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那大人这头呢?”木青山犹豫问。 “我自然会赔他一个师爷,暂时顶你的空缺。”尚云泽道,“况且就算将来追影宫的人走了,也还有朝暮崖两位当家在,大人身边不会缺人。” “……嗯。”木青山犹豫点头,“那我想想。” 尚云泽心情很好,用手指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尖,“睡吧。” 木青山有些脸红,转身背对他,心跳得很快很快。 尚云泽挥手熄灭灯火,也未回自己的床铺。 虽说已经到了春末,不过山口还是很冷,显然两个人挤在一起更暖和啊…… 第二天清早,府衙院子里鸟雀喳喳叫,温柳年单手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看着床顶发呆。 赵越的脸出现在上空。 温柳年:…… “醒了?”赵大当家试探,并且暗自希望他已经忘了昨晚那个恶劣的“玩笑”。 温柳年与他对视片刻,然后就又脸一白。 “喂喂!”赵越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欲哭无泪,为什么就是忘不掉呢! 温柳年打哆嗦。 “我昨晚是乱说的,你别当真。”赵越迅速道,“野傀的断臂当日便被陆追找了回来,肌肤细腻无比,简直比我的手还要干净。” 温柳年头昏眼花,更想晕。 “是真的。”赵越将他扶起来坐着,“大家昨晚都说我开玩笑不知轻重,下不为例了。” “那红甲狼呢?”温柳年问。 “在陆追那里。”赵越迅速撇清关系。 “真不在你身边?”温柳年明显不信。 “真不在。”赵越扯开自己的衣襟,“不信你看。” 温柳年试探,用手隔着里衣,按了按他的胸膛。 小五正好端着一碗药粥进来。 赵大当家衣衫大敞。 温柳年手正抚在他胸口。 两人齐齐转头看他。 小五冷静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有些眼花,经常看不清东西。” 温柳年关心道,“那便要赶快吃药,拖不得。” “没错。”小五向前一步,将粥饭摸索放在桌上,然后转身快速离开。 虽然演技很是生涩,但多少也表达出了“我什么都没看见”这个基本主题。 在屋顶的吉祥物表示很欣慰。 “你看,真没有吧。”赵越继续道。 温柳年上下其手,将他的胸前摸了一遍,甚至连腰侧也没有放过。 赵越道,“如何?” 温柳年感慨,“大当家身材还挺好。” 赵越:…… 敢情摸了大半天,不是在摸红甲狼? 温柳年淡定收回手,“以后不许再吓我。” 赵越点头,心说我哪敢,一屋子人轮着批,亏得昨晚没回去,否则说不定还要被陆追念叨大半夜。 温柳年道,“红甲狼也不能到处乱跑。” 赵越道,“我会看好它。” 温柳年又补充,“抱我的时候不准揣红甲狼。” 赵越愣了愣,听这意思是……以后还要抱啊? “嗯?”温柳年看他。 赵越继续点头,“好。” “暂时就这些了。”温柳年道,“以后有想起来的,再补进去。” 赵越一边帮他检查伤口,一边全部答应,然后又是帮着洗漱又是帮着换衣,直到喂早饭时才反应过来一件事。 ——我为何要这么听书呆子的话? 简直想不明白。 ☆、【第53章大当家你脸红什么】这种铺天盖地的信息量啊 虽说有花棠悉心照料,不过温柳年毕竟是个读书人,没武功底子又多少受了些惊吓,所以大半时间还是躺在床上,看看书发发呆,再偷偷摸摸想想公事,倒也难得自在。 趁着陆追在午睡,红甲狼从房中溜出来,摆摆触须一路爬到赵五的小院,蹲在门槛上小心翼翼往里看。 “你怎么来了。”花棠瞥到铜钱大小一抹红,于是笑着伸手,“来找蛊王的?” 红甲狼快速爬到她手心,友好蹭了蹭触须。 花棠拿出小瓷盅,把青头蛊王也放了出来。 胖青头懒洋洋趴着,动也不想动一下。 红甲狼嗖嗖爬到它身边,厚着脸皮蹭触须——由于天生太威猛,所以只要有红甲狼的地方,其余蛊虫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只有蛊王不怎么怕它,追影宫出来的青头蛊王就更不怕,所以也懒得理它正在试图缠绕触须,依旧趴着打盹。 “怎么又在盯着虫子看。”赵五进屋之后无奈,“说了让你好好午睡。”这几天一直在仵作房研究那些尸体,又要兼顾府衙之事,还要给大人解毒,基本也没怎么休息。 “下次回云南的时候,你也帮我抓一只红甲狼吧。”花棠用小棍子拨弄了一下两只虫子,“平时和蛊王玩,一红一绿也好看。” “好。”赵五点头答应,“不过这是将来的事,现在先去好好休息。” “我去睡觉,你带着蛊王去抓些虫子回来。”花棠道。 赵五皱眉,“又吃啊?前天刚吃了一大堆。” “给红甲狼吃。”花棠道,“它自己引不来虫子,赵大当家最近大概也没心思去抓,一直吃牛rou猪rou,背甲颜色会变暗,身上毒性也会减弱。” 赵五点头,揣起青头蛊王和红甲狼出了门。 另一边的小院里,温柳年正在晒太阳,旁边摆着一盘点心,一壶茶,以及一个英俊的迷之美男子。 “不许再吃了。”赵越按住他的手。 温柳年强调,“这是尚堡主的点心。” 赵越:…… 所以你就能一直吃?! 温柳年又道,“芝麻馅儿的。” “什么馅儿的也不能吃。”赵越将盘子端走,“等会还要吃饭。” 温柳年打了个嗝,倒也没再要,闭上眼睛打算继续晒太阳。 赵越皱眉坐在他身边,“起来走走。” “不走。”温柳年不想动。 赵越吓他,“吃完就睡会变胖子。” “那又如何?”温柳年打呵欠,“胖一点才有官威。” 赵越又被噎了回去——这书呆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讲歪理? 温柳年惬意揉肚子。 说又说不过,那便只好武力镇压。赵越强行将他抱起来,命令道,“站着!” 温柳年虚弱提醒,“我是病患。” “不要每次都用同一个理由!”赵越敲他的脑袋。 …… 温柳年只好缓慢在院子里走动两圈,象征性消化了一下,并且问,“我何时才能回去住?”虽然尚堡主的宅子很阔气,也比府衙要舒服,但一天到晚在这里无所事事,也着实闷的慌。 赵越道,“等你伤好之后。” 温柳年道,“我伤好得慢。” 赵越不为所动,“那就慢一些再回府衙。” 温柳年道,“但是山中……” 赵越打断他,“不管山中是在冒黄金还是在闹鬼,你都要等伤好之后再去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温柳年蔫蔫坐在椅子上,“哦。” 赵越:…… 这一脸被欺负的表情啊。 温柳年道,“但是没有事情做。” “养伤之际还要做什么?”赵越耐着性子问。 温柳年道,“虚度光阴,心急如焚,忧心忡忡,食不下咽。” 赵越道,“再说一筐成语也没用。”况且哪里有食不下咽,刚刚才吃下去一大盘芝麻馅儿的酥皮点心,还喝了两壶茶。 温柳年道,“那你说故事给我听。” 赵越瞪大眼睛,“说什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