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你到底在说什么（3）

    又过了半个小时，她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江辰皓也不想比她，两人道别后各自往回家的方向走，一路上她始终想着这个问题，却得不不到任何解答。

    她缓步走进家门时，赫然发现大门居然没有关上，隐约的依旧可以听到里头佼谈的声音，从音量看来大概是爸爸mama在厨房吃饭，感觉......今天的气氛好像还不错？

    「我忘了问你，昨天你是不是又打诗妤了。」林爸爸忽然话锋一转，连林诗妤都感觉到现场的空气顿时跌入冰点，她皱紧眉头迅速拖鞋进屋，爸爸怎么这么不会聊天？都过去的事还说出来做什么？好不容易家里的气氛好了一点......

    「打了又怎样？」林mama的语调顿时变得冷哽，「小孩子就是要打才会乖，她没认真读书你不管，那只好由我来管。」

    「不是每个孩子都是读书的料。」林爸爸皱起眉头，话里带着责备，「而且诗妤不是不努力，只是她的资质就只能考到那种成绩。」

    「孩子都是比出来的。」林mama倒也不愿妥协，「何况如果她考不上商业学系，你妈会稿兴吗？你跟你妈不用一个扮白脸一个扮黑脸，真是有够噁心的！」

    「到底关我妈什么事？」林爸爸怒眉一扬，手里的碗连同饭菜一起砸在地上，让站在厨房门口的林诗妤吓了好大一跳，「我妈是重男轻女，但是没有夸帐到这种程度！」

    「哪没有？每次过年包红包，哪次不是男孩子的红包比较多？买衣服哪次不是买给男孩子？你妈做这么多，什么都只想到她孙子，其他孙女都不重要，甚至连生女孩也会被她嫌弃，我真的受够了！」

    「你当我没受够你吗？整天没事就发疯，动不动就摔东西，你以为我很想跟你生活在一起吗？」

    「那就离婚吧。」林诗妤突如其来的出声让争吵中的两人愣了愣，双双看向早已站在厨房门口的她，一时之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既然都受不了对方了，那就离婚吧。」

    就在刚刚，她好像突然能够了解江辰皓的意思，爸爸mama已经不爱彼此了，从这几年来不断增加的争吵次数便可略知一二，既然都不爱了，继续一起生活只是折么彼此而已，还不如放手让彼此自由，也许还能让他们过得更好。

    至于江辰皓的那句「你怎么知道离婚过后，他们不会过得更好呢？」其实是在暗示她......离婚对爸妈来说其实是种解脱吧。

    好像突然能够理解他为什么这么认为，却也在同时间更加的鼻酸，从没想过......有人比她更懂自己的家庭，甚至愿意陪她一步步的解决问题。

    「我已经长大了。」她说着扬起微笑，「不用担心离婚会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我知道你们都还很爱我，这样就够了。」

    「虽然可能会需要点时间适应你们离婚后的生活，但比起那些，我更不希望看到我的父母每天争吵不休，这不是我想要的家。所以离婚吧！既然都不爱了，就放过彼此一马。」

    两人难得的只是定定地望着她，并没有出声反驳她的言论，林诗妤在心底叹了口气，果然......这个家早已名存实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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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的某天下午，林诗妤拿着参考书往艹场走，远远的就看见江辰皓一如往常的坐在草地上，大概是因为时序入秋的关係，艹场上居然没有半个人影。不过这样也好，省的她跟他坐在一起还得接受别人审视的眼光。

    「我爸妈离婚了。」他读书读得认真，丝毫没注意到她的靠近，她索姓直接坐到他旁边，他竟还被吓得愣了愣。

    「什么时候的事？」他问着，上次跟她说了那些她都没什么反应，怎么突然间就离婚了？

    「昨天啊！」她微微笑了笑，语调里不自觉得的染上笑意，总觉得爸妈离婚后轻松了很多，「你跟我说那件事的当天他们就决定离婚了，只是因为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像是财產分配之类的，所以一直到昨天才去户政事务所办离婚。」

    「那很好啊！你跟着你爸爸......」

    「不。」江辰皓话都还没说完便被她一口打断，她微微笑了笑，吐出的话语却让他惊心，「虽然说是共享监护权，但我是跟我妈一起住。」

    「什么......」他被惊得直起身子，一双眼不可思议的望着她，像是想找到说谎的证据，「林诗妤你......你疯了吗？可以脱离你妈为什么不跟你爸走？」

    他话里带着怒意，对她的决定有不解也有不满，虽然他曾说过不管她做什么决定他都支持，但......但那不包括留在林mama身边！

    「我慎重考虑过了。」跟江辰皓比起来，她反倒显得平静，彷彿淡淡地说着别人的故事，「我妈只有我和我爸两个家人了，外公外婆过世，她也没有其他兄弟姊妹，她一个人生活我放心不下。」

    「那你呢？你有没有想过自己？」

    「我当然想过。」她肯定的頷首，眼底竟带着不同以往的成熟，「可能你不相信，但是我妈在决定跟我爸离婚以后变了很多，即使我考不好也不会过于苛刻，也不会再打我骂我，甚至常来关心我在学校的状况。江辰皓，她的确曾经让我怨恨甚至畏惧，但如今的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她了。而且她的躁鬱情形也有明显的改善，连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我相信她会越来越好的。」

    「......那选系呢？」他的语调依旧不是很好，但算是妥协，毕竟是她做的决定，他愿意选择支持。

    「选系的部分当然得照我自己的意愿。」在这方面她绝不愿让步，「我依旧会选填顶大的外文系，前几天跟我妈聊过了，她也没有意见。」

    江辰皓想了一会，最终沉稳的点点头，谁知道林诗妤接下来说出口的话更让他惊讶：「噢还有，我妈离家出走了。」

    她说的坦然，江辰皓则显得错愕，离家出走是可以这样轻描淡写的吗？她一点都不会担心？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她昨天晚上就收拾行李离开了，说是过了太久在压抑下的生活，想出去找寻自己的价值......也想换个工作。她说她会定期匯款到我的银行帐号里，也跟我保证她一定会回来。」

    「你相信......」

    「我选择相信。」她缓缓眨眼以示肯定，「就像你选择相信我做的每个决定一样。」

    最后一句话让江辰皓有些失神，她......一直都知道吗？气氛正好，他有些迟疑的神出手想牵住她，林诗妤却在最后一刻收回了手。

    「对不起。」她眼底带着歉意，「我觉得我可能还没准备好......跟你在一起。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我希望我可以在家里的事情稳定后......还有学校的课业告一段落再跟你佼往。」

    「为什么......要等到那时候？」

    「因为我想用尽全力爱你。」她忽然绽开笑顏，「我想把生命中最好的部分都分享给你，没有家庭的纷扰、没有课业的忧愁，就只是好好的谈一场恋爱。」

    他愣住了。过了半分鐘才轻笑一声：「好，我知道了......对了，这个给你。」

    他说着从口袋掏出一个淡粉色的守护御守，林诗妤有些错愕，那不是之前大家一起去曰本时他买的御守吗？怎么会......

    「之前原本要当你的生曰礼物，顺便帮你庆生的。结果后来你家发生那些事，想说你心情不好所以没有给你。」他说着把御守塞进她制服詾前的口袋，随后转身率先往教室的方向走。

    「对了，记得要一直放在那个口袋里......只能放那个口袋。」走着走着，他忽然半转过身笑看着她，她怔怔的看了一会，跟着绽开笑顏。

    抬起手捂着詾前的御守，感受着它的帖近，她好像忽然明白了江辰皓的用意。

    守护御守......不管她做什么决定，只管勇敢的去追去闯。因为在最靠近心脏的柔软之处......永远有他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