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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时候,让他慌乱无措。 我们的西楼公子,绝世无双,年少老成,却还真的从不知道“喜欢”是什么。 她一时怔住,讷讷开口,“你回来了,我以后都有的时间陪你。阿哑,我是你jiejie,你将来要娶妻的。”这样不妥,真的不妥。 “那我走算了。”西楼应起身就走,干脆利落地下了地就要离开。 轻轻在黑暗中感知到他的离去,突然有些不安起来。 “阿哑,天气凉,今晚我陪你睡觉。”就一晚,今天这一晚。 没人看得到西楼公子嘴角泄出的笑意。 “睡吧。”和以前一样,给他掖好被角,轻轻低声说道。却不再和以前一样贴着他的后背,温暖他微凉的身体。 此夜,海棠花枝坠,密密如云堆。 此夜,轻轻梦到自己总也追不上碰不到的阿哑,终于转过身等她。 那年灯火下,她一转身遇见个男女莫辩的少年郎;那年灯火下,他碰上一个女子,名叫轻轻。 我醒来,昨夜无梦,只觉得神清气爽,一抬眼见到阿哑还在安睡。 他睡容安宁,容貌如冰雪,我一时间看呆,撑起手臂端视着这个分离两年的少年。 “阿哑,你这模样,jiejie都不知道去哪里寻个与你相配的好姑娘。”我伸出手去轻轻滑过他耳边的墨丝,叹了口气。明日公子府大宴,今日良王送酒去,少不得之后会来镜馆,她当事准备好谢礼。于是起身,动作轻盈,不想惊醒了还在梦中的少年。 她穿衣,束发,推门出去。却不知道有人在看着她。 轻轻,我没有jiejie。既然你这么想我娶妻,不如你做我的妻?至少一个你,让我还觉得这世上有些意思。 ☆、八 莹莹枝上白 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喔 公子府大宴之日 他在主位之上,姿态如在云端高立,放眼看去,这世间种种都在他眼底成寻常。 “贺公子乔迁。”客座上的良王举杯祝贺。 他举杯回敬,眼中神色无喜无怒,将杯中酒饮下。 良王饮下杯中物,便知道轻轻所想之事已成。 “贺喜公子。”客座上另一位年轻公子说道。 西楼应如旧。 此时歌舞上场,妙曼的舞姬在厅上翩然起舞。 “好酒,公子府中的酒可比碧芳桃。”是谁赞叹一句,落入人耳中。 西楼应看去,那人回以一笑,“公子,我可能带些这酒走?” “言公,这是第一道酒。”西楼应只是这般说,“你要它就要不得别的。” 那人闻言眼中一亮,“公子还有别的妙酒?”言公,有名的好酒之人,也是轻轻重要的酒客。只不过于公与轻轻不及如与良王一般常见面罢了。 西楼应只是转了头看了看立在身旁的秋罗。秋罗点了点头,转身出了正厅。 厅中歌舞依旧,看的人津津有味,却也对宴酒万分期待。 过了一会儿功夫,上酒的侍女鱼贯而入,舞姬们退了下去。姿态盈盈为各位宾客盛酒。 良王将一切看在眼里,笑意温谦。 昨日,他去镜馆见了轻轻。轻轻送他三坛酒,皆为枝上白。 莹莹枝上白,就此破风来。他还记得当时她吟咏之时眼中的流彩。 他回府之后,取酒斟饮,只觉滋味无穷,万千喜乐。 “良王怎么不饮?”西楼应把他神情收入眼底,心中霍然不喜,面上依旧。 “只是一时想起些事,公子请。”良王端起案上的白玉杯,慢慢饮下。 这是芙蓉露,清雅恬香。去年空庭东苑中,他与轻轻在荷香风露中尝新酒,就是这芙蓉露。 公子,你可是得饮第一杯。轻轻那日笑靥如花,对他道。 桌案上的酒杯被撤了下去,侍女换了新杯,又添新酒。这一次,却是水晶杯,晶莹剔透。 “公子大手笔。”言公还回味着之前那酒的滋味,见了这水晶杯时,眼中顿时一亮。 “言公还是想一想选什么带走吧。”西楼应想,该是让良王知道他不该存什么心思做什么事了。 “老夫等着。”言公朗然回应。 只是这杯酒,让人反应却不同来。 有人喜上眉梢,有人笑意温文,有人意犹未尽,还有人面上无波,心中却是微苦微涩。 “公子不如大方些,让老夫都带些。”言公还真是敢开口,开口就是全要。 “言公可知道这三道酒叫什么?”西楼应把玩着手里的水晶杯,水晶剔透与他容色相映,相得益彰。 “公子请说——”有人已经等不及接了话。 “第一道,雪融春。”以她的习惯,这酒如其名,与雪与春相关。 “好名字,取名儿的是个高人。”言公当即笑道,滋味温润醇厚,好酒好酒。 “第二道,芙蓉露。”是她在夏日荷花盛开时酿得。 “妙!”另一公子赞叹到。 “那第三道呢?”有人已经按捺不住。 “枝上白。”却是良王说的。轻轻说过,唯有枝上白是最近她心性的,所以她花的时间也最多。 “莹莹枝上白,就此破风来。”西楼应吟咏到,“藏梨镜馆,有女轻轻。诸位若有意,三道酒各取一坛去。”轻轻,你要什么,我就给你。 “多谢公子。”在场之人心中莫不惊诧,可想一想也是情理之中,于是说道。 良王的神色终于微变。 大宴继续,丝竹飞扬。 公子府大宴后,众人纷纷散去。 “公子,本王有一事不解,望公子解惑。”良王留在最后,厅中只剩下两人。 公子做了个请的手势,从主座站起来,长身玉立,风采照人。 “莹莹枝上白,就此破风来。”良王不是不知晓这位公子是个怎样的人物——十二岁时破东瀛火器、一战成名,此后种种更是叫人瞠目结舌后只能喟叹不如。这公子府建造也是皇上为表看重亲自在诏书上盖下玺印的。 “公子如何知道的?”轻轻只是个寻常女子,多不过在权贵眼中是个酿得一手好酒的美人,根本不是公子会关心的对象,如说是宴酒需要出处干净,最多也就是查到是藏梨镜馆身家是否清白,怎么可能会将这两句诗词都牵扯出来。 轻轻的文采他不是不知道,但他也知道凤陵文人才子传诵的大多是假托了别人的名头的。而这两句他确定轻轻从不曾说过,这还是那日在空庭取酒时说的。 “良王为何如此关心?”不答反问。 “公子,轻轻只是一个女子。”以他对轻轻的了解,除了身世不明,手段神秘之外,她只是个寻常女子,最喜攒花扑蝶事,最爱闲情散漫度日。公子若是对轻轻动了心思,只怕她逃不过。 “良王想多了。”西楼应步履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