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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他听到的那个声音,好像只是一声喊骂来着?

    只是不弄清楚这声音是从何而来他总感觉心底不那么踏实,切见世低矮的木格窗扉后早已没了游女等候守望,空空落落地也有融化的雪水渗了进去,只是显得更加阴冷潮湿。

    寻了半晌,零才将自己的目光落到了那几个草垛上。

    浸湿的稻草估摸着是生火造饭时用来引火的东西,只是这场大雪一下显然是不能再用了,大小约莫都足够一个成年人钻入其中,这里面要是藏着一个人,确实并不能一下子发现。

    “我就是路个过。”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解释两句,好像就是到了某个人的地盘上要通报一声这个样子,零一边等待着回应的同时一边也在观望着附近的动静。

    ——又有一道影子极快地从巷口跑了过去,迎着太阳落幕的方向,好像是在逃避着即将大敞的天光一般。

    同时那也是他来时的方向。

    鬼舞辻无惨已经开始动用他的鬼之始祖的特权,开始无能狂怒地召集所有离得近或是离的不那么近的鬼了。

    嗯,这和他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

    “那你怎么还没滚?!”

    靠着草垛掩饰着自己的身形又躲过了一只被召集而去的鬼,零转头才听见了这个声音。

    随后又是一连串他听都听不得太清楚的乱骂。

    ……诶,离的更近了,听得出来是个男孩子的声音,就是脾气不怎么好的样子。

    都说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小时候就这么熟练地骂人,长大了还得了?

    一想到某位鬼之始祖从那平安时代去其精华取其糟粕带来的一身不把人当人看的习惯,零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索性拿着刀鞘一个草垛一个草垛地翻了过去,十分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小鬼会在这样的天气里缩在这样简陋的地方。

    然后……然后好好嘲笑一下?

    停,打住,现在不是干这种幼稚的事的时候吧?

    零发现他真的是越紧张,想法和行动就越不受自己控制。

    揉了揉自己半干未干还在风中凌乱的头发,后知后觉地,他却发觉自己的刀鞘好像被某个坚硬的东西给挡住了。

    低头一瞧,零看见了半截镰刀从他眼前的草垛里戳了出来,而缩在其中的男孩子也露了脸。

    喔,破案了,不止是男孩子,还有一个正在熟睡中的女孩子,两人看上去是一对兄妹。

    两个孩子的年纪顶天了差不多也就只有阿香那么大,看得他们营养不良的样子似乎可能只大不小。骂人的男孩长得也不怎么和善,杂草一样的黑发随便地就扎在脑后,脸上也爬着不那么好看的胎记。

    银色发丝像是眷恋般缠在他的衣服上,长得可以说是美艳动人的小姑娘那长长的睫毛扇动着,看上去似是要转醒。

    “你这家伙……不要盯着小梅看啊?!!”

    雪依旧在下,而听着这句仿佛是在守护着什么珍贵之物生怕被人夺走的话,零捂着耳朵听着后半段又开始往人身攻击方向走的脏话,觉得好像也没那么刺耳了。

    和孩子较什么劲呢,他们还只是孩子啊!

    啊?现在不是过年走亲戚的场合?那没事了。

    他低头将镰刀挡开,重新将目光放到了男孩子的身上:“收收脚。”

    男孩停顿了一下,凶恶的眼神里浮现出了一丝不解,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还在睡梦中的女孩,压低了喉咙嘟囔着:“哈?”

    “我让你把脚收一下啦。”

    这么说着越过了他俩,零拨开了另一座草垛,手伸进里面一摸。

    诶,从外面看还以为湿透了,结果里面倒还挺暖和的么?

    他就在男孩呆滞的眼神里这么钻了进去,将面前的稻草重新拢了回去。

    “只是喊你们给人让个座……至于骂人么?”

    第91章

    离开无限城后的这几天里, 就好像老黄历终于记得自己还有黄道吉日这么个标签,日子过得顺遂极了,零就在这个原本他不太好能找工作吉原住了下来。

    呃, 其实真要说起来,好像也没有那么顺利……

    雪一停后那对兄妹俩就离开的非常迅速,长在吉原中的小孩像是风起时便能最早被通晓的野草那样, 一晃神也就淹没在了随便哪个角落。

    他也就知道了小姑娘的名字叫做梅,伴在这银装素裹的街景下, 乍是一个相当好听的名字。

    俩小孩没有顾虑,或者说因为就是有他这个顾虑所以离开的很早, 而零则是在日上三竿确保了太阳升起后, 才从那巷道里慢悠悠走了出来。

    一个晚上的时间里他稍微想了点儿能在这吉原里边儿混下去的出路,只是万事开头总得离不开硬通货, 于是零索性准备先将身上的财物清点一下。

    吉原内也是有钱坊当铺之类的存在设立的,问清楚了位置走了进去, 他一时也有点犯难。

    佩刀当然不能动, 虽然并非日轮刀但手上也总要个趁手的武器, 何况其实用不用日轮刀, 对自己来说也没多大区别就是了。

    花札纸牌留下,装牌的盒子被店主看中收去当了个首饰盒。

    只能说是另类的买椟还珠的故事, 严胜想的还真是周到呢。

    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最后赢家竟是被他随手叠起来和花札纸牌放在一起的,童磨留给他和小姑娘把玩的几朵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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