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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亲吻他的唇,汗水沾湿她发丝贴在面颊上,眼里却没有□□,全是对他的嘲讽和同情。

    即使这样,也美得惊心动魄,让他只想俯首称臣。

    她像一阵自由的风,她朋友太多了,他在她心里到底能排在一个什么位置?

    如果知道真实的自己阴暗不堪,无耻心黑,冷漠寡情,是躲在暗处窥视她的蛆虫,她会不会害怕、厌恶、甚至远离。

    所以梦里的她总是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着:

    程殊,你真可怜啊。

    作者有话要说:  卑微程程

    第7章

    风吹起他手上的伞,也许是他没握紧,也许是他根本不想握紧。

    伞被吹在了地上,雨珠大珠小珠落在两个人身上,林溪溪惊讶地微张开嘴看他,不确定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没说什么。”他不耐烦地否认,只想离开,却被她拽住手腕。

    整个世界笼罩在蒙蒙的雨雾中,阴云密布,雷雨交加,折断在地的树枝昭示着这场暴雨的来势汹汹。花坛的野花上,一片低矮的灌木丛被雨水冲刷得弯下腰。

    他神色疏离,眉宇间透着清冷,手挣扎了几次,想把林溪溪挥开:“听说你要和程泽交往?”

    林溪溪怔住,这突如其来的什么鬼问题???

    程殊眼底的讽刺越发明显:“你是不是,看见个长得不错的就会喜欢?”

    “不是!”她摇头否认,一定是程泽那个傻逼胡说八道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潜意识里总感觉自己在程殊那里的可信度很低。

    暴雨阑珊下,林溪溪愈感委屈,她执拗地拽紧程殊手腕,仰起头可怜巴巴的说:“我们先回家行吗?我衣服全湿了,冷。”

    她真爱撒娇,仗着得天独厚的长相,扮作楚楚可怜的样子,可偏偏程殊吃这一套。

    林溪溪一路都乖巧安静地跟在他后面,保温壶里的汤应该没有进水,还有些温度,程殊的手冰凉似铁,面色因为还在发烧的原因很是憔悴。

    程殊把门关上,打开了灯:“脱衣服。”

    林溪溪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咬着下唇开口:“不好吧……太开放点了吧。”

    程殊:“……”

    她在想什么??

    他示意她松开自己的手,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我是说里面有T恤,去换。”

    林溪溪脸闹了个大红,尽管在暗沉的灯光下并不明显,她手没放开,抬起头直视程殊:“我先说完再去,要!”

    她没头没脑的应答让程殊有些懵,回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是在答自己刚刚的话。

    “要和我接吻吗?”

    “要!”

    林溪溪见他没有反应,就踮起脚去抱他的脖子,却被他推开。

    她气急:“你是不是个木头啊?!”

    明明是自己问的!又三番五次推开她,什么意思啊!

    程殊从她白皙起伏的锁骨处移开眼,喉咙紧了紧,声音沙哑:

    “你衣服,透了。”

    “……”

    *

    林溪溪在厕所磨蹭了好长时间,手指在镜子的雾气中胡乱比划着。

    太丢人了,好不容易告个白怎么能这么狼狈啊!

    头发湿哒哒又乱糟糟,像个水鬼,还有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衣服,透出了内衣上蜡笔小新的屁股……

    啊啊啊啊真的太尴尬了啊!

    她揉了揉通红的脸蛋,从门口探出头去。

    程殊换了一身衣服,站在水槽前清洗碗筷,冷峭的脸上此刻看起来好像平和了些,头发有些凌乱,还翘了一根呆毛。

    “你烧退了吗?”林溪溪迟疑地问,

    程殊转过身点点头,她穿了他的体恤,刚好盖住她的大腿。

    帆布鞋湿透了,索性也没穿,圆润饱满的脚趾头蜷着蹭在地板上,精致又可爱。

    他清咳了一声:“你把我的拖鞋穿上。”

    林溪溪蹬蹬跑过去踩在他正要脱下鞋的脚背上,程殊下意识搂住她纤细的腰窝,意料之中很柔软,他无措地问:“干、干什么?”

    林溪溪眯着眼笑,手顺势揽上他的肩膀,理直气壮地回:“不想穿鞋,抱着走吧。”

    他怀里气息清冽干净,棉质衣服上是淡淡的洗衣液花香,林溪溪得寸进尺地蹭了蹭他的胸膛,温暖又舒适。

    程殊脑子里一根紧绷的弦突然就断了,满心满眼里都是胸膛前这颗毛绒绒的黑脑袋,头发柔顺滑腻地披散在肩头,他手都不敢乱碰,怕扯疼她。

    林溪溪仰起脸对上他深邃的眼睛,她不愿意因为程泽产生什么误会,言简意赅解释了一番,又格外得心应手地告白:“不生气了行吗?我最喜欢你了!”

    程殊动摇地低下头问:“会喜欢到什么时候?”

    林溪溪扫开他被刘海遮住的眼睛,飞快地亲了一下他的唇角,小声说了句:“喜欢到你不要我喜欢的时候。”

    说完自己也害羞起来,耳尖都染上绯红,又把头埋回了他的胸膛。

    程殊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站着好一会儿没动,须臾,他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对上他的目光。

    少女眼里含春,喊着水光含着情。

    好像,没撒谎。

    她的喜欢明亮又炙热,他的犹豫不动声色。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单单这样对视着,林溪溪仿佛感觉到心底的火苗蹿得很高,她咽了咽喉咙,程殊垂眸直直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