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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可有觉得不适?”宴东都眸色清冷,语气清然。 “嗯。”九云天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呼吸略微沉重,鼻息也越发的灼热。 他的狼血明明是减少了,可是发作频率却似是加快了。 此刻,无隐道正在一旁,眸色平静地注视着两人,白俊无暇的面容之上神情不多,但也没出声打断两人交谈。 九云天只觉得全身奇痒,甚是不适,从脖子到耳根都泛红。 “何处不适,告诉为夫。为夫替你治治。”宴东都牵拉着九云天的手,不冷不热的语气略显苍白。 九云天看了宴东都一眼,知晓无隐道在旁边静观,便将宴东都拉至窑洞另一侧。 然而,宴东都此刻受到九云天体内狼血的牵引,直接将九云天给抱揽在怀里。 “走远一些,太近了,会被听到。”九云天强忍着难受之意,想要推拒可是却将宴东都给抱得更紧。 “听见了也无伤大雅,听见了更好。”宴东都贴靠在九云天耳畔轻言,说罢便轻含着九云天的耳垂,“让他们听听你有多听我的话……” 九云天额头有汗水,眼底的神情略微混沌:“别在此地,再走远一些。” 他轻声地要求,可是双手却环抱着宴东都的颈间。 宴东都迟疑了片刻,揽着九云天消失在洞中的山壁旁。 窑洞深处漆黑一片,那炫光围绕的冰床之上,有寒气淡淡溢出,两人纠缠的身影将冰面压出了裂痕。 “当着他们俩的面唤我狼畜,我若是狼畜那你是什么?”宴东都捏过他的下巴,靠近至他唇畔冷声问他…… “是母……”九云天神智混沌的言至一半,当即便闭嘴不语。 “说啊,为何不说了?”宴东都灰眸之中含着笑意,折腾得九云天气息不稳,还伸手拉开了九云天的领口。 九云天心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那疼痛令他无法抑制地呕了一口血…… 窑洞内,光泽溢溢,色彩迷人。 无隐道静坐着,细细的倾听着窑洞内的动静,那俊美的面容之上神情依旧。 而佛千尘似是已醒了,细微地动了动头,那帽檐下的暗影朦胧,看不清楚其脸上的神情。 “看来你也并不是特别爱我师兄,否则也不会无动于衷。”无隐道缓慢轻言,嗓音异常悦耳,那周身旋绕的火焰星沙浅淡耀眼。 “我与九云天的事,不需要外人来插嘴,虽不知他为何突然多出一个师弟,但在他还未对我详解之前,我不会太过相信你所言。”佛千尘动了动唇,语气平和依旧。 那鬼杖悬浮在身旁,青光暗华缭绕。 “我师兄曾经在天上,跟我有过一段情,但是他忘记我了。”无隐道不慌不忙地故意道出此言,更是表露了自己不凡的身份。 佛千尘没出声…… 但是他清楚的知道无隐道并非是神龙,无隐道那一身烈火气焰,似妖非妖、似魔非魔甚是怪异。 “云天比较容易听信谗言,而且耳根子软,只要别人对他稍微好些,他便会信以为真。只要他没在我面前承认过你这师弟,我便不会相信你的身份。”佛千尘平定轻述,亦无丝毫不悦之气。 此刻…… 窑洞深处传来了怪异的响声,那似疼痛又似欢愉的声音似魔障一般纠缠着两人…… 两人都没动,皆知晓九云天狼血发作极为难受,若无宴东都的帮助是无法缓过气力的。 “若我是你,我还是要进去看看的。”无隐道从旁怂恿,此声轻低,眼神沉敛。 “可惜你不是。”佛千尘闭着双唇,用传音术回应,且周身激起光浪,脚下形成的佛印咒法,迅速地展开…… 无隐道到是没使用灵力屏障那声音,保持冷静地听着九云天的动静,至到听见九云天情难自控的声音。 他才化作一道红焰消散在窑洞之中。 九云天现下已离不开宴东都,他逗留在此地已是徒劳。 所以,无隐道也未作叨扰便自行离去…… 待无隐道身形消散后,佛千尘的身影才消失在佛印法阵之中,随即—— 那一抹黑影出现在窑洞深处。 宴东都与九云天周身缠绕着光流,九云天躺在碎裂的冰床之上,双手死死地抓着宴东都的衣袖,指尖缠绕的经文符咒散发着淡淡金光。 两人衣袍整齐,可身下被捆仙藤缠得死死的,那紫色的流光与冰床溢出的寒气围绕着两人。 九云天混乱中侧过头,就看到佛千尘站在一旁…… 此刻…… 九云天睫毛震动,眼下弥漫出星星点点的水光,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他微垂着眼静视着渗透在黑暗中的佛千尘。 “别看。”九云天用仅剩下的神智,以传音术提醒佛千尘。 但佛千尘只是负手而立,微侧着头面朝着他,似在欣赏他此刻痛苦不堪的神情。 那白净的下巴被四周光流所照亮,其唇角无任何牵动,线条优美的轻闭合着…… “我让你别看。”九云天再次用传音术提醒,虽然佛千尘是蒙着双眼,但是佛千尘如此面对他令人极为不适。 “同心印发作很痛苦是吗?看着你难受我甚是心疼。”佛千尘移动脚步走近,直接在两人身边坐定,还伸手替九云天擦去眼角的汗水。 九云天与宴东都都为之一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