之中夹杂着一丝愤怒, 根本不像没事的模样,然而她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气,不敢再问,乖乖地进了屋。 杨清笳将断指放下,转而拿起盒子观察,就是市面上随处可见的普通木盒子,雕着些粗陋的花纹, 应该是随手买来的东西。 她放下盒子,叹了口气,竟然一点线索都没找到。 破案都在其次,眼下一条人命迫在眉睫,杨清笳整个人不由急躁起来。 她披上风衣刚想出门,却在一脚踏出门外时停了下来。 杨清笳低头看,不远处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