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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书上的文字本就晦涩不明,我于堪舆之术也只是略同。能找到这里已经算是尽了人力了。”周楚深袖着手看都不看皇轩烬。 “我带你何用!我不如带我舅舅!他好歹是正儿八经地学过堪舆之术的。”皇轩烬怒吼道。 “司公子走了, 这偌大朝堂一天的公文上百又该让谁决断呢?皇轩将军莫不是想让南河帝亲自批阅奏章。” “算了吧,我就不信我找不到这华阴地宫了。”皇轩烬扯过周楚深手中的纸卷,“红火蚁, 点灯!” “这卷上说需观月光而行”周楚深一阵嫌弃地皱眉看向皇轩烬。 “谁知道这四百年前的山和现在一不一样,就是这月亮也都早就不一样了!”皇轩烬反唇相讥道。 红火蚁把灯提到皇轩烬面前拧亮漆铜煤油灯中的灯丝,熔金般的灯光瞬间照亮巨大的铁青色的山体,也照亮了少年身后夸父身死的巨大旷野,无数的矿洞像是被人族剜下的一个个巨大伤疤,熔金的光下银色的巨渊之银沿着山体缓缓流淌,像是从夸父身上流下的血。 皇轩烬翻着手上的书卷,故作玄虚地念道:“咳咳,天地,万物之盗,万物,人之盗,人万物之盗!” “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 “老大,我饿了。”红火蚁举着煤油灯闷声说。 “没事,一会死在这就不饿了。”皇轩烬说。 “皇轩将军,您念得《阴符经》和《葬经》,那是用来选墓地的。”周楚深躬身恭敬地说。 “都是堪舆之术!能有什么区别!乾坤院建那么大个地宫不得考虑风水吗?”皇轩烬拍着手上的书卷说。 “对吧,哥。”皇轩烬回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维希佩尔。 灯光的边缘处,维希佩尔缓缓睁开眼,黑色的羽落入熔金的光中,无数黑色的鸦影穿梭在铁青色的山体四周。 他一身银色官衣,暗纹的云鹤在灯光中被照亮。 “我知道华阴地宫在哪里了。” 他说。 皇轩烬看了看维希佩尔,然后回头看着周楚深,“看看,这才是专业!” “整座山,整座山都被人从内里凿空了,然后在里面用青铜浇筑了巨大的墙体。”维希佩尔收回黑色的鸦群,蓝色的眼在灯火边缘处像是冰在火里烧。 那些乌鸦的幻羽在他面前化作青铜的山脊和山中运转百年的机拓。 “皇血入,山门开。”维希佩尔说:“那些乌鸦告诉我。” “或许我们应该带龙承琀来的。”皇轩烬连忙皱着眉说。 “或许可能是你的血。”维希佩尔用手中的匕首在他的右手无名指处划了一道然后抬起头看看着天上的月。 煤油灯中的光明灭不定。 在月色入山三分时,维希佩尔将皇轩烬的血滴入土中。 熔金的灯光下,血落山中。 一瞬间仿佛整座山都在轰鸣,无数青铜悬铃声在他们周围回荡着。像是远古的祭祀被从滚滚尘土尽头排山倒海地送来,面绘红纹的巫人在迎神的仪式前震动着手中的青铜悬铃。 夸父山上无数被毁出的坑洞在此刻都变成了这青铜铃声的风洞,那些灵越的铃声与风洞中回荡的回音交叠在一切,像是万千人奏着华章。 皇轩烬回望着他身后如巨人醒来般的夸父山,层叠的山石剥落像是巨人抖落身上久积百年的尘土。 青铜的巨门现出。 ——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 他本以为这句话中只有奢靡锦绣,可当他看到夸父山中数道巨大的青铜门于他面前次第打开时他才明白这句话中的恢弘万千,庄严雄丽。 该以何迎神! 桂酒椒浆、长剑玉珥? 不!该用这青铜门堂,凿山而成的祭所!他仿佛看见了乘着神车的云中君昭昭未央,龙驾帝服降于此山中。 红火蚁、腹切蛇的嘴张的像是能放下一个鸡蛋。 “老大,你们东煌人还是够能折腾啊。”腹切蛇说。 就是一副周楚深长袖临风的样子也忍不住仰望赞叹。 “所以我们还要爬上去吗。”皇轩烬抬头望着山顶有点叹难。 每一道青铜门上都绘着华美的文饰,像是在描绘着什么。 “豹尾,虎齿,善啸,蓬发戴胜。”皇轩烬看着门上的文饰,“这上面应该是西王母赐长生。” “那这里会有长生不老药么。”灰尾侧过头看着皇轩烬问,他一向话少,但皇轩烬知道他其实对这些神话传说什么的像个小孩子一样感兴趣。 “估计不会,这种东西都是刻着玩玩的。就像我们皇轩家以前,左抬头一个刑天舞干戚,右抬头一个皇轩离玉白衣渡江血衣归。那画风,皇轩离玉画的跟刑天除了多个头没啥区别,像是两个人能携手死在常羊山一样。毕方叔一直以为那幅刑天舞干戚也是我们家一位家主,还和我感叹皇轩家当真英雄!” 维希佩尔伸手拦下了一边看着青铜门上文饰一边向前走的皇轩烬。 皇轩烬转回头看向前方,宽广的山路两侧列阵着高大的青铜兵俑,他们身上铭刻着狰狞的饕餮纹,垂首持钺半跪在两侧,像是在迎接着什么人。 一声清越的青铜悬铃声响起,而后那些青铜兵俑缓缓抬头,在他们抬起头的瞬间他们的眼中突然燃起青白色的火焰,然后铃声纷乱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