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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站着一个年约四十的妇人,长得真叫一个漂亮,打扮得也还算体面。 那妇人见柳媒婆看向自己,忙赔笑道:“柳婶子,今日可巧,正在这儿遇见。jiejie我正有事求你呢……” 柳媒婆愣了一愣,从痛失桂花糕的悲桑中缓过劲儿来,眨了眨眼睛连忙笑道:“原来是黄大姐,咱们街里街坊的何必客气,有事尽管直说。” 黄大姐笑了笑,诚心说道:“今日来寻meimei,是想让meimei帮我儿子寻一门亲事。” 生意上门,柳媒婆自然高兴。她忙也笑起来说道:“没问题没问题!黄嫂子你找我可算对了!我这里的姑娘应有尽有,什么长得美的,会持家的,善厨艺的,会针织的……样样都有!定能给你家儿子寻个合适的!” “是吗?那就太好了!”那黄大姐听了喜不自禁,忙拉着柳媒婆说道,“那meimei快到我家去罢!” 这么急?柳媒婆正有些纳闷,那黄大姐就急不可耐的扣住柳媒婆的胳膊,一同往西头走去。 这黄大姐家里头平平整整一个小院,院里屋外一共三间正房,四间厢房,收拾得整整齐齐,可见是会过日子的人家。只是柳媒婆打眼一看,那院内搁着好些行头,都是戏台子上用的。 见柳媒婆盯着那些行头看,黄大姐笑道:“这都是我儿的。meimei屋内稍坐,他马上就来。” 她儿子的?这么说,她儿子也是个唱戏的?柳媒婆一边想着,一边笑着应了,便在屋内坐下。 过了会子,果然见那黄大姐领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柳媒婆定睛一看,那男子她认识,正是方才在李半仙处算命的那个男旦。 第4章 入侯府 那男子进屋来先看了柳媒婆一眼,眉间微微皱起,也不叫人,只是淡淡站在旁边。 “哟,好俊的一个后生!”柳媒婆又细瞧了那男子片刻,这句夸赞倒也真心实意。 听柳媒婆如此说,黄大姐满脸的喜意,只是瞧了瞧依旧面带愁容的儿子,她又收敛了神色,似乎有些儿为难。 看了看柳媒婆,黄大姐拉着儿子坐下,便笑着说道:“这便是我的儿子了。他今年刚满二十,是满园春戏班的台柱子,一月足足有五两银子,养活咱们这几个人不成问题!我家里人不多,他大哥是做生意的,常在省外,媳妇孩子也都跟在身边。这厢只有我并一个小女儿,也都是温和好相处的性子。若是姑娘肯嫁到咱家来,那……” “慢来……”柳媒婆见黄大姐说得这么多,心知她是极着急的,但做了这么多年媒婆,柳媒婆也知道姻缘这事急是急不来的。笑了笑,柳媒婆望向那男子说道,“小后生,你叫什么名儿?可有什么心上人不曾?” 这也是柳媒婆的性子,若是替人做亲,一定要问上一问。对于这点,有的人家喜欢,有的人家不喜欢,但柳媒婆还是觉得必须要有此一问,毕竟嫁过去娶进来后,日子还是要两个人过。 那男子愣了愣,似乎并未想到柳媒婆会有此一问。反倒是他身旁黄大姐有些急了,忙不迭的说道:“他哪里有什么心上人?柳婶子,还是快帮着看看有无适合的人家罢……” 柳媒婆一听这言语,又想起方才算命时这男子所说,顿时有些明白了。微微的皱起了眉头,柳媒婆有些为难,若男子与娘亲心意相左,这可不怎么好办。 果然,那男子听娘亲如此说,顿时深深一叹,随即便转头对柳媒婆说道:“实话对您说,我的确有心仪之人,只是我那心仪之人却与我有缘无分。我一时半会并无娶亲之意,您请回吧。” 说罢,男子便又是一叹,起身略一行礼,便走了出去。 “砚秋!砚……”黄大姐想叫住他,顿了顿却又无奈算了,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倒是好生奇怪,也不知这有缘无分是个什么道理。柳媒婆看着这情形,不由得心生好奇,便问道:“这是怎么说?他那心仪之人究竟是何人?” 黄大姐闻言,抬起头来瞧了瞧柳媒婆,只得抿唇一一道来。 “我这儿子叫苏砚秋,是个唱戏的。”黄大姐道,“他那心仪之人名叫花梨,也是我的女儿……” 什么?柳媒婆心想这可太意外了,两只眼睛瞪得老大! “莫要误会,那花梨并非我儿砚秋亲妹。”黄大姐瞧着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道,“我当初生下两个男儿,二十八岁上先夫没了,便嫁与花梨爹爹为妻,后又得了一个女儿。这花梨的爹爹乃是戏班里唱花脸的,也是他带砚秋入的行。他们两个自小儿一同长大,这就……” 黄大姐说到此处顿住,柳媒婆却已经明白了,随即笑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们又非亲兄妹,若是成了,便是亲上加亲,有何不可?” “话是这个理儿,我也极喜欢花梨那丫头。只是……”黄大姐说到此处也有些不满,摇头叹息道,“只可惜我这夫君花大,却一心想将花梨送入侯府做妾。上月不知他如何摆弄,竟终究被他做成了……” 柳媒婆闻言,脸色霎时一沉,眉间紧紧地皱了起来。 黄大姐未察觉柳媒婆神情变化,径自叹息着说道:“哎……我倒也劝过我家花大,只是他铁了心要将花梨送人做小,我一介妇人,又有什么办法?那花梨倒也喜欢砚秋,恐怕两个早已私下有约。到如今真叫我悔极了,早知如此,我便早断了他们,何至于拖到如今啊……” “你夫要将花梨送去做妾,那侯府怎么就收了?”柳媒婆忍不住问道,“那花梨又是何等态度?她可愿意?” “她又哪里愿意?”黄大姐说到此处,语气里也带着一丝埋怨,皱眉说道,“我也是有女儿的,就没见过这么狠心的爹爹!花梨她哭闹过几次,我以为再怎的那个杀千刀的也该心软了,谁知他竟然在茶里投了药,硬是一顶小轿将花梨抬进了侯府!待我与砚秋知道,却早已经晚了……” 这世上竟有这样狠心的爹爹!柳媒婆听得窝了一肚子火,待要骂,又觉得在人家娘子面前骂夫君不好,只得罢了。 “对了,我还有一个女儿……”黄大姐瞧着有些焦虑,一把拉住柳媒婆说道,“这小女儿是我三十一岁上得的,如今也才九岁,却是花大亲生。花梨这事一出,弄得我也整日提心吊胆,生怕他将我这女儿也卖了去!meimei可得帮我先看着些,若是实在无法,就算送到人家家里做童养媳,我也是、也是舍得的!” 说到此处,黄大姐眼圈都红了,瞧着有些泪湿眼眶。柳媒婆理解做娘的心情,想起自己数年不见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