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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阳现在不敢随便打车了,借了林溪谷那辆小破车自己开过去。简星住的黄金乡安保很严, 简星亲自跟门卫处打了招呼,提前登记昭阳的车牌号, 还给他们发了照片, 门卫要核对车牌号和访客才能放行。

    小区很大, 当中有一片人造湖,环绕着各种假山、小丛林, 宛如坚韧生长在钢筋森林里的一撮小绿洲,也生生造出了一圈湖景房。

    偶尔能见到暂停在路边或缓慢行驶在路上的车,法拉利、保时捷、玛莎拉蒂、劳斯莱斯……昭阳这辆纯粹代步用的大众像是自行车混上了高速路,怎么看怎么格格不入。

    黄金乡的建筑以三层独栋别墅为主,外观各有特色, 从田园风、哥特风到中世纪复古风。简星家是现代极简风, 这是楼盘出售时的统一装修风格, 嫌没个性可以自己花钱改装。

    简星是火了之后才住进这里的,住了没多久, 别墅还簇新簇新地, 简星忙得昏天黑地,一个月能回来睡上10天就不错了, 哪有空闲搞装修。

    今天他却花上了前所未有的心思。

    简星早早在门口等着, 远远看到昭阳的车,简星就朝他招手,引路。昭阳讪讪地把自己的小破车停在简星的院子里, 下车时紧张地攒着手里的小盒子。第一次去别人家,空着手不太像样,他在路上特意买了一盒芝士蛋糕。

    简星的别墅看起来丝毫不输白明轩家,同款的简约大气。昭阳在门前抬头仰望,原来这就是传说中大明星的亿级豪宅。

    昭阳拎起盒子,还没开口,简星就接了过去,“礼物吗?”

    “嗯,芝士蛋糕……”昭阳忽然想到什么,“你是不是还在减脂?”

    “没事,”简星左手拎蛋糕,右手牵起昭阳,“前辈送什么我都吃。”又回头朝他一笑,“等会前辈喂我。”

    昭阳一怔,有点想笑。

    真的是……小孩子。

    被简星拉着一进门,昭阳就愣了,尽管是第一次来,他也一眼就看得出,简星家里经过了精心布置,满屋子柔和的烛光,艳红的玫瑰花,随处零落的花瓣,优雅而轻缓的古典音乐。

    但蜡烛不是真的蜡烛,而是全息成像的烛光,以假乱真,是昭阳没见识过的高科技产品,不仔细看都分辨不出。真搞这么一屋子蜡烛,随便弄倒一根都能将整栋别墅恢复出厂设置。

    大门自动合上。简星拉着昭阳一步步走进昏黄暧昧的大厅,顺手将盒子搁在桌上,转身,手探向昭阳腰后,微微俯脸,凑近他耳边,“你想先吃东西,还是先洗澡?”

    昭阳:“……”

    他想说他不饿,他素来不吃夜宵,晚饭后就不吃东西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可是……选择先洗澡,听起来……是不是猴急了点?

    而且,其实他来之前就认认真真地洗过了。

    上次毫无准备的余地,这次他有足足几天时间胡思乱想,就生怕自己哪里表现得不够完美。

    “我……”昭阳犹豫半天,简星噗嗤一笑,“那先喂我吃东西吧。”

    说着,手指在蛋糕盒子前的桌面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仿佛开幕的信号。

    “可以吗?”简星低声问。

    “……嗯。”

    昭阳乖乖拿过盒子,打开,拿起小勺子,剜下一小角奶黄色的芝士蛋糕,送到简星嘴边。

    简星看着他,却不动,笑意更深,“前辈,你也太实在了。”

    昭阳:“啊?”

    “我说的喂,不是这样喂。”

    “……”

    被简星充满□□裸的欲望和索求的目光灼烧着,昭阳的心一点一点地沸腾,热气一路冒到脸上,模糊的光线下看不清,但烫得无声又喧嚣。

    他懂简星的意思。

    有那么一刹那条件反射地想假装不懂,可简星的眼神告诉他,他知道他懂了。

    昭阳像舍身试毒一样,手里的勺子绕回来,送到自己嘴边,一口,把蛋糕含进嘴里。

    然后,抢在蛋糕全部融化之前,仰头,迎上简星的唇。

    昭阳想把蛋糕送到简星嘴里,奈何动作笨拙,但简星很配合,轻轻托着他的下巴,入侵他双唇里的天地,两片柔软的舌头和甜腻腻的味道在同一片封闭狭隘的小空间里横冲直撞,有些东西在融化,有些东西在交缠。

    一小口蛋糕,两人吻了不知多久,最后松开时,简星伸舌,舔去昭阳沾在嘴角的芝士屑。

    “还……”昭阳红着脸问,“还吃吗?”

    “礼尚往来,”简星说,“该我喂前辈了。”

    昭阳根本分不清简星这家里哪是哪,简星拉着他往哪走他就跟着往哪走,懵懵懂懂地走上旋转楼梯,进房间,反应过来时,就看到了眼前雾气袅袅的浴缸。

    水已经放好了,什么都没有加,清可见底。

    简星要的就是这清可见底。

    这里不再布置烛光,而是浴室里正常的灯光。简星希望今夜彼此能把对方都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摇曳的蜡烛配上浴室里的全身镜……爱情动作片不小心就会拍成恐怖片。

    简星把昭阳抵在洗手台前,埋头以鼻尖迷恋地摩挲他的颈侧,“前辈,我想脱你的衣服……可以么?”

    “……”

    “全部……脱光。”

    “……嗯。”

    昭阳把声音压得很低,低得好像不想让人听见,又怕对方真的听不见,含着最后几分羞耻在临界点狼狈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