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渣女拔吊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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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了,宿欢也只是道,“来人。” “家主,怎的了?”阿妧娉娉袅袅的推门进来,一袭罗裙将她本就纤瘦的身子衬得愈发弱柳扶风。她不经意瞥过床榻上的祝长安,随即又去看宿欢,恭恭敬敬的问,“不知您有甚吩咐?” “备马车,把他送回祝府去。” 阿妧一愣,惊诧的看着她,“如今便去?” “嗯。” “可祝郎君还……” “抬过去罢。”宿欢凉薄着眸子,用指尖去触他颈上结痂的伤痕,再去探他仍旧有些烫的额头,见他再度魇住,紧锁眉头苍白着面色不住喘息,也仅仅是撂开他紧握着自个儿的手,将那惶恐却无力的依赖也一并撂开,眼睁睁看着他身子发颤却醒不来的绝望模样,语气淡淡,“小心些,别让他死在路上了。” “婢子晓得了。”阿妧应下后便去唤人备车,再去拿一套衣裳来。可那长衫送来了,阿妧却又有些迟疑的看向宿欢,“……这衣裳?” “我来罢。”宿欢接过去,好歹还是给祝长安留了颜面。 ………… 且不说祝长安迷迷糊糊的再醒来,看见的便是自家姨娘怨恨又责怪的目光,他便是连说话都没了气力,对宿欢的恼恨里却又添了许多委屈,让他连想起她,都忍不住的眼眶发红。 可若非宿欢着人送来药材、吃食,他怕是三天都撑不下去,便得撒手人寰了。 “郎君……” 侍候祝长安的小厮看他俯在床头咳得连身子都直不起来,又是心疼又是无助,不禁劝他,“既宿女郎都将药送来了,您还非得让自个儿遭罪么?您这病再拖下去,怕是真不好了。” 祝长安失神良久,眸底也终究黯淡了下去,漆黑的好似半点儿光亮也透不进去,沉郁郁的一片。他低垂着鸦睫,那寒潭似的眼眸里深不见底,让人探不清其中思绪。继而,他哑着声音,道,“去熬药罢。” 终归他的自尊,是被宿欢彻底的踩在脚下、践踏成泥了。 那这条命,怎么能丢呢。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的生辰宴并无大事,楚昌平不过几日消了气,便又黏黏糊糊的去寻宿欢了。 因着昌平也该选夫婿了,在虞皇后提点几句后,两人在京都中的诗宴、酒宴中倒是颇为自在。 楚昌平尚未开窍,宿欢则是瞧着京中颜色甚好的某家公子,再度起了心思,还颇为调笑的去与昌平促狭,惹得她恼羞成怒的又去扭掐宿欢,让她不要和自个儿说这些。 这般,遇见祝长安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宿欢佯装素不相识,他却几番沉默,在旁人问起时只推辞身子不适,倒也无人生疑。 可祝家大郎君要娶妻了。 他这个庶子还未到出府的年纪,却被祝家母多次在祝家主面前提及,便也被允了。 春闱未到,他区区白身竟是连半点儿办法都没有。 而被他寻到的宿欢,却有些惊诧。 “宿家主先前说的,可还算数?” 瞥了下周遭的人,宿欢眉梢轻挑,“在这儿谈?” “日落西山时,还请宿家主赴胭脂湖画舫之约。”祝长安眉目清隽,此刻凉着眸子,面上却温和含着笑的模样,与往常别无二样,可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啊,却是又添了许多霜雪,寒凉极了。他面上如常,被广袖遮掩住的手却是忍不住紧紧攥着,那指尖掐得手心发疼。端端雅雅的将唇角的弧度再上扬些许,祝长安欠身一礼,颔首道,“某失礼,宴中尚有友人相待,某便别过宿家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