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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队,还在这儿卿卿我我呢。” 他拖曳着嗓音,故意道:“下午的训练不是还得想方案么?” 棠宁怕再呆在程怀恕眼皮子底下,她的伪装就要露馅了,慌不择路地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小叔叔、孟哥哥再见。” 程怀恕都快气笑了:“......” 孟亚松半开玩笑半认真道:“看看,吓着别人小姑娘了吧。” “制定方案去。”他懒得理会孟亚松的打趣,收敛了神情,迈开步子准备去往作战室。 孟亚松也耸肩,故意说:“德行。” 栗组长把她们从部队里送出来,棠宁站在军区门口,回过头望去。 不远处就是云雾环绕的群山,蓝天如洗,阳光萦绕。 而最显眼的莫过于目之所及的旗帜,红旗迎风飘扬,鲜艳傲然,标志着什么不言而喻。 也就是这时候,她的胸腔里像是被什么震撼到了,心跳如雷狂奔。 由于这次下基层演出的体验,专程来了一趟西南军区,她才知道守护在这方土地上的是一群怎样可敬可亲、坚定勇敢的人,也明白程怀恕一直以来肩负的是怎样光荣而神圣的任务。 这和平盛世,总有人在负重前行。 — 下午的时候临城又开始降雨。 不过不同于前两天的暴雨,这一回细雨如丝,轻盈的雨点像羽毛落在地面,簌簌作响。 因为没什么安排,棠宁跟夏桃就暂先待在旅馆里。 果然是山区,手机没什么信号,发个消息还要转几圈,弄得人一点儿玩手机的心思都没有了。 夏桃对这地方的新鲜劲儿过去,也没趴在窗边望,捧了本带过来的佛经在那儿翻,说是上次她mama做手术,她就靠这个安神。 直到晚上,栗组长过来通知她们,说是等会儿有个接风宴,下基层演出团的团长和这儿军区的政委都要到,让两人准备下。 这个准备指的就是打扮一番,总不能素面朝天、蓬头垢面地见人。 棠宁穿了身收腰款的呢绒风衣,里面是件高领毛衣,下搭一双长筒靴,腰细腿长的身材一览无遗。 临行前,夏桃还给她戴了顶贝雷帽。 夏桃给她选的这顶贝雷帽很挑人,但棠宁一戴,整个人还多了几分飒然的气质。 “宁宁,你戴这个真的很适合。”夏桃目光流转,对自己挑的是饰品很是满意。 棠宁笑着说:“好啦,我们走吧。” 挽着夏桃的胳膊,棠宁也就跟她一起从旅店下来楼下。 接风宴在当地的一家餐厅,应该是部队的人时而光顾,老板都认得,和和气气地跟他们打招呼。 来到包厢里,棠宁落落大方地坐下,眼神扫过穿着军装的一圈人,嘴角漾着得体的笑容。 程怀恕落座其中,他指间还夹着根烟,烟雾升腾,面容疏离又清冷。 有人大大咧咧地问起来:“程少校,你们下午训练的数据怎么样?” 他一本正经地说:“比想象中好,还得更进一步。” 毕竟训练中的所有都要做到万无一失,这样才能确保一切突发情况有对策。 直到夜幕降临,政委终于赶过来。 他一来,席间的人就都依照规矩站起来了。 政委是个有点黑的中年男人,体型偏胖,也不怎么摆架子,一一握过手让大家坐下。 接风宴上的菜还算丰富,一看也是费了心思来接待他们的。 稍微聊了几句,桌上的氛围逐渐打开。 政委突然关切地问:“你们几位同志刚到临城,歇脚了一两天,还吃得惯吧?” 棠宁点头,客气地说:“吃得惯。” “过几天你们就演出了,可以先去周边转转,跟我们的同志多交流。”政委的口吻虔诚,说的也是大实话。 下基层的目的就是来慰问官兵,促进文艺交流的。 演出团的团长跟他敬酒,了然道:“这也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啊。” 政委将酒一饮而尽,又笑着拒绝说:“程少校他们就不能喝了,还得训练,不能耽搁。” 团长赞叹说:“应该的,努力训练也是保家卫国。” 政委像是想到什么,话锋一阵:“你们演出团的演员都还这么年轻,有没有考虑个人问题的?” 团长接过话茬:“都还是单身呢。” 政委一拍脑门,尊重道:“应该这么问,两位小姑娘喜欢什么样的?” 夏桃倒也不说场面话,活络道:“年轻的。” 当然,她指的是年轻身体好的小奶狗。 政委哟了声,忙不迭补充说:“既然都喜欢年轻的,那我们队伍里还是有不少符合条件的啊——” 其实棠宁还没说话,但好像已经被夏桃代表了。 她又不能出声去拂政委的好意,只能默默接受这一场在个人问题上的关心。 接风宴基本都是政委和团长在对接下来的事宜交流,她就只用应答几句话,默默吃饭就好。 中途,棠宁在无意中对视上那一双黑丝绒般的眼眸。 男人大喇喇地坐着,像是看了她很久,又不声不响地移开了目光。 等到时间不早,政委就让她们坐军用吉普回旅店好好休息,为之后的演出做准备。 夏桃跟栗组长坐了孟亚松的车,棠宁则落了单跟程怀恕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