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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大。再则,以后你的事情还多着呢,怕只怕到头来你还嫌我派给你的人手太少了。” “儿媳岂敢……” 敏瑜话说一半,咬着舌尖暗自懊恼。她是当真怕死了当家做主,尤其还是在别人家的地盘上。 这两日人都知郑红缨掌着持家大权,老夫人方才那几句话,明摆着要从郑红缨手里夺权给她了。以往在京师,这个六嫂就已很不待见她,如今回了晋江,再闹出这么一档子事了,只怕六房和八房老死不相往来都有可能了。 暗里委屈的一瞥老夫人,若不是知道老夫人急于要将肩上传承施家精神的担子交到她手里的意图,敏瑜真要一位老夫人是整着她玩的了。 不说她惊诧,底下坐着的冯玉镜、汪灵芝、邓紫棋和马秀菊,也都彼此狐疑,个个骇然。 都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老夫人的言外之意。 汪灵芝和邓紫棋倒没什么,她二人一个自重出身,素来不在家务事上多心,只专于自个儿身边清静;另一个自觉愚钝,知道比不过顶头几个人的地位,倒也安分守己,从不去争名夺利。 原本冯玉镜也如邓紫棋一般,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只不过在掌事那几年与郑红缨结了旧恨,这几年过得不能不说是十分小心谨慎。她安分归安分,却又比邓紫棋胜出一筹,在京师就已看出郑红缨与敏瑜之间的不睦,此时听闻老夫人欲要将府里大权收回转交给敏瑜,不由就为她担心起来。 而另一边,马秀菊与郑红缨前后脚嫁到施家,交情一贯比别人深厚,自是事事都为郑红缨打算。一听老夫人这话,心中咯噔地跳了下,直觉就想把话告诉了郑红缨去。 可惜不等她计划完全,老夫人已然就开始发号施令道:“说起来,倒有一事我忘记告诉你们几个了,老二家的媳妇昨夜里防着火烛,带几个人巡防守夜,闹了半日才歇下。结果冲了邪神,今儿一早派人给我告假,说是头疼起不来。我叫大夫去看了,大毛病虽没有,不过你们二嫂的旧疾你们也都清楚,头疼起来不歇上五六日断断不肯好的,这一时半会的只怕她主持不了事儿了。可喜你们中又有一个好了的,我想着老八家的在京都施府里外安排得井井有条,也算是经历过一番世面。这一回老二家一病,老六家的怕是忙不过来,敏瑜,好歹辛苦你,替你二嫂当几天值,偕同红缨料理你们老爷的丧事吧。” “额娘……” 敏瑜只差没有抚额,暗道老夫人也太过雷厉风行了一些,她正想着法子如何赖过家务事去,没想老夫人立马就下了军令状。 她期期艾艾叫了一声,老夫人却含笑道:“额娘知道你的心思,不过你也得体谅你六嫂的辛苦。你初来乍到,若是怕不了解习俗,苁蓉那个丫头虽不中用,但是在这里土生土长了十几年,没有她不知道的,你尽管问她就是。便是她拿不准的,还有王mama和莲儿在呢,人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额娘不信她们帮不了你。” 这不是帮不帮的问题好不好? 敏瑜心里一肚子的苦衷,只不好明面上跟老夫人辩解罢了。 她低了头不说话,老夫人便当她默认了,叫苁蓉道:“去让莲儿来给你们八奶奶磕个头。” 苁蓉出去不多时,即刻领了一个水灵灵的丫头进来。 敏瑜抬首打量一眼,瞧着莲儿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丹凤眼睛,弯月眉毛,鼻儿尖尖,高挺上翘,一张嘴儿不大不小。阖府举孝,她一身素装,仿佛一朵水仙花,着实秀丽。 敏瑜身边的璎珞苁蓉原就是出色的人物,这会子再添了一个莲儿,亏得她是个女子,如不然早该喜不自禁了。 那莲儿见了敏瑜也是蓦地一怔。 敏瑜入府这两日,因为歇在房里,前院的丫鬟婢子都不知其样貌,只闻说是个好人儿。也有好事的,偷偷拿敏瑜与其他几位奶奶作比,大抵私心作祟,各房的丫鬟都道不如自家奶奶,莲儿便也当了真。 她起先年纪尚小的时候,是伺候六房郑红缨的,因她样貌好,又善于逢迎,郑红缨多爱带她走动。某日晨起去老夫人处请安,苁蓉和文杏恰被老夫人支使去办差事,身边跟着的人眼皮子愚钝,瞅着老夫人想要痰盂都没及时递上,便是她机灵,忙双手托了帕子上前,接下老夫人吐得东西,悄没声拿出去扔了。 老夫人喜她年纪这般小,眼力劲就这么非凡,为人又孝顺恭敬,便从郑红缨那里要了她养在身边,做个二等丫鬟。 敏瑜才来,老夫人原也没打算将莲儿拨过去,只想着把素日跟在身侧的苁蓉文杏给了敏瑜,就足够了。哪只莲儿主动请命,说是去了一个苁蓉,老夫人已经失了半翼,若然再去了一个文杏,就该没了左膀右臂了。她再不济,听话听音总该做得到,不如派她去,也算敏瑜多个人使唤。 老夫人琢磨琢磨也是,舍了苁蓉她这两日已经有些不习惯,再舍了文杏,满屋子只怕也找不出第三个能让她事事安心的丫头了,由是才将莲儿拨到八房。 只是她终究迟暮,很多事情比不得年轻时候警醒。想那莲儿年纪虽小,心眼却大。 她幼年贫寒,采买进施府以后,眼瞅着施家一门富贵,心里早已艳羡不已,身是丫鬟身,心却比天高。可惜她跟在了郑红缨身边,看得清郑红缨为人颇随她的将军父亲,眼里最是揉不得沙子,她万不能攀上施家六爷的高枝,于是这才辗转着到了老夫人的身边,盼望将来分得老夫人的一丝疼宠,可以指一门好婚事。 却不想事情突变,老侯爷去一趟京师之后,竟会客死他乡,将爵位袭给了年纪轻轻的八爷。 在没见到施世范的时候,她也不过私下里瞒着老夫人,同要好的姐妹取笑几句,做一下黄粱梦。可这回施世范和敏瑜回乡送葬,她在送葬的人群中,一眼看见那个肃肃如秋下风,高而徐引的男子,年轻俊伟,比她想象中越发出众,她便不由得将他印在了脑海里。 行也痴痴,坐也痴痴。 每每匆匆在各个院落往返的时候,都期盼着会在某一时某一刻,与年轻的爵爷相遇。 她知他有妻子,可是他还没有侧室。 这个府里丫鬟被抬为侧室的例子不是没有,二爷那样清正的人儿,还不是照样收了二奶奶身边的流萤做偏房? 她向来自恃貌美,便是与苁蓉文杏作比,也不过伯仲之间。 何况,底下的丫头们又都说那个八奶奶比不得前头几位奶奶,又闻八奶奶是自己求婚嫁出来,还以为敏瑜不过尔尔,便动番口舌,终是从老夫人身边调到八房中来。 可是现在,她看着敏瑜亦是一身举孝的衣服坐在那里,眉目秀挺,姿容清绝,更有浑身豪贵气度,非同寻常,便是周身的大红实木家具,在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