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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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停车场在住院部的后面,与住院部中间隔着一个小花园,白天会有一些病人在花园里晒太阳,晚上除了急匆匆路过的家属,基本没人。 陈知言让司机在车里等着,自己下车走进花园。 他抬头看着灯火通明的住院楼,从口袋摸出烟盒,抽出一只抵在唇间点燃,薄薄烟雾在眼前散开,烟草的刺激感令人神思恍惚几分。 早知道还要回来,不如那时和蒋寻一起上去了。 不是没想过。 可他怎么上去? 以什么身份对她的父母介绍自己? 叔叔? 他又算哪门子的叔叔? 陈知言自嘲般的扯了个笑。 小姑娘非常直接的质问让他心烦意乱。 他真切的意识到,有些东西已经不受控了,脱离了原本的轨道开始向危险的方向滑去。 他不愿承认的是,是他自己在纵容这种脱轨和失控。 他原本可以有无数种方法阻止的,可他从第一次隐隐有所察觉时就选择了放纵。 即便是现在,他本可以直接出城的,可他偏偏选择了调头回来。 他许久没有这么混乱过了。 从他做出保证,推掉工作赶回来开始,就注定会有这一团乱麻的局面。 火星燃尽,长长的烟灰被风吹掉,零星几丝飘落了到白衬衫上,陈知言想将它们弹掉,可没料到轻轻一拂就是几道黑印。 陈知言沉沉叹口气。 有些事就像这轻飘飘的烟灰,看似轻的毫无重量,一点风就能将它们吹散,可当你意识到它们的存在时,稍一不慎就能留下意想不到的痕迹。 他把烟蒂按灭,扔进垃圾桶后,坐在一旁的长椅上开始拨电话。 - 手机铃声响了好一段时间,江恋才从膝盖中抬起湿漉漉的脸。 眼睛被泪水糊住,视线有些模糊,她把江峰的手机拿到眼前,看清屏幕上一串熟悉的号码。 江恋大脑空白了几秒后,意识才突然潮水般的涌入,让她几乎不能思考,只是下意识的接通电话。 “喂。” 男人熟悉的低沉嗓音,从听筒中传来,似乎有些失真。 江恋鼻头一酸,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上涌。 她紧紧咬着唇。 陈知言等了几秒,得不到回应,迟疑的叫她的名字:“江恋?” 这一刻,他竟然有些怕,怕又听到那个清越的少年声音,肆意嚣张的问他是谁。 好在几秒后,听筒里传来小姑娘熟悉的柔软嗓音。 “嗯……” 虽然她极力压制了,但陈知言还是在第一时间听出了哭腔。 心脏像是被无形的小手捏了一把。 果然,又把人惹哭了。 准备好的一套说辞顿时难以开口,沉默数秒,积攒了一路的复杂情绪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别哭了。” 他低语,嗓音温柔似呢喃。 似是听出他的无奈,听筒里小姑娘的呜咽声顿时放大,带着赌气:“不要你管……” 男人顿时无措起来,想哄却不得其解,只好生受着。 几分钟后,委屈的情绪顺着眼泪发泄的七七八八,江恋胡乱擦掉眼泪,抽了抽鼻子,别扭的开口:“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 这故意做出的生疏客套,在陈知言面前如同小儿算术,一眼看破。 他苦笑,语气温和:“还在输液吗?” 江恋看着已经拔针的手背,有意“嗯”了声。 陈知言又问:“还是很难受?” 江恋又是简短的“嗯”了一声。 陈知言叹口气,继续问:“还发烧吗?” 江恋继续闷闷的一声“嗯”。 她有意的赌气不接话,的确难倒了陈知言。 本来就沉默话少的男人,此刻面露苦笑,沉默几秒,求饶般的叫她的名字:“江恋……” 江恋绷住小脸不做声。 陈知言无奈至极,被折磨的心性全无,怅然间想到什么,低声试探:“慢慢……” 电话里沉默了数秒,传来小姑娘气鼓鼓,却带着娇嗔的软软音:“不许你叫我的小名。” 可算愿意理他了。 就算被嗔怪,男人也低低笑了几声,心情莫名纾解。 “不生气了,好不好?” 江恋被他这几声低笑扰的心神俱乱,憋的气也有些绷不住了,再开口时就带上了撒娇的语气:“不要!” 陈知言弯了弯唇角,松懈下来靠在长椅背上,淡笑低语:“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这样低低带着哄人的语气,让江恋不由自主的心软。 她咬着唇憋着不说话。 陈知言又问:“输液还要多久?” 江恋硬起心肠,说:“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吗?” 冷不丁被娇嫩玫瑰藏起来的刺扎了下手心,陈知言不由苦笑,捏了捏手心,说:“不是。” “那是什么?”小姑娘绷着的嗓音里透着隐隐的期盼。 陈知言沉沉叹息,他本来不想说的。 “担心你。” 男人低语,向心底盘绕了许久的魔念低头。 承认吧,无论你找出多少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无法掩盖你就是担心她的事实。 是的,从白天一直联系不上她,在餐厅久等不到她开始,他就已经踏上了这条“掉头”的路。 带着无限缱绻的低语,像一株柔软的藤蔓,立刻缠绕住江恋本就软下来的心,把它裹附的严严实实。 招架不住,举手投降。 电话里静默了几秒,两人都没有说话,而江恋急促的呼吸已然出卖了她的情绪。 陈知言笑了下,问:“现在还难受吗?” 听出他的一语双关,江恋脸有些热,可转念又觉得自己太好哄了,有些不甘心,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要刨根问底:“你刚才怎么不和我小舅舅一起上来?” 陈知言猜想过她会这么问,并不意外,只是有些头疼。 她的父母可能都在,他不能就这样贸贸然上去探望。 更何况,她父母也许并不想看到他。 有些事她可能不知道,所以不懂。 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按照准备好的理由对她解释:“时间仓促,没有准备礼物,贸然上去探望太过失礼。” 这个理由无可指摘,江恋虽有不满,也但没办法,怏怏的嘀咕:“可是我不需要礼物啊……” 陈知言牵着唇角不说话。 江恋想了想还是觉得心有不甘,忍不住诉怨:“小舅舅说你不不想来看我,和我不熟……” 这个简直是扎在她心底的一根刺,让她难受的要命。 陈知言叹气:“蒋寻是逗你的,别在意。” 江恋撅着嘴巴,委屈不已:“他才不是逗我,他说的是实话吧,其实你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才会因为没准备礼物就不上来看我。” 好一番别扭又做作的话。 陈知言又想气又想笑,沉声反问:“不熟的话,我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 江恋被噎住,无法反驳,但又气闷,只好硬邦邦的说:“我怎么知道。” 陈知言笑着摇了摇头,低语:“小没良心。” 江恋被他这一句略显暧昧的低语撩拨的心神荡漾。 那种被偏爱,被宠溺,被允许放肆的感觉盈满胸腔,她难以自抑的恃宠生娇:“我不管,我刚才差点难过死了,都怪你,你必须补偿我。” 声音娇软又蛮横。 陈知言失笑,眼前仿佛浮现带刺的娇嫩玫瑰。 “怎么补偿?”他问。 江恋趁机提出肖想已久的逾越要求:“要你唱歌给我听。” 陈知言双眉同时挑起,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几秒后才哑然失笑:“我不会唱歌,换一个。” 江恋嘴巴撅老高:“骗人!秦熠叔叔说你唱歌特别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