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躺下 不许动
帐篷离宴席不过百步路,李扶苏就已支撑不住,子轻子重两人将她扶到榻上时,李扶苏身上已痛出一身冷汗来,将身子蜷缩成一团试图来减轻自己的痛苦。 子轻暗暗凝眉,吩咐子重看着李扶苏,自己去请郎中过来,被李扶苏一把拽住,子轻袖子被抓住的那块湿了一片,“不,备车,直接回宫。” 子轻:“贵主,你现在这个样子.....” “听我的,备车,回宫。衮尚马呢?刚刚怎么不见他?”子重扶着李扶苏靠在榻边,给她后背塞了个软枕。 “许是被大家吩咐做什么去了,去了这会子也应该回来了。”子重拿出手帕替李扶苏擦拭着额角的冷汗,边答。 李扶苏脸色惨白,两条细眉疼得皱起,胸口那块布料也被抓得一团糟,“去,子轻,你去席上,子重,你去叫人套车,我立刻回宫。”李扶苏喘着气,无力地吩咐道。 子轻迟疑了一会,应了,“子重你照看好贵主,我去外面叫人套车,套好了让他过来叫你们。” 子重点了点头,子轻这才退了出去找人。 子轻叫得人办事速度很快,不到一盏茶功夫,帐外已经有人来禀:“贵主,马车已经备好了。” “驾!” 郊外的路上,一架两匹马拉着的马车在路上快速驶过,赶车的人一鞭一鞭轮流抽在马背上,催促它们快点再快点。 车厢因为疾行的缘故晃得很厉害,子重将李扶苏护在怀里抱紧了,避免让她滚到地上被晃出车外。 走到岔路,突然来了一伙人强行将疾行的马车逼停,七八个人骑马将李扶苏三人围在了马车上。 赶马的侍卫警惕地盯着几人,问,“诸位拦下我这救命的马车,不知有何贵干啊?” 为首的人听言,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手里拎着一把大刀在空中挥了挥,“自是要人性命的!” “大胆,你可知这车中坐得是何人?”侍卫心里大惊,高声呵斥道。 车厢里的子重察觉到外面的动静,面露凝色,“贵主,是刺客。” “你...能对付吗?”李扶苏艰难地从子重怀里支起身子,靠在车拐角,扯起一角帘子向外看了一眼,“都有武器,骑马,八个人,已经将我们围起来了。” “没有把握能杀死他们,但有把握冲出去。”子重道,“要不发求救信号给羽林军吧?” 李扶苏摇了摇头,“拜托你了。” 子重点头,掀开布帘弯腰跳下了马车,赶马的侍卫正要出声阻止,子重一把将他腰间的佩剑拔了下来,向马车前为首的刺客冲过去。 李扶苏在车厢里对侍卫大喊一声,“快走!” 子重乘那刺客头子不备,轻功朝他上空而去,一个踢腿将人带刀一把踹下了马,随后骑马向来另一侧方向去。 其余七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愣,为首的一骨碌爬起来,使劲踹了旁边在马上发呆的手下的腿,咬牙切齿道,“愣着干嘛还不去追?留四个人下来陪这个小娘们打,其余的去追马车,一定不能让马车进城!”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马车跑了,赶紧扬起马鞭去追。 被留下来的那个刺客头子捂住自己被子重狠狠踹了一脚的半边脸,骂骂咧咧道:“......臭娘们,等逮到了你,看我把你碎尸万段!” 李扶苏这边,侍卫卖出吃奶的力气去抽马,李扶苏在晃荡颠簸的车厢里死死抓住窗框,才勉强稳住自己不被甩出去,骑马的刺客紧跟其后,有超车厢的,抽出腰上的剑一把刺进马体内,马受惊哀叫一声,失去控制,侍卫尽力去拽马绳,却一个不慎摔下车,滚出去数里,没了呼吸。 ... 李扶苏一身狼狈,马车刚进城就跟拉货的板车撞了个正着,她乘乱从车厢里钻出去,躲进一家酒楼,惊了不少客人。 但她此时顾不得多,直径朝三楼的一处角落里的包厢而去,胸口的痛苦已在逐渐减轻,可一路颠簸使她头晕脑胀,双眼朦胧,只能依稀辨得方向。李扶苏走了不知道多少步,自以为找到房间后猛地推开门跨进去将门带上。做完这些,她用掉了全身大部分力气。进了房间之后她依旧警惕,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用力拔了刀鞘,双手握着。恍若一只处在炸毛边缘的猫,随时都可能挥爪子去抓人。 里间的白则明正品着香茶,赏着窗边的玉兰,忽然听见有人啪地一声推开自己这间的门,又啪地一声合上,随后便没了动静。 赏花品茶的兴致被打扰,白则民自是要起身去看是怎么回事,哪知他刚走到门前的挡屏边,就被猛地扑倒在地上,后脑勺“噔”地一声磕到木地板上,疼得他直呲牙。 身上压了个guntang娇软且带着酒香的身躯。 白则明后脑勺疼的劲儿过去,回过神来看见一张叫他半天都说不出来话的脸——李....李扶苏?摄政长公主?! 他欲要说话,李扶苏手一动,“不许动。”他只感觉脖间一凉,瞥眼去看,白则明差点没哭出来——匕首!啊! 爹啊娘啊,儿今日就要死了,等着不孝孩儿去地下陪你们吧呜呜呜! 白则明看那匕首一眼立刻就把眼睛闭上了,双手死死揪着自己的衣摆,豁出去一般,开口快速说道,“长公主我们有话好好说,你能不能把刀放下,我我我,我刚考上状元没几年啊我还不想死,我前途一片大好也没犯什么罪啊长公主你要杀我也得给我个理由吧不然我死我都不瞑目啊!” 白则明一股脑把话往外说,见压在自己身上的李扶苏没反应,还双眸紧闭着,以为她晕过去了,身子一点一点地往外移。 李扶苏一睁眼,白则明立马停下动作,怂了吧唧地,“长,长公主,你到底想干嘛啊?” “你认得我?”李扶苏的神智被自心口蔓延到全身的滔天潮热覆盖,眯着眼看白则明,用仅有的理智问道。 “认,认得。两年前我我科举,还是你,你殿试的我...”白则明艰难地点了点头。 “哦。”李扶苏调整了一下姿势,手上握着的刀从他脖子上移开,白则明心中一喜,以为长公主要放过自己了,谁知下一秒那白森森的匕首就换了个姿势架在自己的喉管上。 白则明欲哭无泪,这会儿连话也不敢说了,可怜巴巴地一双眼带着乞求对上李扶苏的眼睛。 李扶苏咽了一口口水,不理会白则明的乞求,冷漠地下令:“衣裳脱了。” “哦。”白则明下意识应声,反应过来心脏差点被吓掉,“啊?” 李扶苏不满白则明的磨蹭和质疑,匕首朝白则明的喉咙逼得更近一毫,重复道,“脱了。” 白则明:“.....”大丈夫能屈能伸,我能忍! 于是白可怜虫在狼狈的李扶苏的威逼下,伸手三下五除二把自己上衣给扒了。扒掉自己上衣的白则明以为自己可以得到长公主大发慈悲时,李扶苏继续命令道,“下面。” 白则明立马出声抗议:“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扶苏把匕首尖对准白则明下巴。 白则明:......太欺负人了呜呜。 于是又干脆利落地把自己下半身也扒干净了。被逼着脱完自己衣裳的白则明一脸委屈,看得李扶苏一时晃了神,低下了头。 !!! 白则明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 她她她她,她亲了我! 这是什么?死前最后的仁慈吗? 双唇相贴的触感只瞬间,却将两人间窒息的紧张气氛一贴而散,竟还染上了几分暧昧。 白则明呆呆愣愣地,见李扶苏丢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guntang的一双玉手撑在了自己的腰上.... “我的衣裳。”李扶苏在他耳边轻轻道,清冷的声音此时灌满情欲,羽毛一般抚过白则明的大脑,落在白则明砰砰乱跳的心上。 “啊?” “脱了。” 白则明不知道李扶苏身上的衣裳是被自己一件一件脱下来的,还是被自己一把一把扯下来的。他就像中了蛊,李扶苏就是那个蛊了他神思理智的人,在他的耳边低语着,命令着,引导着,叫他去做那非君子所为的事,更可悲的是自己居然心甘情愿地受了她的蛊惑,一点反抗都没有,听话得像一条小狗。 两人私密处相结合的瞬间,李扶苏那被烈火焚身般的炽热感才得到一丁点的纾解;而白则明苦着脸,双手扶着李扶苏肤光胜雪的腰肢,疼得想叫出声来。 李扶苏:“怎么了?” “疼。”白则明吸了吸鼻子,眼睛里带着委屈,一眨不眨仰视着李扶苏。 李扶苏轻叹一声,伸手附上白则明那双生得乖巧的眼睛,动了下身子,“忍一下。”说罢,一鼓作气将白则明的性器纳进了自己的蜜xue中。 ...... 之后的一切都不由白则明了。 入夜,酒楼关门休息,茶博士关了门之后来找打算盘的掌柜说话,瞅着东边三楼的最末一间厢房,不解地问,“王掌柜,你说咱这儿新东家,怎么一下午都没叫添茶添点心上去?到现在也没出来。” 王掌柜长胡须一抹,看了茶博士一眼,悠悠道,“你管那么宽做什么?赶紧回去洗洗睡吧。明天还要干活呢!” “哎。”茶博士问不到缘由,也就算了,反正他们这个今天才换的新东家,行事做风本来就让人费解。还是回家找娘子和孩子搂着热炕头去罢,茶博士这么想着,哼着时下最流行的小调,打着灯从后侧门着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