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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在间接的表达,她要给皇上的伤口上药,让皇上留宿在永和宫中。 杨海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司马致怔怔的望着她纤瘦的背影,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 他嘴角的弧度高高扬起,差点就勾到了耳朵边,他上前一步,坐在贵妃榻上,双臂环绕住她的盈盈细腰,将头埋进了她的小腹上。 “楚楚……”司马致吸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喜悦。 沈楚楚神色自然的应了一声:“嗯?” 他闷笑着,笑容璀璨的犹如孩童:“再唤朕一声夫君可好?” 沈楚楚侧过头去,面色绯红的垂下眸子,假装没有听见他说了什么。 她怕他不依不饶,连忙转移开话题:“臣妾有些饿了。” 司马致一听这话,没再死缠烂打下去。 他站了起来,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双膝,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沈楚楚不是第一次被人公主抱,她小时候被父母这样抱过,长大后还被好姐妹这样抱过。 但没有一次,像此刻这般心跳如擂,浑身像是触了电似的酥酥麻麻。 他将她放在了榻上,端着粥一口一口的喂着她,没喝下一口,她的脸都红上一分。 司马致望着她红通通的面颊,疑惑的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发烧了?” 沈楚楚:“……” 就在气氛逐渐尴尬之时,杨海将伤药和纱布等包扎需用的东西,全部送了过来。 沈楚楚接过杨海递来的物什,对着司马致低声问道:“皇上伤在哪里?” 司马致挑了挑眉:“右肩膀,膝盖,大腿根……” 他还要继续往下说,沈楚楚却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她不说给他换药包扎,他也没这么多地方伤口。 司马致被她瞪得有些委屈,他没说谎,除了肩胛骨上的伤口,其他的地方都是擦伤和磨伤。 那匹汗血马抬蹄子时候,他正坐在马背上,若是等他跑过去,她的尸体都凉了。 当时他也没多想,借着内力跃下马背,依靠着余力朝着她的方向侧身飞去。 他整个侧身与地面接触,摩擦到衣裳都破了个大洞,屁股都给他磨开花了。 沈楚楚不想跟他说话,她轻轻的扯下他的衣襟,将里头的亵衣也褪掉,露出了他的胸膛。 她不好意思多看,用手扭过他的身子,将他的后背面朝着她。 沈楚楚又看到了他腰后的伤疤,这一次她没忍住,伸手去摸了摸那凸起的疤痕:“疼吗?” 他的身体微不可见的轻颤两下,嗓音略显沙哑:“好几年了,早不疼了。” 她想问他这伤疤是怎么弄的,却又不好意思打探他的隐私,唇瓣张张合合,终究是没问出口。 司马致像是背 后长了眼似的,漫不经心道:“作为储君,被刺杀是常事。” 虽然他解释的不多,沈楚楚却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储君之位给他带来了很多,像是权利或是人脉与财富。 可在得到的同时,他必定也会牺牲掉一部分。 他经历过许多次刺杀与暗杀,留下的这些疤痕,便是他得到那些的代价。 那么作为帝王,他又要牺牲掉什么呢? 沈楚楚沉默起来,她一言不发的给他上着药。 窗外的小雨依旧淅淅沥沥,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心中各怀心思,安静的听着雨声。 与此同时,慈宁宫外有人打着油纸伞,挎着药箱子,被慈宁宫外的侍卫拦了下来。 “你干什么的?”侍卫用长剑指着那人,不耐烦的问道。 云瓷冒着雨从殿内慌慌忙忙的跑了出来,手中的灯笼也被浇灭了:“太后身体不适,这是来请平安脉的太医,皇上也是知道的。” 侍卫狐疑的看了一眼云瓷,见她面色焦急,不像是作假,迟疑着将那人放了行。 望着那人又矮又瘦的背影,侍卫自言自语的低喃道:“这个太医是刚来的?怎么原来从来没见过?” 那人一进慈宁宫,扭头便伸手将云瓷砍晕了过去,他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内殿,朝着太后的床榻走去。 第78章 七十八条七咸鱼 慈宁宫的内殿之中, 四处都摆放着夜明珠,十几颗夜明珠散发着淡淡的幽光,将殿内照的亮如白昼。 挎着药箱的男人,许是嫌弃药箱子太沉, 一进去便将药箱子甩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声响, 在安静的殿内显得十分突兀。 他走到榻边,毫不忌讳的将被褥一把掀开:“贺柠,听闻你前几日咳血了?” 贺柠乃是太后的名讳,普天之下,连司马致都要尊称太后一声‘母后’,可见此人狂妄一般。 被褥掀开后, 只有空荡荡的一块玉枕,太后根本就不在榻上。 他皱了皱眉, 伸手朝着榻上摸去, 锦褥是凉的, 想来太后就没睡就寝。 “哀家在这里。”不咸不淡的女声, 在他背后响起。 他转过身去,看到了面色苍白的太后,眉间皱纹更甚:“你不是装的?” 太后听闻此话, 不禁轻笑一声。 往日她带上面具, 整日虚与委蛇, 却从未有人怀疑过她是装模作样。 可她前几日咳血,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装的, 就连那小皇帝, 也不再对她有一分信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