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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灯亮了,白斯乔淡淡看了她一眼:“疯子?”

    “嗯,我才不想他因为一个渣男赔掉前途。”林漾笑了一下。

    白斯乔侧过头,林漾的脸在前面的尾灯映照下,笑容苦涩又认真,她的睫毛垂下来,昏暗中,微微颤动着像只受伤的蝴蝶,让人怜惜,又勾人产生更多暴戾的念头。

    他的目光往下似是毫不在意的扫过少女的唇:“那你怎么敢告诉我?就不怕我跟他一样?”

    林漾觉得这话问得奇怪,但还是认真的回答:“你又不是阿渊那种性格,乔哥哥做事一向都很稳重呀,脾气又特别好,而且不管怎么说你都是白一希的哥哥,肯定会让事情在控制之中。”

    白斯乔轻笑一声,好像听见什么滑稽的事:“说不定我比阿渊还......”

    “什么?”林漾被外面的喇叭声震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看向白斯乔。

    “没什么,”男人面色如常,还带着点温和的笑意重复她的话,“没错,我一向只做有把握的事。”

    ******

    远洋大酒店也是郁南的一线酒店,但在林漾看来,还是奈拉塞酒店漂亮点。

    远洋,鸳鸯,呵,真会选偷情的地方。

    “等等,”白斯乔拦下抿着唇准备去前台咨询的林漾,“你准备怎么做?”

    林漾愣了愣:“就,去问前台要房卡,然后就冲进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以往看小说和电视剧里都是这个样子的。

    白斯乔似乎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低低的笑出声,还有种愈笑愈肆无忌惮的趋势。

    林漾皱起眉头:“很好笑吗?”

    白斯乔收了笑,坦然的点点头:“很好笑。”

    在林漾快要生气之前,他拍了拍她的脑袋:“在这儿等我。”

    他不紧不慢走到咨询台前,对前台的服务员说了几句话,对方马上打了个电话。

    林漾坐在大厅的沙发里,距离有点远,她不知道白斯乔说了什么,只看见很快从后面出来个经理,满脸堆笑的跟他说话,态度相当恭敬。

    她托着腮看白斯乔又说了几句,经理就点头哈腰着,从表情上看,是极为爽快的应承了。

    白斯乔的表情还是淡淡的,周身还有种疏离的冷意。

    林漾看着白斯乔,有一瞬感觉自己好像并没有想象中了解他。

    在她认知中,白斯乔是温和而亲切的,是无限包容她和时渊的大哥,就算偶尔有些情绪,也会像他茶汤里的云脚,松松的聚起,淡淡的散去。

    但她好像忽略了,如今的白斯乔,还是曦光的总裁,雍廷的实际决策者。

    “搞定了。”白斯乔回到林漾跟前,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温柔。

    林漾站起来,看他两手空空:“不需要房卡吗?”

    白斯乔失笑:“我跟经理说,3307需要打扫房间,等会跟着进去就行。”

    林漾扭头看了一眼挂在大厅里的时钟,有些难以置信:“这个时间搞卫生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他不需要你出示可以证明你是房客的证件吗?”

    “碰巧是在远洋酒店,不然真的有点麻烦。”白斯乔说。

    难道是白斯乔之前来远洋酒店住,正好在房间里发现了一些卫生问题,出于对声誉的保护,酒店经营者选择了息事宁人,从而让白斯乔有了可以谈判的筹码?

    林漾正琢磨,忽然听白斯乔叹了口气。

    “怎么了?”她抬起头问。

    白斯乔好像有点惆怅,神色凝重的看向她:“为了帮你,用了点非常手段。”

    果然是自己猜测的那样!

    林漾为自己猜中而有点激动,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那......是做了什么?可以偷偷告诉我吗?”

    白斯乔垂下眸,看向惴惴不安的林漾。

    他微微弯下身,漫不经心的靠到林漾耳边,低沉的嗓音有些为难,唇边却勾起无人察觉的笑意。

    “为了你,我做了些坏事。”

    “桃子,这可怎么办呢?”

    第16章 这个共犯我就收下了。……

    林漾听见白斯乔说到“坏事”时,第一反应是他做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

    “......严重吗?”她小心试探。

    她从前虽然任性了些,但绝对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啊,”白斯乔垂眸看她,“好像是有些。”

    他说得越轻描淡写,林漾越觉得心里发虚。

    不管怎么说,这浑水白斯乔本来是不需要蹚的,只是为了她冒险行事。

    好有义气!不愧是她嘴上一口一个哥的人。

    想到这里,林漾心里三分愧疚,七分感动,轻轻抓了抓白斯乔的衣袖。

    “要是被抓住,我也会承担责任的。”她语气坚定。

    白斯乔似乎有点困惑,按下电梯按钮后扭头看她:“什么?”

    林漾清了清嗓子,声音轻却很郑重其事:“就算你今天做了什么坏事,也是因我而起,我是你的共犯,要受到什么惩罚就一起受。”

    她向白斯乔伸出手:“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们拉钩。”

    白斯乔盯着她的手指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似的轻笑了一声。

    林漾总觉得这笑声里并没有包含赞叹自己的意思,有些不爽:“这是认真的!我主动拉钩许诺这种待遇,没几个人得到过。”

    她的下巴微抬,自矜又天真的样子,像极一只骄傲的小孔雀,和十六岁初见那时几无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