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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疼痛来去都很快,一转眼就不见,可是他却第一次知道痛彻心扉的滋味。 明明得到她的回应是甜蜜的事,会叫他的心里温暖柔软,可是他却觉得这一句话带来的不仅仅是甜蜜与欢喜,还有心痛莫名。 那或许是因为知道了苏果曾经那些年过得那么不堪的原因吧。 宫卿并未深究,只揽着苏果低声说道,“我会对你更好。”他垂头亲了亲哼哼唧唧抬头撅起小嘴巴,格外诚实的小姑娘的红唇,两个人顿时腻歪在了一起。好不容易在郑东百无聊赖,看都看腻歪了的腻歪结束,宫卿才一边把苏果藏在身后叫她去眉开眼笑啃好吃的,一边对郑东说道,“信上的暗记说,当年岳山派对苏家下了毒手,斩草除根,可苏神医对下毒手的人下了毒?这个苏神医倒是有点能耐。” 都以为苏神医是只兔子,谁知道咬人的兔子从来不露出自己的大板牙。 就算是临死的时候,也给凶手下了毒。 也可以想象得到,虽然苏家的人都不懂武功,可是苏果都会下毒,更何况是成名那么多年的苏神医。 哪怕岳山派的高手进入苏家无人有能力抗衡,可是在最后苏神医给凶手们下一把毒,也并不困难。 “下毒?”苏果啃着好吃的rou干凑过来,跟宫卿看信上,什么都没看出来。 “没错,说是苏家专有的毒,很有名。说是毒,其实是种标记。中了此毒的,腋下会生出一小片红色的血痕。从此内力慢慢消融,经脉碎裂,最后会走火入魔而死。如果内力深厚倒是可以压制几年,不过绝对不会好过。”宫卿冷静地说道。 腋下是很少有人特别留意的地方。 谁会干去撕扯岳山派大长老的衣裳。 他永远都不会有被发现的那一天。 不过内力消融经脉碎裂……怪不得岳山派一直在急着寻找苏果。 恐怕是因为知道自己中毒,只能苏家的人才能解毒,才要找回带走医书的苏果。 “我爹给岳山派的人下毒这件事,咱们魔教是怎么知道的?”苏果疑惑地问道。 “我们的人在苏家的故居找到了苏神医死前仓促留下的信息。”宫卿见苏果怔怔的,便对她说道,“他也的确认出了岳山派的人。”做神医的,永远都不会被蒙着脸的歹徒哄骗过去。当岳山派杀进苏家,他就全都知道了。 他将这一切都藏在了凶徒进门时砸碎了的断壁残垣之下,只希望当有人为自己找一个公道的时候,能翻出自己的这些遗留下来的信息,揭穿岳山派,并且保护自己的两个女儿。 只是他没有想到江湖正道对他的医书比对他留下的这些信息更感兴趣,在翻遍了苏家的库房还有书房,掘地三尺之后,谁会在意那些破破烂烂的砖石下变得乱七八糟的一些鲜血的痕迹呢? 灯下黑。 那些痕迹乱七八糟地堆在碎石堆里,勉强还有屋檐遮风挡雨,没有消磨去最后的痕迹,直到魔教的人再一次来到了苏家,一寸寸地复原当年苏家的一切以求找到证据,才叫这一切重见天日。 而且。魔教还有一些岳山派的其他罪证,是不容岳山派抵赖的。 这或许就是苏神医也希望自己的冤屈能够恢复吧。苏果听着听着,吸了吸鼻子小小声地说道,“我会给爹报仇的。”她扯着宫卿的手臂,轻轻地摇了摇轻声说道,“阿卿,你要帮我报仇呀。” 当女婿的为岳父报仇,这不是天经地义么。 所以苏果请宫卿出面扯下岳山派的虚伪的脸皮,也理直气壮的。 “自然。既是苏家的仇人,自然就是我的仇人,这仇怨永不断绝。” 苏果听着宫卿在耳边的话,弯起眼睛笑了。 她决定在华山就把这岳山派给搞下去,所以倒是急去华山叫江湖都看一看岳山派干了什么。 只是才和宫卿整顿了行装准备出城,她就听说苏艾来找她了。 苏艾似乎过得不太好,消瘦羸弱,白衣穿在身上弱不禁风的样子,看着苏果泪眼朦胧。 她今天偷偷地跑过来,就是想再要苏果原谅她,免得大长老把她当做弃子给丢了。 因为听昨日长老们欢欣无限的话,似乎大长老被苏果一碗药就药到病除了。 这叫苏艾心中无限恐慌。 她清晨而来,楚楚可怜地站在客栈的门口,泪眼婆娑,柔柔弱弱,看着和宫卿手牵手走出来的苏果愣了愣,目光落在她和宫卿交握的手上片刻,又含泪看着她问道,“阿果,要怎么你才能原谅我?我,我给你跪下好不好?” 她楚楚可怜,仿佛苏果是一个凶神恶煞的人,苏果撇嘴看着她,想到上辈子这她能不顾苏果的死和岳山派的弟子成了亲,幸福地生活,再看看她这装模作样的样子,松开了宫卿的手,走到了苏艾的面前。 她运足了力气,抬手抡在苏艾的脸上! 眼前划过的是潮湿充满血腥味的黑暗地牢,她的jiejie在她央求的目光里匆匆跑掉,头也不回的背影。 苏艾一声尖叫,给这一耳光抡得摔在地上,撞在客栈门口的柱子上,头破血流。 “叫你少来惹我。找打。” 凶神恶煞怎么没啦? 她的耳边正传来她家教主大人满意的声音。 “真凶……我喜欢这样的阿果。” 多么元气满满的小神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