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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信任之人,又怎么可能轻易和盘托出? 还可能会让妙语等人觉得自己是当年灭门案的凶手,引起恐慌而失了心神打乱,到时候反倒可能会让坏人有可乘之机。 那我们现在?余栉风也问道。 再去一趟赌坊。既然不能从妙语那里下手,那就继续从曹九爷那里得到她想要的消息好了。 曹九爷看到楚轻,即使还是一张严肃的脸,可放在骰蛊上的四指,几不可查地抽动了下。 楚轻对着曹九爷露出一笑:九爷,我又来讨教了。 众赌客有认出楚轻的,开始叫好,让楚轻赶紧压,有的等了好几日的,立刻掏出了大把的银票:公子我就等你了,这可是我的全部身家,这次可就全看你了 楚轻嘴角抽了抽,不过这样反而对她更有利,她无辜地朝曹九爷看去。 曹九爷忍了忍,才摆摆手:去,带这位公子去二楼雅间,我稍后就来。 楚轻这才老神在在的起身,三人去了准备好的雅间。 曹九爷不多时就过来了,他一看到楚轻出现就觉得头疼: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上次是最后一次了吗? 我也不想来啊,可这不是遇到麻烦了吗? 感情我曹九爷这是成了麻烦解决专业户了?曹九爷在楚轻对面落座,抬眼看了看不远处正襟危坐,即使一句话不说,却气势很足的李天啸,收回视线,暗自遮下了眼底的一抹犹疑。 哪敢啊,这不是着实遇到难题了,小生见识浅,没有曹九爷视野宽,不过是想让曹九爷给认个东西罢了。楚轻道。 你这小家伙少往曹某贴金,不过是混口饭。若是曹某不依呢? 那小生只好再下去赌上一赌了,不过今个儿总觉得手气挺好,也许还真能她朝曹九爷笑笑,笑意不明。 曹九爷哪里听不出她话里有话,觉得这小子当真是年轻胆大,要是换个人,只要是知道他曹九爷名号的,哪里敢在她这里撒野? 罢了罢了,算是曹某怕了你了,最后一次了,赶紧走人走人,下次别来了。楚轻眼睛亮了亮,也不恼,只要目的达到了就好,她把提前画好的那三张兵器图拿了出来,边递给曹九爷,边道:这三样兵器,曹九爷见多识广,帮小生瞧瞧,江湖上都是何人使用的这三样兵器?具体的样貌可能会有些出入。一件是个锤子,大概就是图上标出的尺寸;一件是一尺三寸的长刀,刀柄上有一朵蝴蝶型的图腾,具体样式有出入,不过尺寸与图腾不会有错;第三件是一把很细长刀刃很薄的剑, 使用者最喜欢一剑毙命 楚轻说这些的时候,视线并没有从曹九爷身上移开,即使曹九爷的情绪掩藏的很好,可在曹九爷看到第二张的时候,瞳仁几不可查的缩了缩,里面攒攒而动的一抹诧异,显而易见。 再看到第三张图的时候,面容完全凝重了下来,他把这三张图又看了一遍之后,拍在了矮几上,推回给了楚轻:恕曹某无能,看不出这是何人所有。 楚轻皱皱眉道:曹九爷是看不出,还是不想说。曹九爷看楚轻看出来了,倒是也不意外,这小子比他想象中要聪明的多,可在这纷乱的江湖上,光靠这点聪明是远远不够的。指不定,何时说消失就消失了,甚至都没有人找得到他的尸首:听九爷一声劝,这些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最好就此罢手,葛家的事,当年闹得那么大,最后不还是没找到凶手,既然人都死了,也沉寂了这么多年,该散的就让它散了吧,就算知道一个结果又怎么样?你觉得你一 个无名无权的人,真的能撼动得了这背后的人?你动不得。所以,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这时候撤身走人,还来得及。 楚轻道:那难道就要让那一百多条亡魂,就这么死不瞑目? 曹九爷道: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听劝?连曹某都不敢惹的人,你觉得在这炎城,就算你真的查到了,又能怎样? 楚轻神色一动:若是官府来查办呢? 官?曹九爷笑着摇了摇头:没用的,背后的人,谁都动不得。楚轻眉头皱得更紧,这曹九爷果然知道些什么,可不管她接下来再怎么问,曹九爷都守口如瓶,不肯再开口。即使楚轻用赌坊威胁曹九爷,曹九爷也不肯松口,只在楚轻离开时,留给她一句话:赌坊没了 ,就没了;可命没了,曹九爷可不想连累整个帮的兄弟。 曹九爷一直目送楚轻离开,暗门里有人走出:九爷,你作甚好心提醒那不知好歹的小子?他想死,就让他自己去撞刀口。 曹九爷叹息着摇摇头:这小子身上有股韧劲,你瞧着吧,他不会就此罢休的。可偏偏,曹某平生难遇对手,还不想这好不容易出现一个,就这么死了,如今,就看他能听出曹某话里几分意思了。 楚轻从赌坊里走出来之后,一直表情凝重沉默不语。 李天啸也敛眉沉思:这葛家的灭门案难道还牵扯到别的不成?他甚至有种别让楚轻再查下去的冲动,可理智最终还是占了上风,他朝楚轻看过去,刚好从马车的帷幕外照过来一缕日光,洒在了楚轻的身上,柔化了她脸上的线条与面容上的易容,五官竟是出奇的娟秀 柔和。 李天啸愣神了许久,才哑着声音开口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楚轻眸色沉沉道:既然曹九爷这里走不通,那就只能混进府衙的牢房,先去见见妙语。 既然妙语杀的第一个人就是朱元外,看来这十几年来,她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可在去见妙语之前,她却是需要去那一件信物取的妙语的信任。 楚轻从葛管家那里把那件曾经是葛老爷佩戴的匕首给拿了过来,这是目前唯一一件了,虽然上面的宝石都被卖掉了,可上面的格桑花图腾还在,足以代表这的确是属于葛老爷的。 李天啸担心楚轻涉险,本来是打算让暗卫跟着的,楚轻拒绝了,去牢房当饭婆,还要带个小弟吗? 不过接下来,让余栉风与李天啸震惊的是楚轻出身魔化的易容术了,进房间之前还是个清秀的少年,出来了之后,就成了一个弓着背脊的老妪,若不是知道房间里不可能有旁人,他们真的不会怀疑。 李天啸盯着老妪看了许久,才放下了心。 炎城府衙,女囚牢。 一个身着囚衣,依然美貌的女子抱着膝盖贴着墙坐着,眼神放空,一动不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雕塑。 开饭喽一道沙哑的妇人嗓音隐约传来,本来上一刻还寂静的牢房,下一瞬就热闹了起来。 只见一个老妪拖着一个有她半身高的饭桶,挪了过来,拿着一个大勺子,到了一个牢房前,就挖一勺饭重重砸到女囚手里的破碗里,继续往下一处走。等最后才到了女子面前,女子依然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