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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兰嘤嘤哭着,泪水模糊一片。 “莫哭。”廷泽抬手抚上她的面颊,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朕想问你,以前的事,你还怨朕吗?时光若能倒回,你还会一声不响地离开吗?” 若兰垂泪摇头,死死抱住他的脖颈,哽咽道:“我离开皇宫的时候就后悔了,是我错怪你,不该对你乱发脾气,阿泽,你千万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跟你回去……” “这么说,你愿意跟朕回去了?”廷泽拍了拍她的背,轻笑道,“松开些,朕要被你勒死了。” 待到若兰的手臂松开,廷泽一把拔出胸口的羽箭,解开金甲,在袍衫内摸寻两下,掏出一个硬邦邦的铁盘形状的物什,咣当一声扔在旁边,若无其事地掸掸衣袍,“你阿姐的箭法真是出神入化,挺着个大肚子还能射这么准。” “你怎知阿姐怀孕?”若兰不由疑惑。 “呃。”廷泽一噎,心思急转找着措辞,“朕是皇帝嘛,对西域各国的国主自然了如指掌。” 他领口敞开一些,露出里衣隐带金光的金丝软甲,若兰看向地上的护心镜,才恍然明白她被廷泽诓了,怪不得她刚才策马过来时无人阻拦。 “你,你居然联合阿姐一起骗我。”若兰心头的怒火一下点燃,蹿得老高,气冲冲就要站起身,却被廷泽长臂一身,带入怀中。 他嗓音低沉急切,带着恳求,“朕求你,别再离开我,不然朕会比死了还难受。” 心似乎被什么触动,若兰的心软下来,再说不出硬气的话。 “看这光景,两人已然破镜重圆了。”不远处的城墙上,若宁向林昱莞尔道,“夫君,还是你的主意好,若兰性子犟,不逼一逼她,她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对皇上的那份情愫。” “君子有成人之美。”林昱笑了笑,小心地扶她下着阶梯,“方才娘子受累了,为夫带你回去歇息。” 两日后,宋军撤退,廷泽回宫后立刻拟旨,昭告天下,皇后江若兰病逝,以皇后之仪厚葬于东郊皇陵。 峭壁生辉,远山苍翠如黛,山河巍峨九重。 数九寒冬,大宋最西的关隘上,林昱与廷泽负手立在山顶,俯瞰绵延不尽的江山景色。 “廷泽自认无经世治国之才,愿拜林兄为一品宰相,辅佐朝政,还请林兄莫要推辞。” 林昱含笑道:“昱此番归来乃是为了看望扬州父母,拙荆临盆在即,昱要即刻返回支月国,如今心已如离弦之箭,恐辜负皇上厚意。” 廷泽脸色一白,神色变得复杂,“廷泽昔日还是个默默无闻的王爷时,犹记得那日在皇宫梅园中,林兄曾亲口说过若朕以大局为重,与应相抗衡,林兄与水云寨各部都会全力支持。林兄饱读圣贤书,君子一言,可不能反悔啊。” 林昱想了想,确实有那么一回事,于是笑道:“既如此,昱就与慕容兄定下十年之约。这十年之中,昱当全心辅佐,效犬马之劳,但十年之后的归去,昱要自行决定。” “朕答应你!”廷泽心头大喜,立刻道,“愿与林兄击掌为誓。” 双掌在空中击响,清朗的笑声在山峦中回荡。 新年刚刚过去,若宁顺利产下一名男婴,林昱致信扬州父母,两家人皆大欢喜,林正清为孙儿取名林睿,取睿智通达之意。 不久后,若宁退位给其母玉鸣沙,与若兰同居公主之位,若兰随母性,更名玉兰。 永安二年三月,正是莺飞草长,繁花争望之时。 宋帝迎娶支月国公主玉兰,册立为继皇后。 珠帘轻摇,芙蓉鲛绡纱帐低垂,暧昧撩人的气息纠缠不歇,一室春/色旖旎。 廷泽拥着她,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唇边的笑容温柔宠溺,“姐夫都当了父亲,朕不能甘居人后,我们也要抓紧了,最好三年抱俩,赶超姐夫。” “这种事情哪能自己做主的,要看缘分。”若兰嗔了他一句,向里侧卧着。 廷泽板过她的身子,压在那丹唇上辗转流连,忽然停下道:“朕想起一事,你该练练字了,你贵为皇后,以后写个懿旨什么的必不会少,总不好老是让人代写,闲暇时用心练练,省得临时抱佛脚,后悔也来不及。” 若兰眨眨眼,疑道:“你又没见过我写字,怎么知道我字写得怎样?” “朕有证据。”廷泽从枕下取出一张字条,在她眼前展开,正是她去岁离开皇宫时写下的。 若兰看见上面的字立刻大窘,脸上瞬间烧得通红,伸手就要去夺那字条,“快还给我,我要把它撕了。” “不给!” 郎朗的嘻闹声在帐中响起,一张纸条从纱帐的缝隙中飘出,在明亮的室中打了个转,最后轻落在地上,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一行字。 男人靠得住,母猪也会上树。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第一本完结了,忽然萌生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其实故事没完,过两天再放两篇番外。 写了这么久,我也看到了自己的进步,虽然看了前面的,觉得非常幼稚,但总归用心写完,不留遗憾。 第103章 番外之重振夫纲 “啊……” 若宁的鬓发被冷汗打湿, 粘腻地贴在脸上, 剧烈的绞痛一阵阵传来,快要将全身的力气消耗殆尽。她拱起身,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 从牙关咬出几个字,“阿娘,我好痛!” 玉鸣沙在旁边用巾帕为她擦着额头的汗珠,安慰道:“再撑一会,很快就生下来了。” 林昱在院中来回踱步, 听着室内若宁的惨叫, 心急如焚, 见人过来就问:“稳婆来了吗,怎么这么慢, 我娘子快要受不住了!” 婢女无措地摇着头,沁娘从外面过来,告诉他们, 原先留在宫里的稳婆今晚突发急症,无法过来为若宁接生, 已经差人去宫外请新的稳婆了。 林昱叹了一口气, 猛地一拳砸在掌心, 忧心道:“这可如何是好!” “贤婿, 莫要慌乱,女子分娩都是这般疼痛,熬过去就好了。”江颂在一边劝慰道。 又一声撕心的惨叫传来, 林昱向外张望,仍然不见产婆的影子,心中再也按捺不住,撩起袍裾就要往屋里走去,“不行,我要进去看看。” 沁娘连忙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