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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渊出发去机场时,天上开始下雨。

    林漾看着载他的车绝尘而去,肩膀和唇边的笑意一同耷拉下来,撑着伞的手也开始隐隐不稳。

    她捏着手机,手指有些生疼,但让她更疼的是手机里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

    直到轿车消失不见,林漾才划开手机,按下唐墨一的电话号码,打算叫上他和自己一起去酒店。

    只有她一个人去堵人,应该还是有点吃力,不说别的,要是吵起来,从数量上就先输一截。

    她站在路旁,盯着雨滴落在地上的水洼中,有些烦躁的轻轻跺脚。

    唐墨一一直没有接电话,嘟嘟的等待通话声一下下削减着她的耐心。

    “现在可以说了吗?”白斯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林漾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回过头去,白斯乔就站在她身后,他似乎没有意识雨落在头上,只垂着眸看她。

    “下雨呢,你怎么不撑伞?”

    林漾把用伞举高,挡住白斯乔的头,可对方实在是长得高,长柄伞又沉,她的胳膊不由得微微发颤,连忙用另一只手吃力的把持住。

    下一秒,白斯乔就从她手上接过伞:“阿渊都看出你有问题,还想瞒到什么时候?”

    林漾甩了甩发酸的胳膊,有些心虚的避开白斯乔的视线:“没什么呀,刚刚真的是垃圾短信。”

    白斯乔微微眯了眯眼,盯着她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

    女孩子的目光飘忽,烦恼和心事就差在脸上直接刻字,她有些苦恼的轻咬过下唇,折腾得那娇嫩的位置微微泛红。

    “垃圾短信也值得你苦着脸。”

    林漾心里烦闷,实在没心情跟对方拌嘴,低头点开打车软件,还没等她输入地址,手机一下子就被抽走了。

    白斯乔仗着身高优势,闲闲举起手臂,放在她碰不到的高度。

    林漾仰着头跳了两下实在是够不着,急得拽住对方的胳膊:“乔哥哥,把手机还我!”

    “我帮你瞒住了阿渊,你应该等价交换些什么。”白斯乔的嗓音低沉,在初秋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有种不容置疑的冷感。

    “是你自己要帮的,又不是我求你的,”林漾脱口而出后见白斯乔纹丝不动,她盯着对方高高举起的手又换了个语气,“乔哥哥,真的是急事,我保证下次再请你吃饭好不好?”

    少女脸上的烦恼虽虽然没藏好,但完全不影响她熟练的撒娇,明明前一句怼得毫不客气,后一句偏娇憨得让人不忍拒绝。

    可她就是最擅长用话哄骗人的,把人哄得放松警惕后达成自己的目的,然后逃得远远的。

    白斯乔目睹了林漾转瞬间的变脸,垂眸看着她没有接话,只是慢慢把手放下,在林漾打定主意趁他不防备时抢手机的刹那,又举高了手。

    刚刚那个放手的假动作分明就是为了逗她。

    林漾扑了个空,有点气有点急:“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欺负人呢?”

    白斯乔的嘴角微微勾起,没有接话,只是让手机在指间转了圈:“没猜错的话,你的这件急事跟白一希有关。”

    林漾难以置信的看向他,白斯乔的语气一如往常的平和,可浅棕色的瞳仁里似乎藏着某种要抓住她的东西。

    她下意识松开了拉着对方胳膊的手,表情僵硬:“......谁说跟他有关系的。”

    白斯乔嗯了一声:“看来猜对了。”

    林漾动了动唇,一时找不到什么话反驳:“你怎么猜到的?”

    雨稍微变大了些,噼里啪啦的打落在伞面上,不少水花溅到两人身上,微微发凉。

    林漾下意识往里缩了缩,和她面对面站的白斯乔更早一步把伞倾向她,也往前走了半步,两人的距离一时变得有些亲密。

    “因为,”白斯乔伸出手,拂走飘在她发丝上的水珠,语气里有些冷意,“只有他才有本事让你在委屈和不开心的时候忍得住不说。”

    心窝像是被什么戳到,林漾怔怔的看着白斯乔:“我......”

    男人收回手插在西装裤兜里,低沉的嗓音温和却没什么感情:“既然是跟白一希有关的,那我就不问了,你也不用说。”

    说着,他示意林漾把伞拿回去,眉目间露出不加修饰的厌恶,比起平时的温和却猜不透,现在的白斯乔看起来更加亲切。

    林漾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忽然变了主意,她抬起头问:“乔哥哥,如果我遇到了麻烦,你会帮我的吧?

    “不管什么时候,都会站在我这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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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秋的雨不应该这么大,车窗蜿蜒过挡风玻璃流下的雨水,让窗外的霓虹灯折出光怪陆离的样子。

    林漾无心看外面的景象,只小心的把几颗薄荷糖丢进时渊临走前买给她的可乐里,然后飞快的拧上盖子。

    白斯乔看了她一眼:“阿渊给你喝的,用来做这种事是不是有点浪费了?”

    林漾满意的轻轻捏了捏已经胀硬的瓶身:“就当是他也陪我一块抓渣男好了。”

    白斯乔很轻的笑了一声。

    “笑什么?”林漾扭头看他。

    白斯乔:“既然你不敢一个人去,为什么刚刚吃饭的时候不直接说,他就算改机票也会帮你的。”

    “我才不敢说,他要是知道,肯定把人打个半死,”林漾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十四岁那年,他给唐睿嘉出头,一个人拎根棒球棍把唐睿嘉黑心二叔的小老婆家砸得稀碎,阿渊那暴脾气上来了,就是个小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