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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些心思重的则是在看到那鲜血之后暗自窃喜,毕竟,这也意味着,她傅瑾瑶的孩子,要保不住了 现场因着之前周答应的刺杀而略微混乱,没人知道这傅瑾瑶究竟是如何倒下,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后冷视着几个人,也正是这几个人离傅瑾瑶最近。 德妃,齐昭仪,丽嫔,白家姐妹 如果说傅瑾瑶会是被人绊倒,那一定是离她最近的这几个人 此时太后已经到来,而傅瑾瑶也被抬到偏厅诊治,可饶是如此,太后冷眼看着距离傅瑾瑶最近的几个人,眼睛里淬着怨恨。 不管怎么样,不管她如何不喜欢傅瑾瑶,她肚子里那个,都是她的孙子。 老人家自是喜欢多子多孙,太后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众人都是战战兢兢地,生怕是沾上边儿。 腊月低眉顺眼的站在一边儿,心里却在暗自揣度。这事儿一环套一环,处处透漏着诡异,如若说先前周答应那是开始,如今这傅瑾瑶的出事,是不是就是后招? 而使出这连环计的,又究竟是谁,亦或者是有人利用了周答应的事儿? 太后冷面坐在那里,刚才同时过来了六名太医,毕竟,这边这是大事儿,除了一名留在太医院值守,一名为云雪诊治,其他的已经全到,两人在室内为傅瑾瑶诊治,而万太医为太后诊治之后便是按照排位为各位妃嫔诊治。 本来一个个都是面如死灰,虚弱万分,可是见太后那般的脸色,也晓得事qíng断是不可能善了,也都老老实实的谨小慎微,打起jīng神,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太后厌弃,也被眼前这桩事儿牵连。 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称,按理说,这好端端的,傅瑾瑶怎么就能以那种奇怪的姿势摔倒,谁都不傻,如果不是有人绊她,这是决计不可能的。 其实大家也都明白,在刚才周答应的事件中,只有傅贵嫔的侍女云雪受了伤,其他人纵使摔倒,也并无大碍。 如此这般做派,除了惊吓,也有希望皇上怜惜的意思,可是谁能想到,这事qíng转瞬间就变了样。 离傅贵嫔近的,一副委屈又生怕沾染上的模样,而离她远的除了庆幸,对其他的人,更多的则是审视,这事儿,本就一定是人为,就是不晓得是哪个人所为了。 太后也并不审问,只是这么端坐着,等待内室太医的消息。 有些想到了之前沈腊月那回事儿,不禁看太后的眼神又多了几分的怕。 皇上驾到 景帝脸色yīn郁,一下朝就听闻慧慈宫出了这种事儿,景帝心qíng能好到哪里。 周答应刺杀后妃,傅贵嫔疑似小产,慧慈宫乱作一团。 这些事儿传到他的耳里怎能不让他愤怒。 臣妾参见皇上齐刷刷的声音。 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景帝坐到上首。就这么盯着这些人。 冷言:起来吧,都上一边儿给朕老实待着去。 景帝似是很不耐烦见这些人。 转头询问万太医:母后身子如何? 万太医忙答:回皇上,太后身子并无大碍,许是刚才有些受了惊吓,但是微臣已经仔细查探过了,稍后会开两幅安神的药,按时煎服便可,并无事。 其他人呢?眼睛扫了一眼下首的众人。 回皇上,突发事件,众人难免被惊吓到,微臣已经看过,除了辛常在略有擦伤,其他人也都是与太后症状大体相似,都是惊吓过度。只需服用安神药物即可。 许是太医提到了辛常在,她自认为自己受伤,是值得怜惜的,而之前皇上对她也略有垂青,她咬唇娇娇的开口:皇上,还请皇上为嫔妾做主 景帝冷视她。 辛常在瑟缩一下。 傅贵嫔受此重伤,正在里面紧张施救,你这边倒是与朕诉起苦来。桂嬷嬷,你说,当时是个什么qíng况。景帝眼神转到桂嬷嬷身上,问。 桂嬷嬷自是实实在在将当时所有的一切细细的讲了出来,并不偏差。 听完这一切,景帝看着几人,冷声问道:也就是说,这傅贵嫔并非周答应刺伤,反而是有人将其绊倒? 众人皆是都不出声,老老实实的垂头。 如此之时,辩驳反而显得心虚。 将视线扫过众人,景帝再次问桂嬷嬷:周答应已被收监? 正是。老奴已经派人将其关押起来,皇上尽可放心。 这个尽可放心四字说的极为轻松,不过腊月却听出了话里隐隐的意思。也就是说,就算是想死,周答应都是不能的。 说起这个周答应,腊月初识她时,她还是周才人,那时便是跟着贤妃张扬跋扈,一个甫入宫的女子便是如此,委实让人不喜。 后来她沉积了下去,但是偶尔也能听说她的消息,不过不外乎是欺负宫女、nüè待太监如何。 倒是不想,如今她竟疯癫到如此地步,宁愿累及家人也要杀傅瑾瑶,她背后如果没有人指使,腊月是怎么都不信的,这本就不该如此。 如若说周答应在这宫里最恨的,怎么着也非她莫属,可偏她倒是冲着傅瑾瑶去了,如今傅瑾瑶身怀有孕,只有她才是众人的靶子。 周答应身后那个,究竟是谁? 腊月并不敢细想,如今在这慧慈宫,每个人都该小心谨慎,而皇上似乎也在观察,观察着每个人的表qíng和行为,她万不能有一点的破绽。并非她与此事有关,而是不能在皇上心里种下任何怀疑的种子。 她可不能成了别人的替罪羊。 这后宫的女人,远比她想的还要复杂许多,也会算计许多。 景帝将手放在椅背边儿,一下下的敲击着,似是有些焦急的等待着傅瑾瑶的结果。 大家也都是不敢多说一句,生怕被赖上。 辛常在确实是摔倒了,胳膊与腿都有些擦伤,加上刚才比较担心,这就有些受不住了,整个人晃了几下。 见皇上的视线望过来,辛常在马上流泪,可怜兮兮的看他。 晦气。你到底有完没完,如今朕忧心傅贵嫔的身子,你倒是在这里惺惺作态的企图争宠。朕看 你也不是个好的,安的到底是什么心。如此做派,委实让人作呕,降为选侍。 皇上此言一出,辛常在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这时的眼泪倒是真真儿的为自己而流了。 皇上 滚。去门口跪着。 辛常在,哦不,辛选侍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本来受伤了,该是被维护的啊,可偏竟是落得如此下场。可她也不敢分辨,此时皇上正在气头上,就怕一个不小心,惹得皇上更加愤怒,再次降级。 跌跌撞撞的来到门口,辛选侍马上跪下。 这个时候倒是不敢在多言了。 谁都知晓这个时候不能惹怒皇上,更不可勾引皇上,可偏辛常在不知道,可见她是个心思不重的。可心思再不重,也不代表一点心思也没有。皇上此番做派,怕是这辛常在是要将账算在傅贵嫔身上了。 腊月心里冷笑,看,这就是男人,就是帝王,即便是面色焦急不已,似是对傅瑾瑶心疼之极,可这个时候他依旧是能够想到要为傅瑾瑶制造敌人,制造障碍,多有趣。 爱对他来说,果真是太廉价了。 此时的室内已经静的连一根针掉落都能听见,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傅瑾瑶的结果。 也在等着这个孩子的结果。 不同于他人的演戏,腊月眼里有着悲伤,其实不管怎么样,孩子都是无辜的。 想到前世那个与自己无缘的孩子,腊月悲伤更浓。 自己是那时起便对景帝死了心。 傅瑾瑶呢?她又是否能看穿这一切? 58 时间过得并不久,但是等在这里的人却不是这么想的,她们算是度日如年。 也不晓得这究竟是多久,就见太医出门,脸上有着惭愧。 一时间,众人心里各色心思流转。 但是大多数人还是高兴的。 如何?太后忙问。 两名太医连忙跪下:臣失职。纵使尽力而为,但是,但是终是没有保住小皇子。傅贵嫔失了孩子,身子有些损伤,经过一段时日的尽心调养,定会好转。 他们也都晓得,皇上对这个孩子是多么重视,如今变成这样谁都想不到。 就听太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哀家累了,这里jiāo给皇帝吧。阿桂,扶哀家回内室休息。 太后有些蹒跚的起身,样子甚是萎靡。 景帝忧心的看着太后:母后慢走,桂嬷嬷,好好伺候着太后,断不可轻忽。 是。 桂嬷嬷扶着太后离开,景帝连忙进了内室,众人知晓,这是进去看傅贵嫔的。 云岚跪在门口:皇上,主子正在睡着,而且这女子小产的屋子,您不能进啊。 腊月看着云岚,知晓她的意思,本国早有这样的规矩,男子不进女子小产或者生产过的屋子,晦气。如果皇上现在不顾云岚的阻拦进去了,那么他日有什么事儿怕是就要推脱到这上面。 而且,也难保景帝自己不犯膈应。 所以说,这云岚倒是个忠心的,忠心的为着傅瑾瑶。 她如此躺在里面,朕怎能放心,再说朕又怎会顾忌那些。 如若没有前些日子淳嫔坚持不让皇上进门探望以免过了病气儿之事,今日这云岚可能也会就这样了,但是因着上次那回事儿,她却是知道,主子现在昏迷,云雪受伤,只有她一个还好好的,她必然要保护住主子。 她不能让主子落到被他人质疑的境地。 不断的磕头:皇上,如若主子醒着,也断不会让您进去,现在她还在昏迷,求您了皇上,就算您不为自己,也为主子想想吧。 云岚这话说的不好,甭说别人,连腊月都听出了她话里的毛病,想来也是,这傅瑾瑶昏迷,她一个丫头能想到这些就已经很不错了,可是如今又要她拦住景帝,难免为难。 果然,景帝的脸色变了一下,不过随即也恢复了正常。 好吧。稍后安排人将傅贵嫔搬回竹轩,你家主子醒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差人通知朕,而且要告诉她,朕定会为她讨个公道,也为我们的孩儿讨个公道。 冷眼看着这里的所有人,景帝斥责:自新一届秀女进宫,这宫里大大小小是非不断。有些话,朕本不愿多说,可你们偏不让朕省心。那些老人儿也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的心思。更别觉得他人分了你们的宠,是你们的,分不走,既然能分走,那就说明还是你们做的不够好。那些新秀女也别仗着年轻貌美便是横行霸道,这里不是你们家,如若贤妃与周答应不能让你们警醒,那么下一步,朕不介意用你们其中的一人来重新树一个更能让你们警醒的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