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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锰非长相儒雅风流,谈吐温和,平日里总是笑语晏晏,苓岚见他和煦之关系密切,对他的印象颇佳。锰非并无正室,其子乃妾所生,若他对槿年有意,也是正常,毕竟槿年才貌双全,自从她在蛮族入侵一战中死里逃生还亲手杀死敌人后,整个五族之境的族民对她誉不绝口、顶礼膜拜。加上有金族做后盾,她把两仪城管理地甚好,口碑极佳。在苓岚心目中,槿年是无人能比的,配得上槿年的,大概只有同样在她心中无人能比的煦之。至于锰非。虽然是个才貌俱佳的美男子,可好像还缺了点什么。 “锰非公子很好,只是不及他的堂兄。”苓岚直言不讳。 “看来在你心里,无人能与金君相提并论。”槿年捂嘴而笑。 “……当然有了!”苓岚哼了一声,想极力否认,“那个……那个……泊颜哥哥就挺好的。” “比得过你的王?”槿年存心揶揄她。 “……” 苓岚嘟囔着,“那你对锰非公子怎么想的?” “没怎么想,有些唐突。”槿年笑了笑,“而且言之过早呢!我现在对这些婚嫁之事并无兴致,估计再缓个两年,倒又嫁不出去了。” “你还没到十八呢!再过两年也不比如今的娴歌婧歌两位公主年长。” “说起这两位水族公主……这水族与土族的联姻真叫人意外,据说,这次好逑之会前,金君与那土族王孙碰了面,后来又邀了娴歌公主会谈,才有了次日会上的那一幕。” “这么说,他们二人……是王撮合的?”苓岚瞪大了眼睛。 “外界是这般议论。” “那婧歌公主又怎么回事?” “这个我也不知,那日听下人打探到的消息,说是金君与娴歌公主会面时把酒言欢、气氛融洽,当时大家都误以为这婚事就这么定了。大概婧歌公主觉得无望提前回去了?她走得匆忙,也很生气,当然这只是揣测……她若是留下来了,没准现在已是金族王后。” 苓岚却记得煦之从好逑之会归来后那掩饰不住的愉悦,心道:怕是未必啊…… 她对煦之有情,又自知并非良配,如若煦之要娶别人,她真心希望那人是槿年,即便她会吃醋会嫉妒,但也是发自内心的祝福。 这一夜,半年多不见的姐妹俩絮絮不休地扯了些八卦,仿佛又回到了在木族时的亲密相随。槿年已是位高权重的长公主,而苓岚则是金族王煦之的侍婢。然而,不论是位高于王后的长公主,还是低眉顺眼的侍婢,她们都无法预料命运的跌宕起伏,只能顺着时日一步一步迈向未来的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 【煦之、苓岚、槿年、锰非、泊颜、柏年……关系有点复杂!别忘了还有晨弛……】 ☆、灭口 苓岚回金族处所时,夜色已深,月色被浓云所掩盖。 泊颜正从煦之房中出来,见苓岚进院,笑道:“王刚还在念叨着你何时回来。” “王还没歇息吗?那苓岚先去复命。”她向他屈膝行礼,见门还没掩上,加快脚步走到门口,“王,我回来了。” “进来吧。”煦之见她推门而入,皱眉道:“为何去了那么久?” “多日不见,不知不觉就多说了几句。王找苓岚有事?”苓岚见他独自坐在案前,承列也不知跑哪儿去了,便遥遥施礼。 “本王没事便不能找你?你过来。” 苓岚走到案边,跪坐在地,目光带着疑问。 煦之转头望着她的脸,却是满满的审视。 相顾无言。 苓岚心中纳闷:这是要干嘛?有话就说啊!每次都盯着人家不说话! 煦之却在想:刚遇了险还不早早回来,胆子可真不小。姑娘家果然话多……本王还以为你要赖在槿年长公主那儿不走了。 苓岚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心想这回先认输,她打破僵局:“王,信已经交给槿年。” “嗯。”煦之用鼻音应了一声。 “那……没别的事,王先歇息?苓岚告退。” “也罢,今日走了大半日,又遇到那些事,想必你也乏了。”煦之似是有些失望,他本想与她多聊一阵。 “王,苓岚……也想陪您多坐一会儿,只是……这大晚上的,怕是招来闲言。” 煦之失笑:“这原是我过于肆意所致。”别的都能忍,唯独情动不能自控。 苓岚皱了皱鼻子,心道:知道就好,总把人置于风口浪尖上不得安宁。 “下去吧,本王也该歇息了,明日审讯。” 苓岚退下时,承列刚好捧着梳洗的用具进来。苓岚犹豫着要不要为煦之更衣,煦之笑道:“你不是怕招来闲言么?” 她睨视着他,道:“那就都交给承列了。” 说完退了出去,把门掩上。 承列帮他摘下玉冠,忍不住澄清道:“王,承列可没嚼舌根。” “你虽聒噪,又贪吃,可还是知道哪句该说哪句不该说。”煦之自行脱下外衣。 “谢王夸赞。”承列笑嘻嘻地道。 “本王这是在夸你吗?”煦之哭笑不得。 洗漱过后,煦之卧在床榻上,犹自寻思刺客之事,虽说审讯,可也未必问得出什么。他想起刺客出现的一瞬间,苓岚一介弱女子,以奋不顾身的姿态挡在他跟前,到底是什么驱使她这样做呢?是忠心?钟情?还是胆子太大?这时他才后怕,以为自己准备充分,也有了万全之策,却没料到苓岚会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万一当时护她不住,让人伤到了她,岂不是追悔莫及? 他拥暖衾而眠,猛地感觉背上阵阵寒意。 ........................ “王!不好了!刺客……”院子里奔进一人,衣服黑白双色,正是两仪城的将领。他神情恐慌,顾不上侍卫的阻拦多跑了两步,又立马跪倒在地,紧随其后的数人也全数跪倒。 “一大早大惊小怪怎么回事?”泊颜手握腰间的剑柄,出声喝止,心却也慌着:是来了新的刺客?还是昨日的刺客被劫了? 煦之甩开了袖子:“何事惊慌失措的?” “回禀王,刺客……全死了。” “什么?”煦之与泊颜异口同声,“怎么死的?” 那人抬起头,喘了口气:“服毒……也有抹脖子的。” 泊颜不等煦之开口,便怒叱:“你们连几个人都看不住吗?” “……属下和同僚关押刺客,确实都已检查仔细,不曾有漏,昨天夜里一直严加看守……不知这毒从何而来。”他垂着脑袋,身子微微颤抖。 煦之冷哼一声:“本王还没开审,就急于求死?走,去看看。” 那两仪城的将领颇为迟疑:“王要猥身亲临这污秽之地,只怕……”煦之已领着泊颜从他身前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