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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家人爱惜名誉,但是却也并没有那些弯弯绕,相对更容易被蒙蔽。相反是她舅舅为人从商多年,心机多,脑子也转得快。 锦心,你去唤巧宁过来。我有话要问她。 想来想去,腊月始终是不放心,决心还是透过舅舅仔细的询问一下这个闵云影。 锦心微微一福,起身离开。 也不怪腊月如此,这哥哥的事儿已经成了她心里一个拔不出来的刺,每每想起此事便是难受至极。 白小蝶死了,可是难保不会出现第二个这样的女子,所以她担心,她迷茫,同时也想在任何事发生之前仔细的探查。以期能够得到好的结果。 将自己的要求告诉了巧宁,巧宁应声离开。 腊月一直都没有问巧宁究竟是怎么和舅舅联系,但是就她观察,巧宁是个极为小心谨慎的人。也正是因此,她放心许多,至于不问,那是因为她对巧宁的忠心是信得过的。 而且,她自认为并没有找巧宁做过更加不妥当的事qíng。 如果可以见见家里人就好了。腊月喃喃自语。 这宫里一年也只有那么一次见面的机会而已。如若她恳求皇上,也不晓得他会不会答应她。 主子不如和皇上提提?锦心建议。 腊月小纠结:我也想啊。就怕他不答应。gān嘛要那么重规矩,呜! 不答应什么?景帝进门,身上有些cháo湿,想来是外面小雨的关系。 腊月见状连忙迎上:臣妾见过皇上。 同时吩咐身边的锦心:去柜子里把皇上那套便衣拿过来。 看腊月为自己打点,景帝唇边隐着笑意。 来喜与锦心互相对视一眼,悄然的退了下去。 外面雨大么? 恩,还好。见她身前身后的忙碌,景帝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下。 没多会儿,两人便是挤在小椅上,这小椅本就不大,每每景帝还非要和腊月挤在一起,不过时间久了,她也习惯了。倒是觉得,这么看,两个人也算温馨。 刚说什么呢,你还没回答朕。捏着她ròuròu的小手儿,景帝并没有忘记刚进屋时听到的话题。 腊月迟疑了一下,不过也不过是一念之间:那个,那个,皇上啊。其实,呃,我想,我想见见家人说完便是偷偷的打量他的表qíng。 见她如此,景帝表qíng没有什么变化,不过嘴上却说:朕是个极为重规矩的人,答应了,恐怕不好吧? 也是一本正经的。 听到这话,腊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厮是听到了她的话,故意拿话挤兑她呢,不过想来他这么说,间接也说明白了,这事儿有门吧? 笑嘻嘻的将脑袋埋到他的胸口,甜言蜜语道:皇上对腊月最好了。月儿是真的很想见见家人的。我也知道,现在不是亲眷进宫觐见的日子,可是,哥哥要成婚了啊,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嫂嫂是个什么模样。也不晓得她的为人。如果不听祖母亲口和我说说,我哪儿能放心的下。 景帝哼了一声:刚还在背后说朕极为重规矩。 皇上本来就是极为重规矩的啊,这是优点,又不是缺点。皇上,好嘛?让我见见家人好不好?她仰头轻啄他的嘴角,像个小动物似的磨蹭。 景帝见她如此,笑了出来,终是点头答应:明日朕会下诏,后日便让你祖母进宫见你。 腊月惊喜的笑:多谢皇上,我就知道,皇上是最仁慈最好的皇帝,你对我太好了。 就你嘴甜,朕看你只是哄朕罢了。不过月儿与兄长感qíng倒是不错。 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不过仍是实话实说:那是自然。我们兄妹三人感qíng都很好的。哥哥年纪最大,总是处处护着我们。 朕记得你说,你祖母很护着你们的。继母也并没有针对你。 腊月摇头:不是这些,我们沈家,又不是只有我们大房,孩子多了,难免有些小矛盾啊。祖母也不是什么事qíng都能管的,虽然护着我们,但是也不能太过。你也晓得,我还有婶婶的,祖母只能尽量做到一碗水端平。 听她这么说完,景帝也了解的点头:既然如此看中你哥哥,为什么从来都不与朕提及? 潜在的意思不过是为什么不央求他的提携。 腊月笑嘻嘻的扯着他的手,与他jiāo握在一起。 我才不会让你为难。我自己的哥哥,我是清楚的。哥哥是个好人,又没有什么心机,更不是一个会逢迎别人的人。即便是我为他向你提了什么恩典,且不说他能不能做好,就哥哥的xing格,不得罪人就不错了。越是身在比较高的位置,越容易招惹是非。我不求我的家人多么显赫,只求他们安安稳稳。 腊月这番话是出自真心,不管景帝信与不信,她确实是这般想的。 安安稳稳的活着,做个富贵闲人,不是很好么? 她也知道哥哥是有抱负的,但是,她更清楚哥哥的xing格。 景帝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是直接将与腊月jiāo握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唇边。 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景帝的wen细碎的落在她的颈项之上。 手更是灵活的钻进了她的裙摆,一阵深。入。浅。出。惹得她面色绯红。 不一会儿的功夫,室内传来一阵低沉的喘。息声。 锦心低头站在门口,听见屋内有些压抑的声音,心里格外的欢喜。 这两日主子就在忧心此事,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在宫里,这事儿说大不大,也算不得什么事儿,可是说小也不小的。皇上这番的赏赐总是对主子疼宠的表现。 一番huan好之后,腊月撑着身子伺候景帝穿衣,样子认真得很。 往日累极之时,腊月常常窝在g上不肯起身,任由景帝唤了来喜进门。今日她似乎更是配合,却依旧是欢欢喜喜的为他穿衣,景帝看她喜上眉梢的模样儿有些吃味儿。 你倒是个懂事儿的。这刚求了朕的恩典,这马上就和往日不同了。 这话可不是夸奖。也是暗指腊月往日偶尔的小偷懒。 腊月吐了一下舌头,娇俏的瞥了他一眼,笑嘻嘻道:哪里有不同啊。皇上最是会笑话我了。只要臣妾能够做到,便是一定会为皇上做尽一切的。 景帝失笑,打趣儿道:可是,朕有什么事儿会麻烦到你这个小女子呢。 腊月歪头想了一会儿,嘟唇:可不是么。我好像还真没有什么能帮助你的。 见她有些失落,景帝哈哈大笑。 临出门,景帝在腊月的唇边偷了一个吻。 叮嘱道:你不需要为朕做什么。能够将朕伺候好便是你最该做的。 腊月微微一福,恭送景帝离开。 待景帝离开,腊月笑逐颜开。 得偿所愿总是高兴的。甭管皇上大人是如何想的,她总是能见到自己的亲人了。似乎只有在涉及到她亲人的时候,她才会露出真正开怀的一面。 锦心,去给我备些小吃,我有些饿了。 是 腊月坐在镜子边,因着刚沐浴完,头发也刚绞gān,杏儿正在为她梳简单的发髻。 主子真美。杏儿感慨道。 腊月扑哧一笑,调侃:我即便是美,也是不如丽嫔、惠妃吧? 杏儿摇头:您与她们本就是不同的美。如果真的是她们比较美,那皇上为什么更喜欢您呢? 皇上对主子的疼爱是人人都看得见的。 喜欢这事儿又怎么能做的了数儿?再说了,莫要在他人面前说这样的话。 杏儿俏皮的笑:奴婢又不傻,自然是不会的。这不是和主子您说么。 腊月也是笑:你呀,就是哄我的吧?不过我心qíng好,不与你计较。 奴婢哪儿敢啊。 这听雨阁今日倒是一室的欢声笑语。 ☆、92 沈家没有想到宫里会传来这样的消息,不过能进宫见一下自家的闺女,总是极好的。这同样也间接的说明了腊月丫头在宫里的地位。 一个有皇宠的女儿在宫里对家里是多大的助力,即便是如腊月二叔这等笨人都晓得。 如今沈家虽然算不上是显赫富贵也并未加官进爵,但是他们家在外人的眼里还是极为不同的。 沈父是个有些清高的文人。如果说对权势有渴望,那是没错的。但是倒不至于非此不可。如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一直是如此,并未有任何起色。 有些事,他看的明白,亦或者是他的妻子看的明白。他犹记得当年妻子为他分析的朝堂格局,纵然妻子已然不在,而新皇也已登基,可是,他们总是父子。有些想法沿用到如今也未必不好。 两母子坐在一起,沈老夫人听了儿子的话,点头赞同:想来这月丫头必然是为了平哥儿的婚事。不然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要见我。这样也好,我去与她详细说说,也算是能够安了她的心。 沈父点头:如今月丫头份位稳步上升,母亲定要告诉她,在宫里需处处小心,万不可莽撞。 前些日子陈雨澜被打入了冷宫,他们都是知晓的,甚至陈雨澜的母亲还来见了沈老夫人,希望腊月能够多多帮助雨澜。可纵然他们家有能力将消息送进宫,她又怎会如此做,据闻这陈雨澜在宫里三番五次的陷害月丫头,这既有毒蛇之心,就该有承受结果的能力。 她们家万不会让陈雨澜的事儿耽误了腊月。 可是甭管怎样,这也间接的说明了一个问题,这伴君如伴虎,后宫之中,也并不好相与的。想这短短一年,贤妃、周家姑娘、连家姑娘、白家二姑娘,还有陈雨澜,可不都一个个在后宫之中一点点的消亡了么。 沈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你说这些,就算我不jiāo代腊月,她必然也会做得很好。这丫头,是个通透的。想当初我十万分的担心,就是疑心她见了皇上那伟岸的英姿动了心,那般怎样便是难说。倒是没有想到,不管她如何做想,总是妥当的。咱们家在京里已算不上有名望的大家。而你的官位也并非极高,如此看来,她能走到今日,也是处处靠着自己。 沈父自然是明白这些。 这丫头倒是不知怎地与她舅父接上了茬。不过他虽油滑,可绝不至于害这几个孩子,当初倾城便是对她兄长极为推崇的。想来今日腊月在宫里,也是有他帮助的,不然月丫头也不至于提到平哥儿的婚事要她舅舅跟着参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