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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小跑回练习室的时候,孟羽已经坐在电子琴前面演奏了,莫喻宁没好意思打扰他,在门口站了一会,直到乐声消逝。

    莫喻宁跟他比较熟了,因此不用藏着掖着:“刚刚弹的是你其他原创?”

    孟羽点头,拿出水笔在面前的乐谱上改了两笔。

    “其实我一直就想问了。”莫喻宁凑过去,“现在很少会有人用纸笔写歌了吧?”

    “我习惯了,那些电子产品用不太明白。”

    莫喻宁心道:这家伙是原始人吧???

    “可能有点冒昧了。”莫喻宁轻轻倚靠在琴上,“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选错节目了,你好像并不太喜欢唱跳。以你的才华,或许,应该去参加一些有关唱作的节目?”

    孟羽如往常一样,将纸笔收回口袋,复又抬头看向莫喻宁,叹了口气,终于开口:“我跟你说实话,你可别笑我。”

    莫喻宁举手,作发誓状。

    “我来这儿是为了钱,先不说能不能出道,只要来了,公司就会有奖金,名次越高,奖金越多。”

    “为了钱?”莫喻宁疑惑,他一直觉得,孟羽颇有些超脱的气息,放在古代,那就是不与世俗同流合污。这会儿,他说自己是为了钱才来参加节目,匪夷所思。

    “对,为了钱。我家庭条件不是很差,但也说不上多好。爸妈省吃俭用送我学音乐,可惜,我现在根本没办法用它养活爸妈。”孟羽垂下眼睫,默然道,“有时候我也在想,干脆放弃写歌,找份安稳工作。可每次回头看到我那套烂设备,又觉得不甘心,这么多年都坚持下来了,也不差这几年。”

    “你可以写歌赚钱,没必要逼着自己做不喜欢的事。”

    “唱作人赚不到什么钱的,你不红,就没有收听量,没有听众,歌写得再好也是无用功。”孟羽又道,“我自己苦一点没什么,反正怎么样都能活。可我哥哥之前买婚房的贷款还不上,我必须赚点钱拿到家里,才能不让爸妈把养老钱全贴进去。”

    莫喻宁心中五味杂陈,只能沉默。

    孟羽无奈咧嘴:“是不是觉得我太俗了?说到底,我和你们这些为了梦想奋斗的人不一样。”

    “我没这么觉得。”莫喻宁顿了顿“我只是在想,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都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风轻云淡。”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这章很短……

    才发现上次忘记发第二次公演的分组了

    《舞鞋》(vocal):莫喻宁,孟羽,夏从熙等五人

    《然后最后》(vocal):彭伯灿,王易朔,萧图等五人

    《飞》(vocal):周云起等五人

    《美妙》(dance):仝佟,林乐遥等七人

    《SAVAGE》(dance):岳钦,俞兆延,顾钟霖,唐律等六人

    还是老规矩,公演队伍不只这几个,因为笔力有限,所以只挑这些。

    ☆、二十个练习生

    距离公演还剩两天,《舞鞋》这首歌完成度已经很高了。

    他们是声乐组,不需要太复杂的舞蹈动作,只安排队形和走位就够了。压力不再那么大,所有人终于能回宿舍睡个好觉。

    阔别宿舍已久,猛然躺在正经的床铺上睡觉,还有点不习惯。俞兆延和顾钟霖是舞蹈组,进度不太乐观,晚上还是要睡练习室。但好在宫家双胞胎也在,听着他们斗嘴,也不算无聊。

    莫喻宁一直睡到日上三竿,中午才悠悠转醒。四周扫了一眼,孟羽八成又去练习室了,只有宫琛还在。

    碰巧看到,自己居然带了专门泡茶的杯子,于是,起来泡了个的养生茶叶,准备饭后回来喝。他走出门,去吃早午饭,在门口和顾钟霖碰了面。后者雷打不动,每天中午都要回来躺一个小时,不管情况如何紧急,哪怕之后要熬夜补进度,午休也还是不能免的。

    莫喻宁饿的要死,打了个招呼,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回应,径直去饭堂了。

    回来的时候,屋里人多了一些,俞兆延和宫瑞也都回来了。前者见他回来,立马贴过来,小声抱怨“练习好累,他不想干了”。

    宫瑞似乎刚刚练习完,被汗水打湿的衣服还没来及换,就一如既往地,跟上铺正在看书的宫琛斗嘴,吵累了便觉得口干舌燥。

    整个五号房,只有莫喻宁有晾凉水的习惯,宫瑞凑过来可怜巴巴:“哥,讨口水喝呗!”

    莫喻宁忙着教育俞兆延要“从一而终”,抽空回了他一句:“喝吧。”

    “诶?我没看到你的保温杯啊?”

    “今天泡茶,没用那个,桌子上最左边的杯子,应该已经晾凉了。”

    宫瑞一拿到许可,就跑过去打开茶杯的盖子。他端到嘴边刚想喝,总觉得味道不太对,随口问了一句:“哥,你这茶叶的味道好奇怪啊。”

    “是吗?这是林乐遥送的,我也没喝过,可能就这个味道?”

    宫瑞听了也没多想,实在是渴急了,二话没说就入了口。猛灌几口才后知后觉,这茶水又苦又涩,嗓子如同火燎一般,他放下杯子,一阵阵干呕,动静之大,让大家的目光都聚集过去。

    俞兆延离他最近,连忙扶住他:“怎么了?没事吧?”

    莫喻宁也过来察看,只听着宫瑞勉强挤出几个字,看起来十分难受:“我喉咙痛,想吐。”

    宫琛来不及走楼梯,直接从上铺跳下来,鞋子都没穿,径直推开俞兆延,眼看着宫瑞状况不妙,歇斯底里地质问莫喻宁:“你给我弟弟喝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