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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旁人说的话太难听,儒雅的丞相大人甚至会毫不顾忌形象的跟人争论到脸红脖子粗。 丞相当年也是个穷小子,一朝中了状元得皇上看重,学识方面自然不俗,在他精心教导下的凌清或多或少也染了点他的性子。 凌母知晓自己女儿一惯聪慧,在提及婚嫁之事上,也并无寻常女子那般羞涩。 “那你可知,你选中的人是谁?” 凌母在说出这话后盯着凌清的眼睛,担心她在听到自己提出这件事情后又像是之前那般露出一副对九皇子念念不舍的模样。 她的女儿,自是各方面都出彩,但偏偏在感情上糊涂。 凌清微微抿唇,能得上天眷顾重来一回已是幸事,她只愿护的自己一家老小安稳无忧,不管是嫁与谁只要不会为丞相府招来灾祸那便无妨。 “全凭爹娘做主。” 凌母欣慰的笑了笑,伸出手轻抚凌清的乌黑的秀发。 “你能这般想便好,现如今事情还未曾定下来我不便与你说,等定下了我一定过来仔细与你说道。” 凌清点头,天色已晚,凌清主动提出,“母亲,该休息了。” 将心中所想的内容吐露出来后,凌母舒畅了不少,点头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躺下总算是睡了好觉。 萧家 天色已晚但主院内的烛火依旧燃着,萧夫人瞧着自己一贯喜着劲装的儿子今日穿上一身锦袍束手束脚的模样,端起茶盏掩住嘴角的笑意。 镇北王由于是男子,今日是凌清的及笄宴并不便前去,如若不是萧傲央求的厉害,萧夫人原是打算连萧傲也不带去的。 “如何?” 镇北王瞧着自己儿子抓耳挠腮的模样不忍,主动的出声询问了自己夫人,萧夫人伸手扶了扶自己鬓边的簪子,透过窗户瞧着院子里面的槐树,嘴角缓缓勾起并不言语。 “你何故要逗弄他,瞧他急成什么样儿了。” 镇北王熟知自己妻子的恶趣味,无奈出声,萧傲也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母亲。 “傲儿,不若你先与我说,你是如何知晓那丞相家的小姐喜欢槐花的?” 像是尚且未曾出阁的女子,一般都被家里藏得严实,像是喜好这种极少往外传,萧夫人在皇城贵妇圈子里头混的还算不错,但也从未听闻有谁说过丞相家小姐的喜好 镇北王府今日送去的簪子,乃是萧傲亲自从库房里头寻来的,不但用料珍贵,雕刻的槐花也栩栩如生,最难得的是这用的是暖玉,及其养人。 萧傲听到自己母亲这话,脸红了红,实在是没好意思说,曾经在幼时他跟着自家母亲去丞相府时,与那丞相家的小姐抢过槐花糕。 萧傲从小就身强体壮,凌清一个小姑娘自是抢不过他,将人给逗弄的坐在地上大哭。 萧夫人难得瞧见自己儿子羞涩的模样,没再逗弄他,讲今日她观察到的娓娓道来。 “今日,丞相夫人将几家送去的簪子,在她家嫡女束发时摆在了面前任凭她挑选,丞相嫡女所挑中的,正是你让我送去的那一支。巧的是,我与那其中一家夫人交好,在及笄礼后出门时,听闻他家的簪子被丞相府的人好声好气的给送回去了。” 萧傲对于这些弯弯绕绕不懂,但心脏却跳的剧烈,脸上也隐约露出了几分激动。 “咱们府上的簪子,如今怕是还在那丞相府小姐头上戴着呢。且等着,过上一些时候我主动递上拜帖,去丞相府探探口风。” “谢谢娘!” 萧傲面色激动的开口,十分殷勤的将萧夫人喝了只剩一半的茶盏加满,萧夫人看着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茶水,无奈一笑。 她知自己儿子本性不坏,只不过有些贪玩。 之前她也听旁人说过可以选一女子让他成家,娶妻生子后说不准会立起来。 萧夫人与萧傲说过许多次,他无一例外都是拒了,甚至偶尔被逼的急了,还曾经说出过如若真的要逼他成婚,他在新婚当日去花街上过。 如今既能为了凌家小姐耐得住性子温书,想必婚后应当不会再如同这般不成器。 “傲儿,你可知,皇城中夫人们聚在一起会说上一些什么?” 萧傲有些懵,愣愣的询问: “什么?” 萧夫人很有耐心的一一道来。 “大都是自己丈夫如何有出息,又或者是家中孩子嫁娶的人多有出息。你预备如何?等凌小姐嫁过来与我一同去参加那些宴会时,让凌小姐与其他的夫人谈论,你斗蛐蛐有如何厉害,还是有多会斗鸡?” 萧傲脸色涨红,想到那个清冷高傲的女子,当即躬身对自己父母行了一礼。 “儿子必当努力,不叫父母丢人。” 萧夫人轻笑一声,故意道: “无妨,说不准儿人家丞相府瞧着你太不成器,等过些时候把那簪子送回来呢。” 这便是丞相夫人的聪慧之处,这件事儿虽然他们两家都通了气儿,但在旁人眼中可没有丝毫的影子,哪怕悔了也不会碍着她家小姐的名声。 只以为人簪子都送回来了,丞相府暂且并无要结亲的意思。 “母亲……” 萧傲这次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内,看着院子里面种着的一颗槐树,前些日子刚种下如今尚且小着,脑中浮现了凌清的音容相貌后,拿起了桌案上的一本书,看了半天不解其意,反倒是让自己心中憋了些火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