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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免了我之后,我也恨过,怨过,一度想剃度出家……不过后面我也想通了。最新最快更新无论是阮府还是阮琦,都有错在先,是命运也是罪孽,终究逃不过一报还一报!只是那孩子……他那么无辜,那么小……甚至还没有名字……” 说到这里,万灵素忍不住掩面哭泣,阮酥心中恻然。 “说不准他与嫂嫂母子情分未尽,以后他又会回到你的身边。” “是吗?”万灵素呆了呆,见阮酥一脸担忧关怀,也意识到自己不妥,忙止住泪。 “是我失态了,还请大meimei误怪。” 有人陪伴,日子过得飞快。阮酥生产那日,正是一场秋日雨后。那日她正和万灵素在屋中说话,突然腹中一阵疼痛袭来,激得她脸上一阵惨白。 “好痛……” “莫不是要生了吧!” 万灵素反应倒快,一把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急唤轻霜、淡雨过来。几人速速把阮酥扶进早先备好的产房,而在小院待命了多日的产婆也急急赶来。屋门关上,阮酥口中被人塞了一块参片,万灵素用热帕擦拭着她的额头 “大meimei别怕,很快就能好了,我就在屋外守着。” 阮酥奋力点了点头,“有劳嫂嫂。” 皇宫中,登基大典虽尚未举行,不过嘉靖帝已经把朝中大事全部交给了印墨寒,而每日上朝,他也淡入幕后,由印墨寒在龙椅侧面设座主持朝政。这一日,印墨寒下朝后照例去向嘉靖帝回禀当日之事,却见曹福领着几个人匆匆朝他这边过来,见到印墨寒,曹福神色一晃,转继跪下行礼。 “奴才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尚未登基,曹公公误要妄言。” 曹福眼睛一转,谄媚笑道。“这不是太上皇他老人家的意思吗?太上皇已在书房恭候多时,奴才就不耽误皇上时间了,皇上请——” 说完躬身退到一边,见印墨寒走远,他压低声音飞速道。 “给咱家利索点,办不成这件事,仔细你们的皮!” 而栖凤殿,听完纯安禀报,颐德太后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说皇上那边已经派人过去了?” 纯安看了太后一眼,不明白她为何这样大的反应,如实道。 “五皇子的人在正德门就被拦住了,似乎有要事要报;而殿下那边,他在皇上明月楼的书房已经呆了一个多时辰,还未出来。” 因嘉靖帝近来身子不畅,极其容易疲累,印墨寒每次朝会后的禀报,他至多听上半个时辰,有时候见印墨寒处理得妥当全面,只随意听完便让他自己做主,这放权的意味十分明显。如今却一反常态地耽误这么长时间,只怕便是阮酥已经生了! 知子莫若母,嘉靖帝此人虽然对失而复得的祁墨十分疼爱,从始至终却对阮酥分外厌恶,即便印墨寒说阮酥腹中的骨rou是自己的,孩子尚且能保命,阮酥却危险了! 想起玄洛离京前曾郑重拜托自己关照阮酥,颐德太后拂了拂衣袖! “摆驾明月楼。” 却说阮酥那边。腹中的疼痛一波接着一波,已经不知道多久,她全身上下都是汗,一阵冷一阵热,却还是没有听到那声期盼已久的啼哭声。 “夫人,用力,再用力——” 产房中半天没有动静,让万灵素内心更为焦躁。阮酥才有生产的反应,她便让人即刻去宫中禀报印墨寒,可是都已过这么久,人却还是没有回。 这方小院看似平静,不过刚来的第一天,她就发现这里的不寻常,除了里外防守的侍卫,定然还蛰伏着不少高手。方才她正在为阮酥担忧揪心,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声响,倒有点像兵器碰击。万灵素心中一紧,正打算出门去看,轻霜已经含笑制止了她的动作。 “不过是来捣乱的小丑,万小姐无需挂怀。” 捣乱?阮酥生产,会有什么人来捣乱?联系阮酥树敌众多,万灵素一时也没有什么头绪,干脆也不予理会,专心祈祷,请求神佛关照阮酥母子平安。 终于,见印墨寒黑着脸疾步进来,万灵素一颗吊着的心些微放下一半,可下一秒却又忧绪覆面。一看众人的表情,印墨寒紧了一路的心越发沉重。 在宫中被嘉靖帝绊住脚时他就隐隐觉得不对,直到颐德太后前来救场,他才知道阮酥已经临盆!同时确认曹福携了高手奉嘉靖帝之命,前来给阮酥送上了毒酒,只等孩子诞下便强行灌入,还好被人拦住!不过阻碍他们进入的,除了自己留在这里的人,还有一股其他的势力,不用想定是玄洛留在此处的暗人。他和玄洛历来水火不容,这一次,印墨寒却有些感激。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道。 “酥儿几时进的产房,现在如何了?” 众人大气也不敢出,万灵素张了张口,欲言又止间却见印墨寒径自走到产房门口,看他就要推门,左右侍从忙道。 “殿下,产房污秽,男子切不能入内啊!” “走开。” 屋内梨木盆架上一盆尚冒着热气的水已经沾染上了一层血污,印墨寒眸光紧缩,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阮酥脸色惨白,额上的汗已经把头发沾湿些许,糊在脸上,似感受到身边人靠近,她费力地睁开了眼眸。 “印……墨寒……” 每一声,似乎都已经用尽了全力。 这句挣扎间吐出的名字,让印墨寒前所未有地感觉揪痛,他弯腰蹲下@身子,用干净的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这才一把把阮酥的手握住,那双葱白如玉的手,此刻无力地被他捧在掌心,这是这几个月来他第一次离阮酥这么近,可是指尖冰冷的温度却让他的心渐渐冰冻,他看着床上虚弱的女子,再开口时,声音已和身体一样带上了颤,暴露了他内心的忐忑和恐慌…… “酥儿……” “印墨寒……救……孩子……” 听她这样说,印墨寒更为难受,他没有立即回答,发现阮酥双唇苍白干裂,转身用银匙些微舀了点水小心的送到她唇边,可任凭他强控住情绪,在送到唇边时水还是洒了大半。 “孩子……” 阮酥的倔劲却上来了,微微别开脸。她重复了一遍,似在等待他的答案。 印墨寒心中大痛,虽然内心已经有数,可还是自欺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