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
而且，就校长那点儿工资，至今还买不起房住在学校宿舍呢，还会有钱在外面乱搞？别逗了，现在的人可都是一切向“钱”看的…… “对了，你那个补习班还有没有名额了？我这里有几个做生意的朋友也想给自家孩子报名，你放心，狠狠宰他们，他们啥都缺，就是不缺钱。” “我这边名额还真不多了，干爹，这样吧，我给你三个名额，您自己去分配好不好？给谁不给谁我不管，就一件事，学生到了我那里，一切学习安排都得根据我们的规矩来，不守规矩的我罚起来他们可不许心疼。”韩小美提醒道。 “放心吧，你也别觉得有钱人的孩子都是纨绔子弟，其实大多数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对小孩子的教养反倒是比寻常人家更严格一点，而且说实话，这些人把自家孩子送到你那里，也不仅仅是为了考大学，大学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算个事儿，他们在乎的，是你那个补习班编织起来的关系网。” “这些孩子，不出意外的话，都会是各家未来的继承人，平时没事也要经常出来联络一下感情的，现在有了这个补习班，大家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在一起上课念书，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也算是一起蹲过战壕的战友是吧？那感情，可比寻常在一起吃吃喝喝铁多了！”章半城也没想到小小一个补习班竟然能有这样意外的效果，心里已经决定，等章思贤再大一点的时候，最好是能把他也送进去跟着念念书，考试倒是其次，主要是开拓人脉、多结交一些同一个圈子的朋友。 他现在是彻底看清楚了，以前觉得自己家里人是最靠得住的，现在回头看看，简直错的离谱！财帛动人心，为了泼天的财富，血缘亲人也能拔刀相向。反倒是身边那些信得过的朋友，关键时刻可比所谓的亲戚靠谱多了。 “小美，回头你再去一趟保安公司，多挑几个人吧，你那边虽然补习的孩子不多，但个个身份都不一般，随便哪个出了事，你倾家荡产都赔不起的，我让老高给你们重新做一个安保规划，再找个人带队，今后安全这方面让他们接手，另外，你开学的时候开个家长会，让他们务必每天派专人接送孩子，老高那边知道具体怎么cao作，你们拟定个章程出来。”章半城提醒道。 “这倒是，那些可都是各家的金疙瘩，赔不起啊！”韩小美叹息一声，要想赚大钱，就得承受更大的风险，干爹提醒得对，这群镶金小萝卜头的安全问题至关重要！ “这样也好，你和老高商量安保章程的时候，把思贤也带上，正好趁这个机会学学怎么做的，虽说当老板的不必事必躬亲，但是怎么做的起码要知道，省的被下属糊弄了都不知道。” “嘿嘿就知道干爹最疼我们了。”韩小美狗腿地剥了一根香蕉递给章半城。 “自己吃吧！香蕉软趴趴的我不爱吃。用到我的时候就说干爹最好，用不到我的时候就拼命腹诽是吧？”章半城冷哼一声，又去看了看章思贤，坐上车去忙自己那一摊子事儿去了。 韩小美站在后面笑眯眯地冲着小汽车挥了挥手，吃完饭，让韩小荣陪赵琳琅在家里刷题，叫上章思贤一起坐车去了自家小院。 韩家新买的院子离市区其实不远，开车十分钟就到了，当然骑自行车的话就要花费更长时间了，主要是这里在城郊结合部，四周还是没有拆迁的砖瓦房，看起来就显得有点和大城市格格不入的感觉了。 韩小美他们到那里的时候，韩妈和吴家姥姥也刚到没多久，正在收拾院子，院子前一个主人过日子很仔细，房子虽然旧了一点，但收拾的很干净，当然了，走的时候也把能带走的都带走了，一根葱都不剩，韩妈出去找地方买床去了，吴家姥姥拿着新买的扫帚在那里打扫屋子，厨房里的大铁锅都被原主人搬走了，他们今晚还要买个煤球炉子烧饭，幸好他们为了省钱从家里带了锅碗瓢盆，不用再花钱置办了。 “姥姥！你去歇着吧，这个我来吧。”韩小美一把夺过吴家姥姥手里的扫帚开始扫地，章思贤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看了看，默默走过去帮忙把车里带的东西搬了下来。 担心韩妈和吴家姥姥舍不得买新鲜蔬菜水果，而且这个季节的蔬菜水果确实也挺贵的，抠门的外星女汉子毫不客气地薅了她干爹的羊毛，从章家抢了些新鲜的瓜果蔬菜之类的带了过来，路上又买了十几斤新鲜猪rou，准备让韩妈切了熬好拿来做菜吃。 这也是农村人保存食材的一种特殊而又有效的法子。 以前农村很少杀猪，又不能经常去镇上买，有时候就趁着过年杀猪的时候，将新鲜猪rou切成手指宽的条状，然后下锅熬到肥rou都化了，瘦rou的表面也变成金黄色，等到冷却后放到陶罐里保存起来，要炒菜的时候挖一些出来就行了。 这样熬出来的猪rou，虽然吃着没有新鲜猪rou那么嫩，但是熬过的瘦rou十分有嚼劲，拿来炖大白菜萝卜什么的简直是一绝，韩小美最喜欢吃这个了。 吴姥姥接过那一大块用稻草绳捆起来的猪rou，笑眯眯地从行李中拿出了一个竹木砧板和一把大菜刀，开始慢慢切rou，章家的司机刚把一篓子甜瓜搬进来，韩妈也带着人回来了。 这里虽然是城郊结合部，但是买东西还是很方便的，家家户户都在自己家门口搭了个棚子拿来做门面，卖什么的都有，韩妈比较了两家，买了两张木板床，多花了五块钱让老板送了过来，路上又买了一个煤球炉子，找了一家卖煤球的定了两百个煤球让他们送来。 “不是让你晚上别过来了吗？”看到女儿，韩妈有些高兴，嘴上却忍不住抱怨了起来，“晚上出来也不戴着围巾。” “戴了呢，刚才扫地戴着围巾活动不开，我给解开了。”韩小美放下扫帚，过去帮韩妈把煤球炉子提过来放到一边。 第一百二十九章 登陆地球第一百二十九天 “炉子给我吧，我就说让你大晚上的别过来了，你看这里，客人来了连口热水都没得喝，这城里人也太鸡贼了，搬家就搬家吧，连锅都搬走了，我刚才去灶下看了看，连块蜂窝煤都没给咱留下，怪不得你爸让我多带点钱过来呢，真是，出门买根葱都要花钱的。”韩妈絮絮叨叨地找了些枯枝折断了，准备等煤球送到了拿来引火。 “小王，麻烦你车子带我出去一下。”看到韩妈提着煤球炉子去后院生火去了，韩小美叫上章思贤，让司机小王开着车，去附近找了家小饭馆，让老板炒了一个蛋炒饭，一个紫菜蛋花汤，一个红烧萝卜，一个豆腐烧rou，外加一个油渣大白菜，这是一家类似快餐的饭馆，红烧萝卜和豆腐烧rou都是做好了放在煤球炉子上热着的，盛出来就行了，油渣大白菜做一下也快的，不过十几分钟，饭菜就做好了，交了两块钱押金，让店主给了几个白瓷盆把饭菜装好，趁热就开着车回到了小院，韩妈刚把煤球炉子烧起来，正准备烧点热水呢，看到女儿把饭菜都买回来了，心里一暖，嘴上却又要埋怨她乱花钱。 “炉子都烧起来了呀，我们从家里带了一袋面粉，还有青菜和猪油，等下随便下点面疙瘩对付一下就成了，何必还要花钱买这么多饭菜？我和你姥姥就两个人，也吃不完啊。”韩妈知道这个点女儿他们肯定早就吃过饭了，不然她早就跑出去买饭了，家长都是这样，宁可自己饿着也不想饿到孩子。 “没事，这天气也不热，吃不完留着明天吃。”韩小美是知道自家老娘的，忙起来的时候恨不得一天不吃饭，她当然知道买这么多俩人一顿吃不完的，她就是故意买多的，这样明天韩妈和吴姥姥起码会因为不想浪费粮食，把这些饭菜热一热再吃掉，而不是为了省事直接买俩馒头凑合。 她赚钱是为了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的，如果因为赚钱让韩妈累坏了身体，那她赚钱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司机小王也是个有眼色会来事儿的，知道自家大少爷和韩小美关系不是一般的好，进了院子就主动帮忙干起活来，先是帮着来送木板床的店老板一起把床给装好了，然后又和章思贤请示了一下，趁着天还没黑透，去外面找铺子买了一口大小合适的大铁锅，一个土灶要用的暖水壶，几个大小不一的凳子，都用车子搬运过来，帮着把锅灶给先装好了。 韩妈看着都怪不好意思的，连忙掏出钱来要还给人家。 “不用不用，我家少爷说您这是搬新家，原本该预备暖灶的礼物的，不过少爷说买鲜花红酒的话，还不如直接给您买点儿实用的呢，再说这大铁锅太重了，你们也扛不动啊，正好我在这里帮着装好了，明天烧两锅热水就能用了。” “那感谢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今天不凑巧，等我们这屋子收拾好了，改天我做一桌好菜，你们都来吃个饭，也算是给我们暖灶了。”韩妈笑着让韩小美给小王和章思贤开两瓶娃哈哈，自己擦擦手，和吴姥姥趁热吃饭去了。 韩小美他们一直在这里待到晚上八点钟，直到老高那边派来的两个保安到岗了，这才放心离开，虽说本地治安还算不错，但韩妈和吴姥姥两个女人住在这里，韩小美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至于她自己，韩小美觉得，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流氓小混混胆敢打她的主意的话，总感觉最后吃亏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回去的时候，韩小美先让司机把章思贤送回家，自己再跟车回小院，章半城那个儿控但凡不出差每天晚上都要看到儿子安然无恙才能睡觉，为了干爹的睡眠质量，韩小美只能先把章思贤送回家，再跟着司机小王回去，回到家，赵琳琅和韩小荣还在奋力刷题中，赵琳琅一张小脸都苍白了。 “都歇歇吧，把做好的卷子给我，厨房炖好了黄芪党参鸽子汤，你们先喝一碗再写。”韩小美让阿姨把炖好的汤端了进来，这位阿姨是沈梦安排过来专门陪着女儿的，说是不好让女儿住过来麻烦章家，其实还是不放心，非得自己安排个人过来看着女儿才行，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沈家的阿姨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她还带来了无数炖汤的药材和食材，这位阿姨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拎着菜篮子去菜市场转悠，遇到有乡下来卖老母鸡、老鸭、老鸽子、老鳖之类的滋补食材的赶紧买下来，然后拿回小院收拾好了炖起来，晚上给他们家大小姐补补脑子，没办法，初三毕业班啊！看到他们家大小姐每天晚上刷题刷到十点钟，老阿姨心疼的都快哭了，恨不得每天给赵琳琅灌好几碗补汤下肚。 连带着韩小美和韩小荣也跟着吃了一肚子汤汤水水的，最近脸色都红润了许多。 “小美姐，我听我们班老师说摸底考这几天最好不要做试卷了，同学们都没有做了，我还要做吗？”吃着鲜美的黄芪党参鸽子汤，赵琳琅把自己闷了一晚上的疑问问了出来。 “你觉得你的目标是摸底考还是中考？” “当然是中考了。” “那就继续刷题！摸底考只是检验你们寒假有没有偷懒，你没偷懒，就没必要害怕，现在距离中考还有112天，琳琅你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就已经进入中考倒计时了，你的每一天都非常珍贵，你刷的每一道题，都有可能在中考的时候为你的总成绩加上一分！” “至于其他的，不要去听，不要去管，你只要记得你现在最大的目标，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为中考总成绩加分就行了，老师说的或许适合其他人，但是不适合你，琳琅，你我都知道，过去的两年，你的基础知识和附中其他学生比起来，差了不是一点，是很多点！” “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依然要参加学校组织的那些考试，不管是摸底考还是月考，但是，你要记住，这些考试都不是你的目标，充其量只是检验你初中三年所学的一个手段而已，手段只是你要走的路，而中考，才是你的最终目的地！” “所以，小美姐，你的意思是要我不要受到班里其他人的影响，专心按照你给我设定的复习节奏复习对吗？” “不然呢？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你现在跟着班里其他人的步伐走，以你之前的基础，你觉得你能跟上他们吗？” “不能……”赵琳琅有些沮丧地放下汤碗，心里有些难过，小美姐很少用这么残酷又严厉的语气和她说话，她突然有些不习惯了。 “好啦，别难过了，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要打击你，是想让你认清现实，而且，谁说落后就赶不上来啦？你可是有我这条捷径在！”韩小美走过去抱住赵琳琅，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小肩膀，“琳琅你坐过观光缆车吗？现在的初三毕业班，就像是站在大山脚下的一群游人，有的身体强健，一路爬了上去，远远地把身体差的人甩在了后面，那身体差爬不上去的人怎么办呢？” “爬不上去没力气了，可以坐缆车嘛”赵琳琅在韩小美怀里咕哝道。 “对啊，就是这个道理！我现在让你做的，就是离开原来那个注定爬不到山顶的队伍，跟着我，坐上缆车，我们抄近道上山！” “嗯！小美姐，我知道怎么做了！”赵琳琅漂亮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韩小美，原本苍白的小脸也浮上了一抹红晕，不知道是被打了鸡血，还是刚才那一大碗补汤有了效果，“我把最后两套卷子写完就去睡觉，明天早上五点半起来背书。刘阿姨，明天早上我想吃红糖糍粑还有红枣小米粥。” “诶！阿姨这就去把红枣泡起来，明天早上就去买糍粑！”沈家的阿姨笑眯眯地过来收了碗筷，回去洗干净准备明天的早饭去了。 “你现在肠胃好了很多啊，连红糖糍粑都能吃了？”韩小美好笑地点了点赵琳琅的小脑袋。 “嘿嘿刷题感觉比跑一万米还要累，五点半吃的晚饭，没到八点钟就好饿了，幸好mama把刘阿姨喊过来了，刘阿姨炖汤煲粥什么的最好吃了。” “沈阿姨那边还没忙完吗？” “是啊，刚才打电话来，说是昨天大雾，国道上出了好几个车祸，伤者都往人民医院送呢，大概又要忙好几天了吧。”赵琳琅嘀咕了几句，也没像以前那么忧郁惆怅了，继续拿起笔和试卷死磕去了。 所以说花季少男少女悲春伤秋什么的，都是因为作业太少了！要是每天要上八节课外加做八套卷子，早晚还要背书默写，看他还有没有时间悲春伤秋？ 以前每次爸爸mama要加班不在家的时候，赵琳琅都觉得自己好可怜好孤单，现在，她觉得爸爸mama不在家其实也挺好，不用彩衣娱亲，她就能有更多的时间看书写卷子了…… 也不知道赵副书记这个儿控知道女儿这么想，会不会哭晕在办公室里…… 第一百三十章 登陆地球第一百三十天 第二天依旧是摸底考试，韩小美几乎是一写完卷子就立刻交了卷，趁着考试中间的休息时间，跑到学校外面的文具店里，找店老板预定了两块大黑板、一些粉笔三角尺作业本子之类的教辅材料，留下地址，约定等东西到了就送到韩家的新房子那边安装，想了想，又跑去买了两个大大的保温饭盒，晚上让家里的厨子多做了一些饭菜，吃完饭，安排好赵琳琅和韩小荣的作业，提着饭盒，她又跑到韩妈那边去了。 “大姐真是太过分了，每次去看妈都不带我一起去！”看着韩小美离开的背影，韩小荣气鼓鼓地抱怨道。 “你得了吧，小美姐那是为你好，这两天正在摸底考呢，你要是过去了，阿姨肯定要问你考的怎么样，你怎么回答啊？” “我……”韩小荣想说自己应该考的不错，可是，他才刚来附中插班没几天，也不知道附中初一班的成绩到底是怎么样的，万一考砸了，想想老妈那张脸，韩小荣秒怂，瘪瘪嘴跑去坐下乖乖刷题去了。 “小美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这两天摸底考吗？也不知道你弟弟刚去附中，这次考的怎么样……”韩妈一见面，果然忍不住开始念叨起韩小荣的成绩来了。 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韩小荣的综合水平在同龄人中间还算是中等偏上的，可是，和考了省状元的jiejie比起来，就有些差强人意了，简直都快变成韩妈的一块心病了，要不是女儿背地里劝她不要给韩小荣太大压力，说实话，韩妈真想给贪玩的儿子准备一条结实点的鸡毛掸子…… “哎呀妈你就放心好了，小荣原本就不笨，就是在家里没人管着，每天看电视学习成绩才下降的，这段时间我看他写的卷子，成绩已经慢慢升上来了，我找我们班主任把附中这几年摸底考的卷子拿过来看了看，以小荣现在的水平，不说排名，考到600分以上肯定是没问题的。” “才600分啊……”韩妈有些失望。 “我的亲妈啊！600分已经很厉害了好吧？而且附中自己出的卷子是出了名的难，小荣能考上600分，就已经稳进前五十名了。”韩小美叹息一声，再一次觉得自己没带韩小荣过来是对的，不然被韩妈这么念叨着，说不定还没考完就糊了。 “唉！都怪我，怀小荣的时候一时嘴馋，吃了几个蛤蟆煲，老一辈都说怀孕的时候不能吃癞蛤蟆，不然小孩子就不聪明了，我当时还觉得是不是老一辈瞎说呢，没想到是真的……” 韩小美在一边听着，已经无力吐槽了，想了想，只能找了个安全点的话题转移一下韩妈的注意力—— “妈，这次咱们招的学生家里条件都挺好的，可能也都比较有个性，我想着，还是一个人安排一张课桌吧，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的性格，万一把不对付的两个安排在一张桌子，那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吗？明天你要是没事的话，可以先去找个卖家具的店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木头桌子，单人座的那种，再扯些深蓝色的棉布回来做一些坐垫，椅子要带靠背的，后面可以挂书包那种。” “书包塞桌肚子里不行吗？” “不行，补习班卷子太多，还有很多新题库要发下去，到时候桌肚恐怕都放不下，还好这院子堂屋够大，桌子也可以稍微买的大一点，对了，上课时间都在晚上，我看堂屋这电灯泡不行，太暗了，妈你回头再找个电工来，把咱们这里的线路索性都换成新的，然后把教室里的灯泡换成一百瓦的度数的，前面中间后面各装一个。” “太多了吧？” “就是要多！要足够亮堂！不然晚上看书容易睡着！”韩校长冷酷无情地宣布道。 韩妈都不知道自己该心疼电费还是心疼这帮来补习的孩子们了。 说完正事之后，事儿妈的韩小美又跑到厨房去看了看，发现自己不在，韩妈和吴姥姥果然图省事，晚上压根都没开火，去馒头店买了几个馒头，就着家里带来的酱萝卜，胡乱对付了一顿，连个最简单的榨菜汤都没舍得烧，顿时无奈地叹息一声，从车里把带来的饭菜取了出来。 “你怎么又带菜来？那边的伙食费都是你干爹给的吧？你们两个在那边白吃白喝就算了，怎么还往家里带呢？”看到韩小美大晚上的还不忘带了热饭热菜过来给他们吃，韩妈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她也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凡事适可而止，人家章老板是不会在乎这么点伙食费，可是，他们也不能太贪心了。 “没有特意让他们做啦，妈你不知道，大户人家的规矩都是这样，每次做饭做菜都要特意多做一些，以免主人家饿着或者突然有客人来，那边的厨师每天都会多做一些菜，预备着万一干爹过来的话也有饭吃，正好今天干爹没来，饭菜剩下好多，我就装了一点带过来，这样也免得浪费，你们明天也不用买菜了。” “要是剩菜的话就算了。”韩妈高兴地接过用夹棉袋子装起来的保温饭盒，打开饭盒盖子，里面的饭菜还热腾腾的。 负责装饭盒的牛厨子大概有某种强迫症，明明是剩饭，还要摆出些花样来。这种饭盒上下一共三层，牛厨子在最下面一层装了满满一盒米饭，中间一层是浓油赤酱的土豆炖牛腩和冬笋烧rou，中间用几块嫩黄瓜雕成的花朵隔起来，简直像是艺术品，最上面一层中间负责做隔断的变成了胡萝卜雕的玫瑰花，左边是醋溜藕片，右边是菠萝咕咾rou。 保温饭盒的把手上面还拴着一个小塑料袋，里面是牛厨子自己腌的泡椒和洋姜。 “这些都是剩菜？”韩妈狐疑地看着韩小美。 “真的是剩菜啊！牛大哥是正经厨师呢，大概做厨子的都习惯这么把菜摆的好看点吧。”韩小美心虚地解释道，心想回去就告诉牛大哥，以后再装盒饭给韩妈他们，可千万别再摆盘了！这样的盒饭拿出去，鬼才相信是剩饭做的！ “这也太费事儿了。”韩妈和吴姥姥一起咋舌道，其实她们本来是想说这人真是闲得慌，不过人家摆的好看也是为了给她们吃的，这种话就无论如何都不好说出口了。 将饭盒里面的饭菜腾出来找碗碟装好，韩妈重新把饭盒洗干净让韩小美带回去。韩小美却并不急着走，她还有事和韩妈商量呢。 “妈，黑板我已经定好了，后天就能到，到时候店里会送过来的装好的，还有粉笔我买了十盒，应该够用一段时间了。” “文印店那边说我们年前定的题库已经印好了，等下我打个电话给爸，让他明天借辆拖拉机去运回来，去年交了定金的单子你这边还有吧？” “我给你爸了，你让他照着那个名单给他们就行了，谁家交了多少定金我也都写在上面了，放心吧，正好这几天他不忙，把这事儿给办好了，也差不多该请人挖池子了。”韩妈说的是家里今年打算添的泥鳅池子，去年他们家试着开了几亩地，没想到泥鳅一上市就供不应求，一亩地赚的钱比他们以前辛辛苦苦种一年粮食还多，关键是养泥鳅不费事，请个人帮着投喂饲料，看着点别让人去偷就行了，到了季节捞上来，都不用自己拉出去卖，专门有人下乡来收呢。 不过，今年韩爸和韩家二叔明显不想再走批发这条路了，其实去年他们就已经试着往水产市场送了一批，只要联系好了买家，一斤泥鳅比在地头上卖多赚好几毛钱呢，别看不多，可他们数量大啊，加起来就是一笔可观的收益了。 所以，韩爸和韩家二叔早就商量好了，镇上想做水产养殖基地，左右也是要依靠老百姓加盟的，他们与其干等着，倒不如先把泥鳅池子挖起来，有基地帮着统一销售当然省心，基地没建起来之前，他们自己也不是销售不了，不过是那段时间忙一点罢了。 最主要的是，养泥鳅赚到了钱之后，谁肯再回头去种水稻？种水稻辛苦不说，辛苦大半年，所获得的收益还不如他们养泥鳅的十分之一呢，只要脑子没坏掉，谁都知道该怎么选。 不过，现在刚过完年，地里的泥巴还没化冻，暂时还不能雇人挖泥鳅池子，所以，也算是韩家运气好，正好趁这个空档，把之前预定出去的题库都拿回来卖掉，收了尾款，正好也可以雇人挖泥鳅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