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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蹿了一会儿, 估计是脱水症状还没缓过来,乾元又累了,翻起了白肚皮,感慨地说:“本仙终于要化龙了啊……” 然后他就在水里睡过去了。 池允回房冲了个澡也睡下了。 池允那天晚上在泳池边上的话乾元还是听进去了一些。 那几个黑西装接下来的两天没再跟着他进浴场里了, 只是守在售票处外面。 过了两天,乾元身体恢复了,狠狠地吃了他几回,但没再催着回老家,还是陪着他在浴场上班,那几个黑西装也终于不再跟着了。 池允抽了个空,去退了大姨那里的房子,跟大姨好好告了个别,说要请大姨吃个饭。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大姨好像已经不那么怕乾元了,于是斟酌着问:“你那个男朋友,还在不啦?” “不让他来,大姨你别……”池允说。 大姨打断了他:“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觉得,你工资也没多少,咱就不出去吃了,你让他来家里做饭怎么样?” 大姨一个人住了好几年,儿女在国外很少回来,还挺舍不得这个小伙儿的。 所以在大姨家吃告别饭的那天,大姨一直都是眼泪花花儿的。 转眼到了十月份,要关海了,他们这些救生员今年在海边的工作就算是结束了。 池允收拾了东西,也没在这个城市多逗留,就和乾元一起回去了乾元的老家——龙门附近的一个内陆城市,N城。 乾元这段时间鱼身的变化似乎变缓了,一个多月下来,rou芽芽还是rou芽芽,一点儿也没长成龙爪,不过体型倒是细长了不少,跟条染了色儿的黑鱼似的。 一出机场就有人开车来接,还是辆内里装修豪华的加长林肯。 看来这家伙真的挺有钱。 乾元的别墅位于半山腰,隔着一座山头紧邻着龙门峡谷,而且这处私宅比他们之前住的小区里的别墅大了个七八倍,泳池都有好几个。 池允一开始住着豪宅感觉还挺新鲜的,生活起居有人伺候得妥妥儿的,他就像个书里头描写的米虫,一天天儿的啥也不干,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了一段儿时间就感觉自己像个废人,于是闹着要去找工作。 这个提议显然遭到了乾元的严词拒绝,说他要跃龙门了,必须天天多吸几回仙果。 所以池允这段时间除了吃喝睡,就是和乾元一起吃喝睡,有时候也会陪着乾元在泳池里泡着。 然后乾元终于找到了新的玩儿法,开始喜欢上了在泳池里吃他。 就这么又过了两个月,乾元的鱼身又长长了一些,都快三米了,但他肚子下边儿的rou芽芽却是没什么变化,显得更小了。 池允觉得可能是他这个仙果虽然对乾元化龙有点儿buff加成,但要成功化龙,还是得跃过龙门才行。 乾元也一天天地惆怅了起来。 虽说他现在鱼身变化了不少,但对跃龙门这事儿他还是有些心里没谱儿。 天气日渐转凉,距离乾元跃龙门的时间越来越近。 池允于是就想着,就这么待着吧,反正也就这几个月了,等乾元跃完龙门,说什么也得去找工作了,否则空窗期太久不好找工作是一方面,他也担心自己就这么待着待着真把自己待成个废人。 立春那天,两人一起来到了龙门边儿上。 池允和乾元手牵手站在河岸边。 岸边石岩湿润,黄河水自狭长的峡谷尽头擦过两岸石壁奔腾而下,卷起一阵阵和着水汽的狂风,添了几分寒气。 池允裹着条厚实的羊毛围巾,在扑面而来的水雾中呼出口寒气,看着眼前的滚滚淌过的混黄河水有点儿无语。 这拓麻是个鲤鱼就跃不过去吧?除非长个一两米长的还能拼一拼,就这个水流奔腾的激烈程度,乾元之前三斤二两那个身子板儿还不得直接一浪头给拍晕了? 乾元看起来有点儿紧张,捏着池允的手心大寒天的冒了一层汗。 池允拍了拍乾元的手,在震耳欲聋的潮浪声中大声喊道:“别紧张!你现在三百二十斤都有了!就你这个重量级肯定能跃过去的——!” “如果我再跃不过去……”乾元有点儿忐忑,捏着池允的手又紧了紧。 池允大声喊道:“不会的!你要跃不过去真化水了!我就陪你当鬼去!” “化水的事你知道?”乾元有点儿诧异,而后皱了皱眉,“什么叫陪我当鬼去?你什么意思?” “就是给你殉情啊!”池允喊,“我早就想好啦!去吧去吧,别磨蹭了,我在岸上给你加油!加油啊我的大仙儿!” 乾元松开他的手,蹙眉凝重地看着笑得很愉快的池允,深呼吸几口气,才一层层脱掉身上裹了好几层的衣服,然后跟个跳水运动员似地跃出去,在空中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空旋儿一头扎入了奔腾的混黄河水中。 头顶黑斑的巨大锦鲤在如山如沸的混黄河水中迎浪逆流而上,不时跃出水面,向峡谷上游的尽头游去。 “大仙儿加油啊!!”池允在岸上边朝上游跑边喊。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会儿心潮特别澎湃,好像是他要化龙了似的,感觉脚下都要生出风来了,跑得飞快。 乾元游得更快,金色的身影在奔腾的河水中时浮时沉,轻松地从水中弹跳起来,跃过了数道横亘的陡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