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被攻略者却把所有人攻略了怎么破 第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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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不知道九歌jiejie现在怎么样。 千凝对修真界,生出一丝想念。 待归去山上小木屋,已经日暮时分,千凝一边思考要不要用上,与秦九歌的最后一张联络符,一边又想,不知道会不会暴露自己位置。 唉,真是难以决定。 她刚推开木屋门,忽的嗅到一股子血腥味。 千凝脑海里“嗡”的一声,忙走进屋里,便看嵇无靖口鼻都汩汩流着血。 千凝:“!” 第四十章 虚无 千凝险些窒息:“你怎么流这么多血, 还不快去擦干净!” 嵇无靖看了眼床上躺着的,正恬静安睡的千玖。 千凝懂了,他要看着千玖, 所以没动。 且看他那鲜血跟河水似的, 滔滔不绝, 但嵇无靖面色如常,也不擦拭,任由那血蜿蜒地流入洁白的脖颈, 滴到衣裳上,晕开一点点血渍。 千凝:“……” 但凡他露出一点痛苦神色,她可能也会慌起来,毕竟这场面, 谁也没见过,可他太淡定了,抬手碰下颌的血液, 可能因千凝给的指令冲突,露出一点茫然。 服了。 “别动,”千凝伸手制止,“你别动。” 血液要是甩到地上, 多难处理啊。 嵇无靖立刻梗着脖颈, 一动不动。 千凝折去外面,快速扯一条干净的布巾,上面刺有兰花的,是嵇无靖的,她把布巾递给嵇无靖:“快擦。” 布巾一碰上他口鼻,立刻被漫湿。 千凝看得眉头一跳,她又打盆水, 让嵇无靖自己处理血,水很快就变成深红色。 换过水,她用普通的止鼻血方法,给嵇无靖的额头拍凉水,水珠漫到他眼睛,他眯了眯眼睛。 待收拾干净后,虽然血还是会时不时溢出来,但总算没有前头的夸张。 行,她现在得庆幸,他流这么多血,居然还能乖乖坐着,没有当场去世。 不愧是挂王。 家里还备有止血的药,但千凝不确定嵇无靖的情况,这很明显就是内伤,暂时不敢直接给他吃。 现在就是要看看谁搞的鬼。 而首先,排除他是被人揍的导致口鼻流血,毕竟这方圆十里,还没谁能让嵇无靖受这种伤。 千凝问:“你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嵇无靖侧着脸,想了一下,淡淡地说:“两个月会发作一次。” 千凝本来还不指望他能整明白,结果,他自己居然清楚,不由又问:“什么?” 嵇无靖沉思,说:“要去父亲那里拿药。” 他口中的“父亲”,自然就是猎户。 有了嵇无靖给的关键信息,千凝脑海里的菜菜就能立刻检索,补充:“找到了!” “嵇无靖还小的时候,就被猎户喂过一种药,或许猎户害怕他天生的某些能力,想以此药来控制住他。” “每两个月要吃一次解药,如果不吃解药,这种药会损害他的五脏六腑,让他痛苦难堪……嗯,痛苦难堪。” 千凝瞅了眼嵇无靖的神情。 看不出来痛苦。 此时,嵇无靖被她要求着,直板板躺在床上,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因为没有睡意,他睁着双眼,一动不动。 千凝默默叹气,坐在床沿,拿下他一只手,将他戴着的木雕胖娃娃往上捋,手指搭在他腕上。 他体温向来不低,然而今天失血过多,还是让他手臂凉了点。 静待片刻,千凝便摸出,他脉象虚弱,十分不稳,他身体,远不是他表现出来的,此刻,脏器之间好似蹿进一个刺球,翻天覆地。 千凝问:“你不会感到痛的么?” 嵇无靖的上眼睑微一抬。 千凝觉得自己白问,嵇无靖再强,也是人,怎么会不知道痛。 他或许只是不知道,人在面对痛的时候,是能把不适表现出来的。 傻子木头。 千凝拍拍他的手,刚站起来,忽的察觉到袖摆一紧。 嵇无靖眉头微蹙,攥住她的袖摆。 他没有出声,不过,好似在叫千凝不要走,千凝伸手,轻弹下他额角,压低声音,安抚地说:“我出去拿个东西,就进来,行么?” 这个声音,惯常的清冷之中,又有些许柔意,仿佛薄薄温日,和煦暖人。 小一会儿,嵇无靖松开手。 如千凝所猜,他不是不知道痛是什么,只是很多时候,难受并不会激起他的情绪。 他是直到今天,才隐约感觉到,痛苦会带来难以忍受。 因为被关心。 这种情绪,对他而言,已经不止是奇怪。 没一会儿,千凝折回来,她是去拿储物袋,这个房子是一层大木屋,中间是厅堂,左右分两个侧间,她和嵇无靖各占一个。 千凝目前有三个储物袋,她一般带在身边的,是装了攻击、防御和传信符的储物袋,至于其他杂七杂八的储物袋,她放在自己房间。 储物袋里,有阴阳府做的,一些杂七杂八的符咒,比如烟雾符。 当时在修真界,千凝觉得好玩,所以购置不少。 她翻好一会儿,找到一种铃音符。 这种符咒的卖点是,一撕开,就能有一段音乐飘出来,当然,因为太过无用,也是阴阳府没卖出多少的符咒。 但这时候,正好可以用上。 如果感觉疼,转移注意力是一种很好的方式,别的她暂时帮不上忙,但帮嵇无靖转移一下注意,还是可以的。 千凝在几章铃音符里,随手挑一张,撕开。 不一会儿,一阵二胡乐响彻房间。 千凝:“……” 她换了一张,在二胡乐没散去前,唢呐声响起,配合着嵇无靖失血后,过分苍白的脸色,怎么听都…… 菜菜直说:“好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给他吊丧呢。” 千凝擦擦鼻尖,她怎么觉得不重要,她问嵇无靖:“好听吗?” 嵇无靖“唔”了声。 行,正主觉得问题不大,她就继续撕,终于撕到古筝的桥段,还是挺清新的一段,千凝跟着哼哼两句,又问:“好听吗?” 她其实并没有哼到调子上,却也不违和,像是在古筝乐中,融入的一段清笛。 好和不好,嵇无靖有自己的判断。 他从喉头出声:“嗯。” 渐渐的,嵇无靖眼皮子越来越重,不多时,他陷入昏睡中。 千凝收拾好符咒残渣,又摸了下他脉搏,确定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决定趁这点时间,下山去找猎户要解药。 菜菜说:“但解药肯定没那么容易拿的,猎户也在等嵇无靖回去找他要解药。” 千凝问:“解药只能每两个月吃一次?” 菜菜:“暂时只能这样了,没法根治。” 千凝计算一下,至少拿七次解药,只要嵇无靖二十岁恢复记忆,他自己,小小毒药肯定无法耐他如何。 她规划几条路线,第一是强抢,简单粗暴,但后续麻烦多。 她有这个力量,久丰县居民都默认,她只会对付妖物,但如果知道她拿去对付人类呢?即使这个人,可能口碑并不好,但人天生对强者感到恐惧,她还要在丰宇山住下去呢,何况猎户是个无赖,她没必要招这麻烦。 但可以等夜里,偷偷去猎户家翻找一下。 得了,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变成小偷。 不多久,夜浓了,今天恰好是个无月夜,千凝随意扯块布巾,往脸上一蒙,偷偷藏在猎户家外的一棵树上。 猎户住在县城北部,这里人没有那么密集,屋子传来一声声断断续续的争吵声,过了许久,千凝盯着烛火灭了,再等两刻钟,往自己脚底贴了张静音符,才开始行动。 她轻手轻脚,从窗户翻进去,男人的鼾声此起彼伏,千凝在抽屉格子之中翻找。 菜菜说:“如果你能找到解药有关的,我这边就能检索出解药的位置。” 菜菜虽然有不少权限,不过很多时候,局限于千凝视角。 这一晚上,千凝快把猎户家翻遍,柴房地窖都去看,险些惊动睡觉的大黑狗,还是没找到任何和解药有关的。 倒是柴房,格外阴森,因为没窗户,里面暗得不见五指,千凝适应好一会儿,才看清楚,这里有些许生活过的痕迹,一个可以睡人的稻草垛,还有一套皱巴巴的旧衣服,应当就是之前,嵇无靖住过的地方。 柴房的环境,也幸亏是嵇无靖,换任何一个正常人,住半年就得疯。 眼看着天快亮,千凝只好收手。 猎户很谨慎,她只能再想别的办法。 菜菜问:“你翻了好些东西,不复原位置吗?” 千凝:“不用,运气好的话,我们还可以大白天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