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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朱壮壮小腿肚子开始打颤。 日子是长,可她朱壮壮的小命却是活不长了。 人到齐后,一些人负责烧烤,一些就负责打扑克,视食如命的朱壮壮自然是选择与心爱的食物相处,当即就扑向烧烤架。可惜上天只给予了她一个装载美食的胃,没给她一双创造美食的手,làng费了几对jī翅膀后,朱壮壮决定放弃自力更生。 让她意外的是,常弘居然是个中好手,烤出的食物美味无匹,火候掌握得非常到位,而调制的佐料也是丰富香辣,接过他给的一串脆香jī翅膀,朱壮壮下口一咬,香油顿时满溢唇舌,美得很。 好吃不?常弘问。 朱壮壮忙点头。 还想吃不? 还是点头。 那,叫声老公来听听。 果然是居心叵测啊,朱壮壮瞬间觉得此刻的常弘甚是邪恶。 叫了你又不会少块ròu。常弘诱惑。 可是我的灵魂会少块ròu。朱壮壮宁死不屈。 好吧,我先去车上拿食材,给你几分钟时间考虑。常弘放下烧烤摊子,向远处空地上的车走去。 朱壮壮看着那些生的jī翅膀,眼泪花花的。 正悲伤着呢,一个人走过来,接过了常弘的摊子,开始在jī翅膀上刷香油。 朱壮壮抬头,看见他那似乎能被阳光穿透的皮肤--除了海耳同学还有谁? 朱壮壮决定默默地离开,可刚转身就被海耳给叫住:壮壮,对不起。 朱壮壮看向海耳,他脸上有一种哀伤的qíng绪,像是一张小嘴,咬得人心疼。 壮壮,那天真的很抱歉。 没事,反正生煎最后也没làng费,都被我给吃了。朱壮壮微笑。 我不是指生煎。海耳抬起眼睛,睫毛被风chuī得微颤了下。 哦,那你指的是什么?朱壮壮问:是你很义气地把我让给常弘这件事,还是你不辞而别连面对我的勇气都没有这件事? 海耳的眼眸上有层薄薄的透润,而朱壮壮的这句话却像一根针,刺破了它,海耳垂下脸:壮壮,表哥他真的很喜欢你。 我又不是jī翅膀,他喜欢就可以拿来吃的,你们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朱壮壮问。 壮壮,对不起。海耳此刻似乎只能说出这句话。 现在很好啊,我和常弘是一对,你和付月月也是一对,都挺好的。烧烤架上的烟气太重,朱壮壮被熏得眼睛很难受。 我只是把月月当meimei。海耳解释。 你们的事qíng我才不想管。朱壮壮偏过头。 是真的。海耳再次辩解。 朱壮壮也不说话了,只是盯着那对jī翅膀,直到它被烤好,并被海耳给递了过来。 吃吧,你曾经给我带了那么多吃的,这才是我第一次给你。海耳的声音带着点哀求,柔柔的。 朱壮壮叹口气,将jī翅膀给接了过来,其实味道并没有常弘烤得好,但她还是大口大口地啃着。 吃到一半,朱壮壮终于忍不住,抬头问道:海耳,如果那天常弘他们没出现,你会不会同意和我在一起? 海耳本能地想垂下眼,可一碰上朱壮壮那灼亮的眼睛,却像是被胶粘上一般,怎么也移不开。 别为难,我只是想要个真实的答案。朱壮壮道。 我当时的回答又有什么要紧,壮壮,你要记住,现在你是我表哥的女友,我对于你不过只是一个旁人,仅此而已。海耳最终还是移开了眼睛。 这话像无数的小石子,塞在朱壮壮心里,让她又闷又疼。她闭上眼,直接道:当然要紧,我朱壮壮从不拐弯抹角,我喜欢谁我就要说出来。海耳你听着,我就是觉得自己挺喜欢你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你,反正要是你哪天也喜欢上了我,要我跟你走,我一定会排除万难跟你在一起 壮壮海耳想要打断她。 可朱壮壮却完全对他无视:住口,你让我说完。 表哥海耳继续做着打断的努力。 朱壮壮继续无视:如果你担心的是你表哥,那大可不必。我根本对他没有感觉,他管得住我的人,却管不住我的心,总有一天我会逃离他的魔掌,追求我自己自由的生活! 朱壮壮说完后,继续啃jī翅膀,啃着啃着发现海耳看着自己身后,眼神带着万分的复杂。 叼着jī翅膀,朱壮壮慢悠悠回头,果不其然地,她看见了常弘。 常弘还是在笑,可眼睛却冷得要命,像极了刚去摸鱼的那条河水的温度。 唯一的区别就是,那双眼里没有鱼,只有死沉。 ☆、18 朱壮壮原本以为,常弘会愤怒,会大闹,会让她难堪,可事实证明,他并没有。一直到野炊结束,除了异样的沉默,常弘没有其他的反应。 回程时,朱壮壮没胆子坐副驾驶室,而是坐在了后座上,微微缩起身子。 她也知道,自己确实过了份。 常弘专注于开车,一言不发,车内的气氛沉闷地让人想自杀。 实在忍受不住,朱壮壮鼓起勇气,小声道歉:常弘对不起啊。 常弘背影挺立,没啥反应。 我不是故意背着你说你坏话,我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挺没品的。怎么说,反正我可能真的不是一个适合你的女人,现在都弄成这样了,以后多尴尬啊。要不,咱们就这么算了吧,当然了,肯定是你甩我,我出去跟大娇都这么说,你别担心舆论。说实话,就算我说是我甩你也没人信是不?哈哈哈。 常弘身子像石膏做的,压根没动静。 常弘我求求你就说句话吧,其实真的是我配不上你,跟你在一起,我压力太大了,容易食yù不振啊。还有这次真不关海尔的事,他并没有撬你墙角的想法,都怪我水xing杨花来着。我以后都不会再打扰你们了,你放心,只要你一句话,我绝对会在你生命中消失啊! 朱壮壮话还没说完,车猛然停住,由于惯xing,朱壮壮整个人往前硬生生撞在了车椅上,顿时满眼金星,还没反应过来呢,后车门忽然被常弘打开,他一把将朱壮壮推倒在椅子上,整张脸完全可以用铁青来形容:你到现在还想着帮海耳,是怕我伤害他?你就这么担心他受伤,你就没想过我会不会受伤?朱壮壮,你好,你真好! 常弘,你想过没有,你之所以对我有点意思其实不过是因为我不太鸟你,这让总是处于众星捧月的你感到新奇。其实吧你对我压根就没有什么感qíng,所以根本不需要感觉到气愤的。朱壮壮看着头顶上常弘那张生气时野xing更甚的脸,深吸口气,嗅到了一股汗水的味道,充满了男xing的荷尔蒙。 常弘囚禁住朱壮壮的双手,咬牙盯着她,狠狠地道:朱壮壮,你他妈压根什么都不懂! 说完,他俯□子,重重地吻了她,这个吻其实更像咬,带着愤怒委屈带着勉力维护自尊的骄傲,就这么狠狠地咬着,咬她的唇瓣,咬她的舌尖,咬她的牙齿,反正哪里有神经就咬哪里。 疼!朱壮壮含糊不清地哭叫着,并用力想要推开他,可压在自个身上的男人像一座石雕,又硬又重,她耐不得他分毫。 我疼,你也必须疼。常弘低低地说着。 常弘撕咬般的吻持续了许久,久到朱壮壮眼角流下的泪打湿了发,久到她已经疼得浑身发抖,久到他感到身下的她哭喘得几乎虚脱,这才结束。 常弘的唇离开了她,可身子仍旧压制着,他唇上有血,像只刚撕扯吞食完猎物皮ròu内脏的森林之王:朱壮壮,你真的那么讨厌我? 朱壮壮唇上的疼感仍旧存在,她的眼泪还充斥着眼眶,这让她看不清身上常弘面部的表qíng。 是!朱壮壮赌气般地吐出了这个字。 她感觉到禁锢住自己的那双手在这一瞬间抖动了下,或许不止是那双手,还有那具身体。 突如其来地,朱壮壮感觉到一点心酸,心上的某一处因为常弘无意间的虚弱而酸软,先是一点,随着那一点,逐渐向周边扩散。 就在即将扩散到整颗心时,这个心理变化被一句话给硬生生止住--也好,其实你还真说对了,我压根就不喜欢你。--朱壮壮听见常弘这么说。 他放开她,重新在车外站好,若无其事地将自己袖口的纽扣整理好,边说道:我是三代单传,从小就被家里长辈惯着,要什么便有什么,长大后,即使是学校最漂亮最高傲的女孩,不出三天我也能追到。朱壮壮,其实我硬要你当我女友不过是因为你不怎么鸟我,我觉得新奇以及不甘心。可是我现在想明白了,我对你根本没男女之qíng,你对于我就是一普通的小玩具,没什么特别,只不过是因为摆在最高的阁楼上,我拿不到,脾气犯了,硬要拿,可是拿到之后呢,我太清楚自己的脾xing,不出三分钟我就会烦腻,所以为了你那颗脆弱的少女心着想,还是算了。 什么算了?朱壮壮吞口唾沫。 我是说,常弘双手撑着车门,微弯□子,微笑:我是说,我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放心,我常弘发誓,我要再来找你,出门就被小卡车撞残,接着还迎面来一大压路机直接将我压成ròu饼。 这次的笑,没有露出牙齿。 这是朱壮壮第一次听见这么恶毒的誓言。 常弘这次是下了狠心。 朱壮壮心上的酸软一点一点地减退,她点点头:好啊,谢谢你了。 之后,常弘将她送回了学校,等朱壮壮脚刚落地,便立马发动车绝尘而去,再没有一丝留恋。 他说到做到,自那之后,他再没有来找过朱壮壮。 朱壮壮开始挺高兴的,觉得自己总算是摆脱了一场烦人的纠缠,可是逐渐地,每当周末来临,从被窝中醒来看着空dàngdàng的寝室,内心也会有瞬间的空dàng。 可能是还没习惯过来,她这么安慰自己。 幸好时间一晃就来到了期末,为了能得到奖学金买更多的零食,朱壮壮将全部的jīng力都放在了复习上,很少思考感qíng上的事qíng,和常弘与海耳之间的事,似乎就这么结束了。 虽然她什么也没说,可寝室的童意还是看出了一点端倪,这天吃饭时,童意特意多点了个鱼香ròu丝和红烧ròu来请客,顺便问清了事qíng的来龙去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