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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书面微微泛黄,书页上有些许被虫蛀的痕迹,面上那一页端端正正写着“黑金璧”三个字,想来这册子里记录的都是用黑金璧铸造而成的兵器。 严酌柳翻开了图鉴,只见每一页上都画着不一样的兵器,剑柄、剑刃和剑档,甚至连剑鞘都被拆开作画,每一个部位都画得精细无比,一旁除了求剑者的名字外,还记录着兵器的长短以及轻重。 祈凤仰头望着,焦急又怯生生地问道:“找到了吗。” “找到了。”洛衾和魏星阑异口同声道。 她们看着严酌柳慢慢翻页,最后目光停顿在了一把长刀上,那刀柄十分好认,与别的花里胡哨的刀剑相比,这一把实在是太不显眼了。 一边用小篆写着“秋水十三楼,肖不欺”。 洛衾愣了一瞬,她与秋水十三楼并没有打过交道,只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 众所周知,秋水十三楼养着一群冷面杀手,他们接下来自五湖四海的请求,若是单子太大,便放出追杀令,让有意向的江湖人士共同执行,四六分成。 这么想来,祈凤的爹树敌不少也情有可原,毕竟做的都是些要人脑袋的活。 她垂下头,朝那满眼希冀的孩童望去,问道:“先前一直忘了问,凤儿你可是姓祈?” 祈凤愣愣回答,“凤儿姓肖,肖祈凤。” 就连魏星阑也沉默了下来,兴许不久前追杀她和洛衾的人里,就有不少秋水十三楼的人,毕竟追杀令就是从那儿出来的。 做杀手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魏星阑嘴角忽然一扬,只道:“凤儿的爹可是个厉害的刀客。” 祈凤双眼一亮,“你莫要骗我。” “许是惩jian除恶太累了些,一时赶不回来找你。”魏星阑接着又道。 祈凤笑了一下,紧紧攥着那刀柄道;“凤儿知道,娘亲常说爹爹是个侠客,自然要惩jian除恶那才是侠客。” 一旁的洛衾却眼眸一垂,似是默许了魏星阑不说八道一般,竟连一句纠正的话也没有说。 沉默了许久的薛逢衣问道:“看到名姓了?” “肖不欺。”严酌柳只说了一半。 薛逢衣蹙眉道:“可惜了,我并不认识这个人。” 在翻了这“黑金璧”的兵器图鉴后,严酌柳又带着众人往楼上去,她问道:“可否借惊浪剑一看。” 魏星阑便将剑递了过去,这剑看着细长,可却沉得很,严谷主险些没接住。 严酌柳吃力地捧着这长剑,食指从剑鞘上一拭而过,她拉出了一段剑身,借着一旁油灯的温热的光看清了上边的光泽和纹路。 她蹙眉琢磨了一番,在认清惊浪剑的材质后,便朝顶楼登去,在阁楼最里边的架子上取出了一册薄本。 然而这册子却和别的不同,别的册子顶页上写着的材质名称,而这一本却写的是“惊浪剑”三字。 在严谷主将册子翻开之后,洛衾和魏星阑才看清了画师在上边所作的图。 每一页都是不一样的惊浪剑,就连具体的用料也不同,长短不同,轻重也不同。 魏星阑蹙眉道:“难道前面全是废稿。” 严酌柳微微颔首,“不错,这图鉴上画了多少把惊浪剑,就证实这把剑经多少铸师之手才锻造成功,而最接近成品的,应当是这一幅,这画上的废剑如今正躺在剑冢内,如若你们想去看看,也是可以的。” 画里的剑鞘处被拆解开来,似是里边藏着什么东西一样,兴许那里面放置的,就是魏青鸿和方卷舒藏进了天霜玉里的秘密。 洛衾的目光一滑,落在了左上角那求剑人的名字上。那上边没有门派,也没有名号,只有两个字——“白眉”。 那是薛逢衣曾无意说出的名字。 不知为何,她眼前的事物忽然变作了一座雪山,那把惊浪剑刺破了冰面,直挺挺地嵌入了湖里。落雪上似是生了几朵殷红的梅花,远处几人齐齐朝这剑跑来。 忽然有人喊道:“白眉,剑可以给你,莫要伤了孩子!” 随即她身形一晃,似是被狂风扇倒了一般。 “我想去看看。”魏星阑抬起了手上的银剑,又道:“恳请前辈带路。” 她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人便朝她靠了过来,温热得像是一块暖玉。 “怎么不声不响的就靠过来了,孩子还在这呢。”魏星阑一副难为情的模样。 回过神的洛衾正想站直身,却被魏星阑给按住了头,那人还在她耳边轻声道:“无妨,就让你靠靠,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洛衾心道,得想点办法,把这人的嘴给堵上。 第52章 52 这惊浪剑的图鉴保留了数百年,自然不会因为洛衾和魏星阑的一句话就给她们拿了去。 在几人看过之后,严酌柳又将图鉴放回了架子上,随手将一侧略显凌乱的书籍给扶正了一些,她一边道:“这图鉴是家中长辈留下的,在我手中自然也要安放百年,望两位姑娘多多体谅,若你们还想探究一二,随时可以来翻阅。” 洛衾了然地颔首:“前辈能将我们带进藏剑阁,已是我们求之不得的幸事。”她话音一顿,微微蹙眉,“只是不知,白眉是何人?” 不单薛逢衣,就连魏星阑闻言也脸色一变。 薛逢衣冷着脸,他背着光,那神情看似阴晴不定的,似是气煞了一般,却又在强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