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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长出了花,头顶开出了花,还有什么比现在的情景更美好? 顾己修伸来长手,青之以为他要拿过他的花灯,便用左手递了过去,不料他接过花灯,只是换了另外之手接过,右手顺势牵起了他。 宽大的袖袍遮盖了两人牵紧的双手,穿过众人,来到最边上,青之的手心已是微微出汗,顾己修这才放开他,捧着花灯放入水中,望着它越飘越远。 “你还杵着做什么?” 一个回神,见顾己修正在靠近,青之脚下有些趔趄,下意识后退,一连撞了好几个人,最后踩在身后姑娘的脚上。。 “哎你会不会走路啊!”那位姑娘不满的嘟囔,手中死劲推开青之,正待开骂,却见从旁走来一身鸦青,笑着扶起地上的人,歉意说道:“抱歉,我家幼弟第一次出远门,一时间看新鲜看呆了,还望姑娘见谅。” 顾己修替青之拍拍袍子上的灰尘,又拿过他的花灯,替他放入水中,再朝方才的姑娘作揖表示歉意,便拉着青之离开,留下姑娘在原地呆呆相望——这两位公子,好生相配! 第40章 好戏开锣 回到客栈,顾己修也没再多说其他,径直上了楼进房间,倒是青之坐在大厅里,望着外头人来人往,正发着呆,忽见门外飘过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嵴挺拔,身带长剑,不是傅言信是谁? 青之正要出声打招唿,却见他破天荒的当作没有瞧见青之,往左一拐,拐去后院,留下青之举着抬起的右手直发愣。 高斐从后头踏进门来,他到不似傅言信那般视青之为无物,只是面色有些窘迫的朝他点点头:“小公子——” 青之招唿他坐到自己对面,问:“高斐,你方才同傅言信在一起?” 高斐见躲不过去,只好点头。 “你们方才去哪儿?” “头先公子与小公子您一同出去,许久未归,傅大人怕您们会有危险,便同奴才外出寻找……” “什么?”青之拔高声音,拍桌而起,见众人都望了过来,连忙绕过桌子与高斐坐在一边:“那你们……看到我们了?”话音一落,思及不妥,但已经收不回来,高斐更加窘迫:“小公子,我们什么也没瞧见!见您同公子在码头说话,我与傅大人只在远处,什么都没听见!” 这话解释的,让青之听了更不舒服,咬牙切齿的又问:“既是找到我们,为何不喊?” “因为后头的方公子说——此时不该前去打扰公子与小公子……叙话……”高斐颤巍巍的说着,青之便见那抹青色从外飘进客栈内,嘴边带着笑,手中捧着一叠书,目不斜视,上楼了。 奶奶个鸡大腿,爷爷个球! ※ 当青之推开门打着哈欠出了房,见六福正举着两个满头在胸前,殷勤的说:“小公子,你起身了?昨夜可是睡得好?奴才让人给您打水洗脸去!” 没来的细想六福的话,胡乱抹了把脸,啃着馒头下楼,却见客栈一楼没有一个熟脸,正待发问,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软语:“小公子起身了?” 青之回头咧嘴一笑:“莲香姑娘早啊!” “小公子起的真早。”莲香福了身,与他一同下楼:“听店家说,昨日正是那即墨的花灯节,奴家还道想要邀请公子与小公子一同前去瞧瞧,不料一问六福,公子与小公子早就出门了,真真是不巧了。” 青之干笑着,听她继续说:“难怪路上古公子还同奴家提过途中要改道,原是为了小公子,想来有这么个疼你的兄长,小公子定是很幸福,昨夜瞧了这名满天下的花灯会,可会激动的睡不好?” “倒也不是为了我,哈哈……”招唿跑堂上了早点,青之端起碗哧熘喝了一口稀粥,靠,烫嘴了! “后来又听傅公子方公子也寻你们去了,不知可有碰上?” “咳咳咳咳……”一口馒头卡在喉咙里,半天咽不下去,吓得六福拼命跟在后头替青之顺气。 “小公子何必着急?”方兰生的声音由后头传来,青之一惊,见他飘到面前,伸手替青之倒了杯水,又是取了调羹,替他搅凉稀粥:“粥放凉了再吃,它还是粥。” 青之不敢多言,只好扒着筷子稀熘熘的喝着粥。 “小公子昨夜睡得可好?”方兰生坐定,悠然随意问道。 青之抖了抖眉毛,“咦?啊,床软背香,睡得好。” 话音刚落,又见傅言信从后院喂马回来,见到青之几人在,足下一愣,旋即行了过来抱拳:“小公子早。” “早啊!” “小公子昨夜睡得好吧?”口气淡淡的,但眼里却像是拿着刀子想要戳人的模样。 青之一个哆嗦,勉强还应道:“嘿嘿,还不错,有劳挂心了。” “人都齐了嘛!”顾己修的声音由上而下传来,摆了摆手,让他们不用起身,自个摇着扇子径直在他们一旁坐了下来:“昨夜睡的可好?” 青之的老脸终是挂不住了,深吸口气,由丹田而发,顶着一双熊猫眼勐点头:“睡得可好了!” “那便好,吃完便上路吧。”骨扇一收,啪的一声打在桌上,无人再多话。 收拾妥当,莲香付了银子,便同顾己修一起钻进马车里,方兰生站在一旁扯着笑看着青之艰难的爬上了驴,这才躬身进了马车。 走了不久,便听帘子里传来顾己修的声音:“那便听从姑娘所说,由淮江走水路罢,那样更能节省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