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是的，索伦，我会按照您的意愿去办。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任何戒灵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

    “让他拥有至尊魔戒？我不明白。”

    “……”

    “拥有完整的忠诚之心，一个最强力的傀儡。太棒了，这绝对会是比魔戒更珍贵的作品，甚至不用精雕细琢，就可以派上用场，我这就去办。”萨鲁曼转过头看着门外，满脸的严肃慢慢弯曲成非常假的慈爱表情，“我的袁小飞，为何在门外久久等候？”

    已经成长为男人的夜兔推开大门，揭开额头上的装饰物，一张俊俏的脸显露出来，面上是满满地对眼前人的喜爱和依恋。“父亲大人，已经找到魔戒的下落了，要现在就去夺取吗？”他缓缓跪下，轻轻嗅着萨鲁曼的白色法袍，这是萨鲁曼唯一允许袁小飞与他接近的方式。他承认这男孩为秘密武器，但父子这种亲密关系，他可不会认同。

    是的，他将袁小飞对于那霍比特人的感情移植到了自己身上，他法力无穷无边，识得个把个黑暗巫术，又能怎么样呢？他轻轻梳理着头发，将袍子边角从男人手里拽出来。“当然，索伦已经派出了九位戒灵前去掠夺，你就跟在他们身后，万一那些愚蠢的生物失败了，你就把戒指夺回来。这个，给你。”

    夜兔的身体并没有修理完全，萨鲁曼只是把这具身体的碎片重新粘合在一起，就像是拼图一般，但这缝隙，却是无论如何也消除不了。

    这只是一个机器而已，修复的那么完美，有用吗？对战斗毫无用处。萨鲁曼坚信这点，同时他也知道，袁小飞不可能背叛他，因为没有他的法术加持以及至尊魔戒的影响，这小鬼的身体，也只能再持续十年而已。

    十年，能干什么？

    “是的，父亲大人。”袁小飞安静退下，待出了门后，目光里显露出一丝深沉，他一定要夺得至尊魔戒，好让父亲对自己刮目相看。为什么，萨鲁曼父亲一直都对自己不满意？到底是哪里做错了？还是因为，自己不是个巫师？又或者是这具难看的身体？坑坑洼洼的皮肤，仿佛还能看到跳动的心脏，谁看见了他，都会觉得恶心吧。

    “它们已经动身了。”袁小飞轻声呢喃，“无论如何，要赶在他们之前。至尊魔戒，只有我可以得到。”跃入雨中，骑上自己的座狼向着戒灵们行进的方向进发，他没有方向，所以他必须跟着它们，真是可恶。骑着黑马，身着黑色斗篷，cos黑骑士的戒灵们在雨中来回穿梭，袁小飞骑着黑色座狼，全身笼罩在巨大遮阳黑色斗篷下，在它们身后远远跟随。偶尔，会感觉到戒灵们注视的目光，但那又怎么样。

    一路磕磕绊绊，成功来到了夏尔的霍比屯，据说这里是霍比特人的定居地……霍比特人？袁小飞打量着那些矮小的长相稀奇古怪的房子，禁不住从鼻子里嗤了一声，一堆小矮人而已，竟然还敢偷走至尊魔戒，当真是够大胆啊。骑行到目标物的住所附近，戒灵们早已离开，看来霍比特人已经得到消息了，是萨鲁曼提到的那个巫师甘道夫吗？几次三番从父亲手里逃脱，也是他命大。

    啊，说来，自己还曾去看望他呢。那家伙狼狈的模样，真是让人感觉……有点解气。

    “甘道夫，你还活着吗？”那一天他趁着父亲大人不在，偷偷跑到塔顶去看这个父亲传说中的对手，虽然父亲大人眼里满满的不在乎，但听那语气，倒似乎夹杂了其他的什么情绪。他走到那靠着柱子坐在那里的老人跟前，慢悠悠地仔细打量他。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啊，两只眼睛一个鼻子，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能得到父亲大人的注意，想来这个巫师也有两下子。

    “活着呢。”灰胡子老头似乎咕哝了一声，他凑过去听，却再没听见啥。

    “我说，你识相点，不要给我父亲惹麻烦了好吗？天天要管理那么多丑八怪，谁的心情都会很糟糕的。”他拒绝想起那对强兽人的丑陋面容，这会让他晚上做噩梦。

    “袁小飞，好久不见了。有五十年了吧。”他又嘀咕那么一句，男人转头看他一眼，眉头皱得死紧，但很快松开，快步走回室内，他闻到萨鲁曼回来了，可不能继续在这里久留。不过，为什么感觉这个巫师认识自己？他不是刚出生吗？

    回忆到此结束，袁小飞回过神，就发现自己早已双脚着地，座狼在一边趴下休息，男人扫了眼周围，发现没有霍比特人后，把这个熟悉的房子大门撬开，也没管其他，施施然走了进去。烤炉里还有香喷喷的忘记带走的糕点，仓库里密密麻麻挂着的调味料和易于存放的乳酪干饼叠在一起散发出诱人的香味。袁小飞轻车熟路，根本没有过多犹豫，一边往架子上烤着新鲜的鱼，一边从厨房拿出餐盘和刀叉，他饿了。

    父亲不喜欢跟他一起吃饭，每次一起吃，都会用嫌恶地目光看自己，嫌自己吃的多。可是自己也不能控制啊，因为真的饿啊。

    端正地坐在餐桌前，将能拿来的食物一次性拿个够，感谢霍比特人赐予食物，反正他都出远门了，小小地吃几口也没什么问题吧。这么自我劝慰着，袁小飞开始了晚餐，结果一个人忽然闯了进来。“你是谁！为什么偷吃我家的东西？”小霍比特人圆圆的蓝眼睛睁得贼大，像是看见不可思议的事情。“不，你不是它们。”他大声喘了口气，很快关上门，背着大包袱走到男人跟前，质问着。

    “你是谁？来我家干什么！”

    袁小飞忽然想到了绝妙的主意，他要把至尊戒指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绝不会让戒灵们得到，虽然他现在就可以把眼前这个霍比特人杀死，得到他的一切，包括那枚戒指。但是……他不想……

    “我是甘道夫派来帮助你的，我叫袁小飞，请多指教。路上遇到了点麻烦耽搁了，正准备继续找你们呢。”

    看着眼前吃个不停的黑衣男人，佛罗多脸上全是问号，可他又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摸了摸放有魔戒的袋子，“你知道甘道夫说我们要去哪里汇合吗？”

    算是考核吧。袁小飞笑着看了他一眼，“跃马旅店对吗？我想他大概还在路上。”不，甘道夫只怕一辈子都会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