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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程怀恕气压都莫名很低。 他穿着军靴,细长的皮带束在腰间,军衬下摆严谨地扎着。 斑驳的光线下,男人的侧脸轮廓硬朗又锋利。 棠宁看着车窗外移动的景色,似乎还能看见夜空闪耀的星光。 空气里泛着若有若无的凉意,她又把手揣进口袋里。 直到车停在旅店门口,棠宁还没来得及解开安全带,一道阴影就倾覆过来。 尚未反应过来,她的手腕就被不小的力道牵制着,牢牢地扣在车窗上。 棠宁的眸子闪过一丝讶异,侧过脖颈,看向程怀恕充满侵略性的眼底。 她吞咽着口水,呼吸都微微停滞,心中疯狂悸动。 朦胧的灯光下,小姑娘的眼睫像刷了一层金粉,忽闪忽闪的,薄唇如果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然而在之后的时刻里,棠宁感觉到他抬起手,只是将她头顶的帽子调整好。 连发丝都没给她弄乱一下。 程怀恕的目光如同麦芽糖,炙/热浓稠,吊儿郎当地质问着:“喜欢年轻的?嗯?” 棠宁垂下眼睫,心跳更快了。 安静的车内,他刻意压低的嗓音像是低声在哄:“要不然开个例外?” 作者有话要说: 叔叔os:喜欢什么小奶狗!老男人他不香吗! 第26章 —— 贝雷帽压下, 头顶的温度尚且温热。 而在帽檐下,小姑娘一双水润靡丽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看过来,似是在很认真地思考他这句话的用意。 半个音节卡在嗓子眼里, 棠宁模样温吞,张合着唇:“啊?” 带着点儿迟钝的似懂非懂。 程怀恕松开握住她小巧手腕的指节, 又俯身过去, “咔哒”一声解开横在她肩侧的安全带。 束缚不在, 可好像又有藤蔓一圈一圈缠绕上心脏。 他很轻地扯了下唇角,语气沉静又认真:“能不能?” 棠宁被这句轻飘飘的话弄得汗意涔涔,心跳怦然。 “能的.......”她晕乎乎地应下, 瞧着懵懂又纯情。 程怀恕面色不改, 依旧风轻云淡的, 听见小姑娘的回应后,嘴角才上扬了几分。 孟亚松的车比他们的先到, 也就停在一个车身位前。 相比于车内的谨小慎微,孟亚松跟夏桃的交流就显得就没什么禁忌。 过了会儿, 夏桃过来车窗一侧, 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宁宁, 还不走吗?” 她顺势应下:“小叔叔我先走了, 再见。” 棠宁推开车门, 像是找到了救星, 跟着夏桃上楼去了。 程怀恕看着她走远,动了下刚才握住她手腕的手, 微微阖眼,陷入混乱的思绪中。 回到房间,她摘下贝雷帽,又给自己倒了杯水, 来缓解一时间的口干舌燥。 夏桃笑着问:“宁宁,你脸怎么这么红,车里跟你家程少校说什么了?” “没什么.......”棠宁拿出睡裙,准备去洗个热水澡。 夏桃敏锐地闻到了八卦气息,并不打算这么快绕过这个话题,胡乱猜测道:“难不成他跟你表白了?” 棠宁指尖一抖,睡裙差点儿掉落到地板上。 表白什么的,应该不是吧。 她感觉脸颊烧的厉害,嗔怪道:“小夏,你别拿我开玩笑了。” “好啦,你去洗澡吧。”夏桃哼笑着,一副看透了的表情。 镜子里,棠宁用冷水拍了下自己的脸。 程怀恕以为她喜欢年轻的小奶狗,所以说希望她破例,难道是要她考虑下老男人吗?比如......他那样的? 棠宁仰躺在硬的硌腰的床上,翻来覆去没睡着。 夏桃已经酣眠了一阵,半夜起来去洗手间看她还睁着眼,哈欠连天地问了句:“宁宁,你怎么还没睡啊?” 这个点儿更深露重,棠宁将被子裹的严严实实的,闷声说:“就快了。” ...... 早晨五点半,临城天色蒙亮亮,远处的山头苍郁,云雾环绕。 正是冷气料峭,寒意很重的时刻。 按照集训的内容,无论刮风下雨,都得进行照例五公里负重越野跑。 程怀恕踏着军靴,站在队伍前列,神情严肃地扫视一圈:“跑完后进行模拟营救人质行动,是否明白?” 淅淅沥沥的小雨淋湿了他的帽檐,还有的顺着下颚线没入衣领。 队伍里的士兵个个气势如虹,嗓音洪亮地答道:“明白——” 一声令下,所有人严阵以待,背着负重相应斤数的包裹,边喊口号边从军区出发。 滂沱的雨中,视线都起了雾,但没有人的步伐因此变慢,始终铁骨铮铮,一个人都不曾掉队。 山头蜿蜒着整齐划一的队伍,不知道跑了多少圈,负重跑越野五公里终于结束。 孟亚松浑身被雨淋的透湿,随手抹了把脸上的水渍,跟程怀恕汇报说:“空降旅突击一队越野跑结束,可以开始下一步行动。” 模拟解救人质一直以来都是空降旅格外重视的训练内容,专门考验他们的随机应变、团队协作能力,也是防患于未然的根本。 这次行动放置的模拟人质位于楼层顶楼,要想成功解救,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不触发雷区警报,避开所有耳目成功抵达目的地。 但队伍里也有不少头一年参加集训的,对这次模拟解救人质的经验并不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