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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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三水，孟启新期中考砸了，他家最近管他好严，都没人陪我去网吧了……你看，好兄弟这么惨，要不你陪陪我呗？” 迟方愿神神秘秘地怼了一下乔思淼，倒不是怕自己想去网吧被人听到，而是担心其他人听见他要拐带乔思淼去上网，数落他带歪三好学生。 换做平时，乔思淼肯定是拒绝的，但许是最近压抑久了，他有点心动。 他点点头。 齐连瑞这些天的态度怪怪的，往常面对乔思淼如色中饿鬼般，现在倒是开始有意无意地回避他了。 除了上学时两人一起出门，午休基本是乔思淼和迟方愿吃完饭就自己回来休息，放学也不用等齐连瑞一起，他准备睡觉的时间了，齐连瑞才磨磨蹭蹭地回来，两人打声招呼，上了床各睡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迟方愿对乔思淼的干脆略感诧异:“那个，你不用问问齐连瑞？” “……不用。” 迟方愿不惊讶我同意跟他去网吧，居然关心我用不用跟齐连瑞请示？ 乔思淼想到就不舒服。而罪魁祸首是齐连瑞。 …… “不是吧三水，来网吧看学习资料？你这，太没劲了吧也。” 乔思淼往后一仰，放松在椅子里。 网吧的环境其实让他不太舒服，嘈杂，周遭时常响起几句脏话，鸡蛋饼方便面等宵夜味儿夹杂着劣质烟味飘散在空气中，墙上贴了禁止吸烟的标签，但就是有人视若无睹。 但确实有种莫名的放松。 “你小子，老子的可乐都让你撞泡面里了，晚饭全都毁了，你说该不该赔！” “可乐和泡面加起来也用不上十块钱，你却问我要二十块……” “你他妈还敢顶嘴？五十！今儿个不把钱放下，老子给你脑袋打开花！” “什么？怎么又变五十了？！” 乔思淼听到不远处的动静，一个挺壮的男生堵着一个瘦弱的男生，显然是在欺负人。 “迟方愿，你看那个男生，穿的是不是我们学校的校服？” 迟方愿摘下耳机，顺着乔思淼手指的方向看到那个瘦小的男生，衣服被人扯得有些皱皱巴巴的，但的确是一中的校服。 “是诶，看校服是高二部的，还是小学弟呢。” 乔思淼抿了抿唇，迟方愿问：“三水，要去救？” “嗯。”乔思淼算是有心拖迟方愿下水，毕竟他自己虽然有心救人，却没那个打架的本事。 “哎哎哎，欺负我们学弟呢？真当我们一中没人啦！” 迟方愿张口就一股痞里痞气的味儿，壮实男生没想到这弱鸡还有人帮忙出头，但眼看五十块就要讹到手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又叫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你谁啊你，老子教训小弟，关你什么事儿？” “什么你小弟？这是我学弟！” 迟方愿一脚踹到身前椅子上，两个人剑拔弩张。 “对不起，都，都怪我不好，我……我赔钱算了，谢谢你们，给你们添麻烦了！” 瘦弱男生对乔思淼迟方愿的方向低垂着头，不敢看他们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才是欺负他的人呢。 男生掏着书包，却只翻出三张十块和几张一块钱纸币，壮实男生见好就收，伸手就要去接这些钱，却被一只修长干净的手握住了手腕。 “对方欺负你，是他不对，你为什么要认错屈服？” 冷冷的男声响起，乔思淼抓着手里的人，眼神却看向瘦弱男生。他像在询问对方，也像是询问自己。 迟方愿也是一愣，他以为自己的这个朋友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类型，今天会主动插手就很让人意外了，没想到当事人都想息事宁人了，他却这样不肯让步。 “对不起！” 瘦弱男生大喊一句，丢下几十块钱跑了。 迟方愿，乔思淼，壮实男生，三人面面相觑，最后不了了之。 “靠，这都什么事儿啊，这小学弟怕是个傻的。” 迟方愿重新打起了游戏，一边发着牢sao。 乔思淼没有接话。那男生身形瘦弱，低垂的小脸刘海儿盖住了眼睛，只是，尖尖的下巴有点儿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