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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都下意识把手放在了武器上,除了那个看一眼就知道毫无缚鸡之力的周楚深。 那些青铜兵俑手中的铜钺早已锈蚀,可被这种东西砸一下也是要没掉半条命的。 灰尾趁那巨大的家伙还没站起来就直接踩上兵俑的脊背然后狠狠向着兵俑的脊背刺去! 然而他手中的剑硬生生被崩断。那只庞然大物浑然不管身上爬着的猴子,缓缓起身。 灰尾揪着兵俑的肩膀让自己不要掉下去,“它身后什么机关都没有!” 他冲着皇轩烬大喊。 山路尽头无数的青铜悬铃从巨大的神木上垂下在兵俑起身的震动中碰撞着。 “在这等着。”皇轩烬回头对其他人说,然后向着山路尽头跑了过去,沉重的铜钺擦着他的身体落下! 周楚深惊得向皇轩烬跑过去的方向伸出了手,腹切蛇赶紧把周楚深的手拉了回来,“诶诶,要送死就让我们老大一个人去啊,不要赶着和那家伙一起死啊!” 大地被震颤得轰鸣,像是被敲打着的鼓面一样。 灰尾被他身下的青铜兵俑甩落在地,兵俑的铜钺在他面前举起,维希佩尔倾身从兵俑中穿过然后揪着灰尾的衣领将他扔在了最后一道青铜门外。 皇轩烬扶上一只青铜兵俑的膝盖,然后从落下的铜钺上跳过。 他像是在犀牛群中穿行的飞鸟。 兵俑青白色的眼在光线昏暗的山道中燃烧着。 那些兵俑扭转着身子再次落下手中的铜钺,皇轩烬跳上铜钺然后踩上了兵俑的脊背。 他从最后一只兵俑的身上跳下,落在了神木祭台上。 在他落下后,那些兵俑仍旧围着祭台,但他们却不敢侵犯这里。 皇轩烬盯着那些青铜兵俑,一个个扯下了神木上系着悬铃的细长铜链。 他摸着那些铜链,是首山之铜,坚不可摧。 他甩着手中的铜链,目光紧紧盯着那些兵俑,悬铃飞转,他像是一个要去捉鹰的猎人。 少年向前踩了一步,离开了祭台的庇护。 沉重的铜钺向他斩落,他将手中的铜链甩出,铜链缠绕在铜钺上,他跳上另一名兵俑的脊背,然后将铜链缠绕在兵俑的脖子上,用铜铃打了个结以后,他纵身跳下,将中间的铜链向下一带。 兵俑和另一只兵俑的铜钺缠绕在一起,齐齐跌倒在地,发出了沉重的碰撞声。 他穿行跳跃在巨大的兵俑中,将一个个铜链甩出,那些兵俑的身体和铜钺被铜链缠绕着,巨大的身体碰撞着倒落在地。 他像是东煌那些船上的套索人,将绳索套上岸上的杆。 那些兵俑突然开始嘶吼,铜铃齐震,它们动怒了! “躲开!”维希佩尔嘶喊着,他将手中的银枪向着皇轩烬身后掷去。 银色的□□如同流星,它击中了皇轩烬身后挣脱了锁链的兵俑。 一瞬间冰裂般的纹路沿着青铜甲胄蔓延开来。 然而更多的兵俑身上的铜链被猛然震开! “啊!” 它们怒吼着! 铜钺齐齐向着皇轩烬的砍去! 他无路可躲! “停停停!” “都干什么呀!” 突然从神树后传来一个有些滑稽可笑而又充满焦急和忧愁的声音,像是戏台上劝架的丑角。但那些斧钺随声停滞在半空中! 它们眼中的火焰仍在燃烧但他们却停止了动作,像是有人突然按下了关闭的机关一般。 一只一尺高的青铜立人像从神树后滑稽可笑地滑了出来,和那些巨大的兵俑相比,他不过只到人的膝盖,简直可以从它们的□□滑过去。可它面上的表情却生动形象,虽然不过是几条铭刻出的阴文。 他颇为悲痛地举着青铜手臂,“看看,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啊!” “皇轩大人看见可是要动怒的!” 所有人齐齐看向被铜钺困住的皇轩烬,他的动作怪异但丝毫不敢动弹,他听见皇轩大人这个称呼也颇为生硬地扯了扯嘴角。 “这里……莫不是我的祖产?” 那只青铜立人像颇为灵活地穿过砍落的铜钺和兵俑的小腿,在皇轩烬身边焦急地转着,“拿开,拿开!你们是不想活了吗?” 它伸着手臂,焦急地晃着,像是个看见金吾卫对微服私访的皇帝不敬的太监。 那些铜钺从皇轩烬的头顶被移开了,他在钺影间惊魂未定地叹了口气。 青铜小人嗅了嗅皇轩烬的无名指,被维希佩尔割破的伤口还未愈合,“你流着皇血,可是皇轩大人的后嗣?” “你所说的皇轩大人是?” “皇轩大人自然便是江南皇轩家的家主皇轩惜莲。”青铜人颇为恭敬地躬身说:“我是这座明堂之轩的守灵兽,他们一般叫我青铜鬼。” “我叫皇轩烬。”少年说,他只说了自己的名字。 “这里是什么地方?”维希佩尔走到了皇轩烬身边低头问青铜鬼。 “这里是皇轩家的祭祀之所。”青铜小鬼摊开不过一尺长的双臂,他身后神木招摇,万千悬铃声声。 “皇轩家的祭祀之所在金陵。”皇轩烬说。 “你们这些小辈早已不知道曾经的事情了。”青铜鬼的语气竟有些哀伤。 “我在时,正是丹磺祸劫后之年,百兽纵横,就算是长安的街巷间也常有异兽出没,于是皇轩大人携乾坤院用了数年歼灭异兽,修此明堂之轩以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