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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即—— “我好难受。”九云天轻抓着佛千尘的手,两人缠绕着佛印的手指相扣着。 宴东都面无表情地压着九云天,直接动手强硬地将两人的手掰开。九云天还想动手拉佛千尘,可是却被宴东都给拉紧,双手紧紧地、十指相扣地摁压在头顶。 “拉别人作甚,为夫难道不能让你愉悦?”宴东都故意如此问他,双手捏紧他的手指,气息笼罩在他的唇畔。 “不是。”九云天受狼血牵引低声回应。 宴东都根本不理会身旁有人,与九云天亲密地相谈着…… 佛千尘如常坐在一旁,不动心念静定如常,随后便动手替九云天将发冠拉下,让其发丝披散在冰床之上…… 那一缕缕,一圈圈披散的发丝,与那隐隐浅露的肩头,使得九云天看上去别有一番风情。 “你若是难受,那便对了,这是你所要付出的代价。你自己选的,要自行承受。”佛千尘用那缠绕着佛印的手指,轻而抚去了九云天脸颊的汗水。 宴东都闻言先是一愣,但随后眼底浮现出几丝冷笑,似嘲讽九云天对佛千尘的深情一般,冷冷地盯着痛苦不堪的九云天。 九云天眼底痛苦交错,弥漫出浅浅的湿意。 虽然佛千尘此言甚是平静,但是言词间的用意却是表露清晰。 这是他选的,就必须要承认。 他默许了宴东都的存在,佛千尘是可以接受,但他必须要自行承受同心咒的猛烈折磨。 况且,佛千尘已是仁至义尽,甚至还得用佛丹替他净化狼血,剩下的就得他自行承受。 “我不行了。”九云天难受地低语,额头上、脸颊上满是汗水。 但是,体内狼血的牵引,又使得他幻化出的捆仙藤,将宴东都捆绑得紧紧的。 “看够了就出去,不要妨碍我们。”宴东都目不斜视地欣赏着九云天眼下的泪水,与那与平日完全不同的主动之态,且不冷不热地催促佛千尘出去。 仿佛是不想有其他人看到九云天如此模样。 九云天已全然控制不住自己,嘴里说了平日里全然不会说的羞耻言语,更是迎合宴东都的所有要求,他唯有用仅剩的残存意志,掩挡住脸颊不让佛千尘看到他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 可是,他的双手很快又被压过头顶。 他只好侧过头,避开两人的视线…… 但佛千尘并未离开,只是道:“既然我接受了,就应该面对,若是我这都面对不了,当初也不会答应你接受别的男人。” 他语气诡异的平定,全然无愤怒之感,更是伸出白皙的手指替九云天将脸上粘黏的发丝拨开。 九云天眼底混沌一片,从难以自控到无法自拔,再到一片死灰…… 佛千尘何时出去歇息的,他全然不知,他只知晓……宴东都放开他时,他的脸颊已被一片湿凉的水迹所模糊。 也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如此代价……他难以承受…… 佛千尘的态度很是明显,无疑就是他们之间虽是名存实在,但自从九云天提出要与宴东都一起时,他们的关系也就有了微妙的变化。 但佛千尘一如既往对他的千依百顺,都是无可挑剔的完美。 这令九云天除了要忍受同心咒的折磨之外,还要忍受内心的折磨。 这次狼血发作之后,待九云天清醒时,就听到宴东都在他唇畔低语…… “他根本就不在意你,否则怎么会看着我们如此而不为所动,你一心想要来此地寻他,他心里怕也只是想要你玄黄血助他修行罢了。” 宴东都躺在碎裂的冰床之上,轻揽着九云天歇息,且不许九云天有丝毫的乱动之举。 九云天眼底波动,略微生气…… 但也没反驳宴东都所言。 “他若是真疼惜你,就不会留着这同心咒,看着你如此痛苦与别的男人亲近,他竟是还能如此的平静。”宴东都一边清漠幽幽地轻言,一边替九云天擦去脸颊的汗水。 两人身上松松地捆缠着捆仙藤,冰床上有咒印浮现,为九云天抵挡着那股寒气。 “别说了。”九云天细微动身,想要起身,可是却酸软无力。 “你如此心心念念着他,为了他千方百计的想要离开千野领,现下让你见着了,也不过是自讨没趣。”宴东都不慌不忙地揽着他,手指轻捏着他身后的华袍。 九云天近静的目视着眼前人,眸色甚是不安,但却没有说太多。 因为宴东都所言他都清楚…… 若是真心待一个人,又岂能在面对如此情况时,而不为所动呢? “他只不过是要你的血,供他修行罢了,比我好不了多少,顶多只能说是他待你、比我待你温柔些罢了。”宴东都恶意地轻咬了一下九云天的下唇,灰眸之中隐含着丝丝嘲弄之意。 两人的身周有淡淡光流旋绕,黑暗之中散发着朦胧的光牙,很是炫美。 “他待我是真的好,不像你,连装都不想装。”九云天睫毛上有汗水,伴随那轻缓地眨眼之举,有晶莹的汗珠滴落。 宴东都翻身压住他,抓住他推抵的手,摁放在他头顶:“你我本来就是各取所需,我为何要装,我随你结伴而行助你,你助我修行。” 九云天并未否认,当初宴东都逼他成亲,也不过是想要他的玄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