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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过墙上挂着的佩剑,扒开剑鞘,走到院子中舞剑,累的大汗淋漓也将心中的郁气疏散了个干净,接过小厮手上的帕子擦了擦汗水。 在第二日,镇北王刚起床准备去校场,刚走出院子门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一身黑衣的萧傲。 脱掉了那束手束脚的长衫,换上了惯常穿的劲装,头发被一根黑色发带束起,端的是英姿飒爽。 少年风流,一举一动间皆透着肆意潇洒。 “何事?” 镇北王走到萧傲面前出声询问,萧傲对着镇北王行了一礼,沉声道: “恳请父亲,带我一同去军营历练。” 第8章 阿姐 镇北王听到自己儿子这般说稍微有些诧异,他也未曾想到自己儿子便只用了一夜的功夫,就将事情想通透了。 与读书一道上他确实并无天赋,死记硬背顶天了能拿到个秀才,在镇北王府的庇佑下,不说飞黄腾达,安稳常乐还是能做到的。 但,如若他真的选了这一道,说一句碌碌无为一辈子也不为过。 而他身怀绝世武艺,与排兵布阵上的见解独到,倒是个难得一见的将才。 以前镇北王顾及着萧傲贪玩,担心他去了军中任性惹得旁人不快,又或是年轻气盛意气用事造成折损。 如若真的上了战场,瞬息万变间做出的决定不妥,所葬送的极有可能就是许多将士的性命! 如今看来,他的儿子倒是变得成熟了不少。 “恳请父亲带我一同去军中历练!” “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待如何?” “孩儿,定会留的一条命归来!” “若三千将士可换取你一命,你又待如何?” “孩儿,绝不会将自己置于如此境地。” 镇北王欣慰的拍了一下萧傲的肩膀,眼中带着赞许。 众生皆平等,镇北王是泥腿子出身,在他看来不管是烧火的士兵又或者是大将军,并无什么差别。 他们所为的,都是保家卫国! “先随我去军队里,我知你兵书看的不少,但那笔墨在战场上的用处不大,先去军营和诸多将士磨合一番最妥。” 天儿已经渐渐的热了起来,萧傲看着枝头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依稀瞧见了那个清冷自持的女子。 就像是他母亲所说的那般,夫人间聚会时,他希望丞相家小姐提及自己夫君时是骄傲的。 镇北王回到书房内,从书架后的暗格内找出了一身盔甲递给了萧傲,指尖从甲胄上的铁片上抚过,微凉的触感。 镇北王抬头看着眉目尚且青涩的萧傲,勾唇一笑,曾经的他在第一次穿上这身甲胄时,也如同他这般青涩,忐忑到接过甲胄的手都是微颤的。 “萧家,不可通敌,不可枉顾将士性命,不可贪军饷,战场上不可喜好奢靡。” “孩儿,知道。” 萧傲将放置甲胄的托盘接过,沉甸甸的重量,让萧傲第一次品尝到了‘责任’。 这么大的事情自然瞒不过萧母,萧母起身梳妆时听自己贴身侍女提到这件事儿,捏着簪子的手一顿。 “王爷许是尚未和王妃商量,一大早就带着小王爷去了军营那边,小王爷被夫人养着,哪儿吃得了战场上风沙的苦楚。” 梳妆侍女似不经意的出声劝阻,拿过妆台上的簪子将头发别住。 萧王妃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再美的美人经过岁月脸上也难免会落得一些痕迹,曾经未觉得,如今才发现她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纹。 许是真的上了年纪,眼睛看人都没那么灵光了。 “王爷既已经做好了打算,便无需多嘴。” 侍女观王妃的脸色微沉,遂未多言,专心的帮王妃梳妆。 在贴身的婆子安排好了膳食后,萧母看了一眼侍女离去的背影,穿着府内一等丫鬟的衣裳,浅粉色的衣料外蒙一层纯白色的纱,上绣着桃花。 虽并不精致,但因着年纪正是好时候,便好三月桃花树梢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镇北王与王妃夫妻情深,并无小妾姨娘,也难为她将心思放在了萧傲的身上。 伺候萧母的婆子是萧母的陪嫁,嫁了王府的管家,王婆子看萧母的脸色不佳,可不像是那丫鬟以为是王爷将小王爷带去军营而不悦。 “夫人,这可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惹得夫人不快?” 萧母捏着勺子的手一顿,喝了一碗粥后对王婆子吩咐道: “将那桃枝,送到庄子里去吧。” 镇北王府这么些年也存了不少的家底,这些庄子大多都距皇城远,送到庄子里头便是这辈子再无什么指望了。 萧母之前对桃枝还是喜欢的,甚至想着将桃枝嫁与王婆子的儿子。 她为桃枝安排的虽说不算极好,但对于一奴才来说却算是极其不错了。 王婆子的儿子是个忠厚老实的,从小就跟在萧傲的身边儿伺候,与小王爷的情分不一般。 如若这件事儿定下了,等到日后将桃枝送到新王妃的手下伺候,平日里讨的赏自然少不了。 可惜了。 萧母是心疼孩子的,她与镇北王刚成婚时,镇北王还在外征战,身子落下了毛病大夫说不易有子嗣,镇北王不管怎么说都不愿纳妾。 好不容易才有了个萧傲,萧母对这唯一的孩子难免疼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