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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而甘心照顾她?太子妃又有什么好,可以让殿下一月中泰半时间都流连在正殿不去?” “这些就是你加害小格格,设计太子妃的原因?” 胤礽怒瞪着她,几乎难以置信,就为了这些许小事,她竟会记恨到如今。 李佳氏泪盈于眶,一眨不眨的看着胤礽:“殿下或许以为这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可在臣妾看来,却是天大的事。殿下看中小格格,无非是放心不下过往,流连太子妃处不去,无非是再动凡心。臣妾到底是哪一样不如她们,以至于太子眼中从无臣妾半分?” “你……”胤礽不知是否让李佳氏说中心事,一时哑口无言。 敏瑜亦是愕然看着李佳氏,想不到施清遥落水一案的背后,还会有这样的隐情。 是她的错吗?是她的错,才招惹的这蛇蝎女人把罪恶的手伸向了清儿? 可她明明已许久不入宫,更曾为了和宫里划清关系,巴不得从此就远离京师,定居晋江。只要她肯忍一忍,也不会有今时今日之事发生。 说到底,还是这个女人太过心狠了。 敏瑜悲悯地别过头去:“太子,我话已至此,该怎么处理你看着办吧。” “吾明白。”胤礽深深叹息,事到如今,他已和李佳氏无话可说,只得公事公办起来,“李佳氏听着,你本为东宫侧妃,位份至尊,只因心生妒忌,暗藏祸水,残害施府小格格和东宫太子妃。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于情于礼,本宫都饶不得你,然念你初犯,一切罪行本宫都会替你瞒下,你……好自为之吧。” 终究也曾夫妻一场,胤礽话至舌尖,到底改了一个词。敏瑜回眸看他一眼,不做声的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胤礽不知她心意如何,一甩袖,只对着赶来的几个宫娥吩咐道:“好好看住侧福晋,再有意外,吾拿你们是问。” 众宫娥忙不迭点头,却都不知是为何事。独有碧霄心里透亮,唬得脸色惨白,急忙就奔入殿内,搀扶起李佳氏道:“娘娘?” 李佳氏轻轻摆一摆手:“我累了,扶我去床上歇会子吧。” “是。”碧霄不敢多问,忙把她搀扶到床上去,伺候她躺下。 胤礽大大迈了几步,追上敏瑜,忖度她面色并无多少表情,还以为她是记恨自己处决不公,便解释道:“她毕竟……毕竟是皇阿玛亲封的侧福晋,弘皙尚且年幼,吾……吾不大狠心她……” “我知道,你不用说那么多的。” 敏瑜冷不丁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脸看着胤礽:“你做的很对,是我……为了清儿,才昏了头脑立志要置她于死地。若她有罪,我与你都免不了一二。” “这……这如何又牵扯到你我?”胤礽很是不解。 敏瑜静静望着他日益俊朗的面容,比之幼时少了几分鲁莽,却多了几分庄严。这正是皇上和太后希望看到的样子,方才她差点拉着他当了罪人。 “二哥哥待清儿好,我很感激,不过也就到此为止罢,经此一事后,我会尽快带清儿出宫的。至于太子妃那里,她最无辜,李佳氏心思狭隘,私以为她并不是能当得起一宫之主的人,太子若是真想东宫安宁,还需得给太子妃多一份尊重。李佳氏既然怕太子妃夺爱,那太子爽性就让她死了心吧。” “三meimei我……”胤礽听她提及石明嫣,忍不住就要为自己辩解,然而细想这多日以来的相处,石明嫣又何错之有?何况她才没了一个孩子,正是万分伤心的时候,敏瑜此言并不虚假,便是她不提醒,他这大半歇宿在正殿的原因,亦是为了安慰太子妃之故。 敏瑜静默片刻,瞧他话说到一半就不再说了,自个儿却不由得笑了:“二哥哥,这大概是最后一次臣妇这般称呼你了。再往后,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都有各自的人生,meimei我无甚重要的话要对二哥哥说,只盼二哥哥日后行事千万小心为上,君父君父,先为君而后才为父,二哥哥忠孝两全,切记不可乱其一。” 虽是对湄芳明言不会插手宫廷事,然而面对着从小与自己一同长大,感情又非同凡响的胤礽,敏瑜终究破了自己的誓言。 纵然史书上写明了两废太子的故事,她仍希望自己的微薄言语,能警醒胤礽几分,使他在储君的路上能走得更加长远也更加安稳一些。 胤礽惊异于她蹊跷的言语,更惊异于她突如其来的关心,一如小时候,敏瑜说是比他小,实际为人行事处处高他一等,就连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在世的时候,都没少夸赞,暗暗怜惜她只是个女儿身。若是身为男儿,倒可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唯有他,暗自庆幸敏瑜是个女儿家,或可常伴一生。 如今这个愿望怕再无实现的可能,其间五年的时间里俩人都形同陌路,算起来,今日倒是说话最多的一回了。被李佳氏一事勾起的不快,此刻皆因敏瑜几句话,而慢慢平息下去,胤礽忍不住笑道:“三meimei还似小时一般,如同老学究。你放心,我这些年的性子已大不同从前,不会再惹出什么乱子了。” “但愿二哥哥如此。” 二人相视会意一笑,这时方转身从原路回后殿去了。 敏瑜明白李佳氏便是不死,此生也难有翻身之日,由是心中恨意渐渐平缓,见到了湄芳也只是淡淡的说道:“她都认下了,太子会公平处置的。” “都认了还公平什么公平啊,交给宗人府不就成了?” 湄芳多少还是嫌动静太小,那个李佳氏害人的时候这么爽快,认罪倒认得这么怂? “那个推清儿下水的人呢,她也招了?” 敏瑜摇摇头:“这个没招,不过李佳氏都承认了,这个丫头就是推算也该推算出是谁了,死罪可免,活罪就难逃了。” “害了一个小格格和一个阿哥,免死罪岂不便宜死她?”湄芳犹有不乐,转而去问胤礽,“太子也是这个意思?” 胤礽摆手道:“不,我的意思与湄芳格格相同,此人以卑贱之躯,胆敢行此不端之事,万万留不得,我已吩咐人查下去了,待有结果之时便是她的死期。” “哼,这话我爱听。”湄芳没有敏瑜那么多顾虑,那个死丫头害得清儿成如今模样,还差点害得她和敏瑜翻脸,不死简直难消她心头之气。 案件既然已经明了,敏瑜也不愿在呆在这儿了。外头施世范想必也该等得着急了,她便叫上湄芳接清儿回去。 太子妃先前有湄芳陪着说话,解乏了许多,此刻见敏瑜要走,忙就要起身。 胤礽错眼瞧见,连忙坐下去按住她道:“不必起了,二meimei和湄芳格格都不是外人,无需多礼。你身子不好,快歇着罢。” 石明嫣容色一惊,须臾间便又是一喜,果然依他所言,不再起身了。 湄芳柳眉长蹙,偷瞄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