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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之子所赠......诶你就直接爽快点儿说值多少钱。”......啰里吧嗦的。 那伙计突如其来的谦恭有礼的模样,就像是突然灵魂转换一样,变化之大,搞得沈喑忍不住怀疑这里是不是又来一个穿书的: “贵人您说笑,财货行当里没谁不认得这把钥匙,就算借我百八十个胆子我也万不敢收的。在下有眼无珠,您就别打趣我了。您且把这物件儿收好,前面左拐玄武大街第二家铺面,永定钱庄,那是永州城最旺的钱庄,现银宽裕,您请去兑。” 关键词第一——“永定钱庄,现银宽裕,您请去兑。” 震惊,郭麟说的是真的。今儿个起,他就可以刷着沧海阁的信用卡,花钱如流水,快活似神仙。 关键词第二——“万不敢收。” 沈喑的第六感让他怀疑自己兴许接了个烫手山芋,钱好不好花,要看老阁主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他宝贝儿子把钥匙丢了。 沈喑拉着段嚣仓促离开,此地不宜久留,钥匙在他手里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蹦的越高死的越快,不如闷声发大财。 但是,换钱这件事必须按计划提上日程,不然今晚还得睡大街。城外可以天为被地为席,到了城里,指不定还得跟小乞丐抢地盘呢。 生活不易,生活教会我们能屈能伸,去换钱之前,还是乔装一下为好。 于是,段嚣又跟着沈喑进了一家成衣铺,看着沈喑用他仅剩的银两买了一身碎花襦裙,假发钗冠。 小问号,你是否有许多朋友?段嚣话少,他还能忍住不问。 直到,沈喑将那套襦裙在他胸前比了比:“很合身。” 段嚣动辄三天不开口说话的自闭难题被沈喑成功化解,史无前例,他的语气当中带着浓厚的质疑:“你在做什么?” 沈喑拍拍他的肩膀:“给你挑的衣服,喜欢吗?穿上它,哥带你去搞钱。长途跋涉令人疲惫,今晚咱俩找个地方,快活轻松一把。” 段嚣脸上冒出两个#,沈喑这番cao作,听上去既像卖身又像狎.妓,反正很难让人往正经的地方遐想。可是,女装为什么让他穿?就算是为了沈喑,左右他也不可能......段嚣裂开了。 段嚣黑着脸,转身不理他,第一次被气得想要离家出走,留给沈喑的后背上写着大大的“不乐意”。 沈喑:原来他这种木头脑袋小冰人也会抗拒穿女装,倒不是那么好诓骗。 不穿就不穿,脾气还挺大......“你不穿我穿。” 段嚣猝然转身,捉住沈喑的手腕,睚眦欲裂:“你也不许。” 沈喑从段嚣的暴躁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水汪汪的委屈,回味了一下自己的措辞,段嚣是不是对“轻松快活”有什么误解?沈喑并不热衷于任何不良行业,他要解释。 事关终身名誉,这一点他必须解释明白。 宽敞的更衣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沈喑一边换衣服,一边避重就轻,把来龙去脉讲给段嚣听,比如,他是如何与沧海阁产生的瓜葛,如何诓骗郭麟脱身,如何敲诈得来那把翡翠钥匙。 段嚣大体听得明白,却又多了别的疑问,沈喑为什么在他面前旁若无人地换衣服? 换的还是女装。 其实,同为男子,沈喑在他面前更衣并无不妥,总不至于把他赶出去,可段嚣确有不妥,年少秀颖的侧脸隐秘处,耳根透着粉红。 沈喑乔装过后,对着镜子瞻仰一番,惊觉自己竟有女装大佬的天赋,算了最好还是不要。毕竟,在无良作者神架空的世界观里,这并不什么值得骄傲的展开。 “怎么样?” 既然来龙去脉已经解释清楚,段嚣是个聪明人,定能理解他的良苦用心。其实,沈喑想问的是,扮得像不像,会不会穿帮。 “好看。” 沈喑穿的是长裙,他腰窄肩薄,身形消瘦,襦裙正好收束腰身,几乎看不出不妥。段嚣的目光落在他雪白的颈间,锁骨半露不露,肩头浑圆,下意识便说出一句令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虎狼之词。 ...... 于是,段师弟三生有幸,瞧见沈师兄女装翻白眼。 转了个弯走上玄武大街,很容易就找到当铺伙计描述的钱庄。 乔装打扮是为了隐瞒身份,尽可能地避免祸患,暴露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天然去雕饰的段嚣因为拒绝穿女装,就被勒令:一边躲好,不许跟着。 藏匿在角落里的段嚣,目光跟着沈喑的后背亦步亦趋,看着沈喑的扮相,恍惚中总有一种担忧自家小媳妇被人抢走的错觉,段嚣觉得自己愈发失控了。 深意拿着钥匙换了一沓银票,面值最高的那种。取钱的掌柜看着沈喑,觉得脸生,但他们祖祖辈辈都听从训诫,见此钥匙如见尊主,便不敢生疑,不宜多问。 瞬间腰缠万贯,沈喑乐开怀。有钱了,段嚣面儿上看不出高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吗?沈喑这个俗人相当佩服他这样的超然物外。 段嚣是在介意郭麟的,郭麟一定用心不纯,他总能嗅到同类侵犯的危机感,虽然这个同类比他弱太多。但是看到沈喑这么开心,也就放下介怀。他的思路从未如此活泛,他极具跳跃性地意识到: 沈喑是喜欢钱的,除了钱还有什么是他喜欢的呢?我烤的烧鸡他也很喜欢...... 段嚣想了想,其实他也有钱,就藏在那砖红宫墙边,院落斜角的一棵大槐树下面,那里有许许多多的黄金,夜明珠,各种有价无市的稀奇玩物,那还是母妃无聊的时候埋下的,不知沈喑他会不会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