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被攻略者却把所有人攻略了怎么破 第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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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天亮得晚,千凝打着呵欠,准备返回山上,却突然,收到聂学真的消息,没说别的,只让千凝去衙门,千凝想了下徐瑶的事,还是得自己过去。 她到衙门,捕头张烨也一脸未睡醒的模样,正揉着眼角,一见千凝,立刻精神起来:“夫人来了。” 他身旁,站着一个长相粗犷的男子,男子两对倒眉,络腮胡,四肢粗壮,嗓门也极大:“张捕头,我同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张烨说:“有有有,这不是,夫人来了么。” 千凝朝张烨点点头。 张烨说:“马强,这位就是能打熊的千凝夫人,你家的事,她定能瞅出个二三。” 那叫马强的男子,上下打量千凝:“就她这女子?我一巴掌就能扇死好吧?” 千凝嗤笑一声,只淡淡地说:“真的吗?我不信。” 语气越淡,这六个字的嘲讽效果越好。 一句话挑起马强的怒火,他捋起袖子,张烨头疼,连忙说:“马强!你不是要处理家中事吗?我们这就去处理不行吗?” 马强用手指了指千凝,一副“你处理不好要你好看”的意思。 千凝扯了扯嘴角。 她已经知道马强是谁,就是那猎户,而他所说的,就是他家东西被翻过的痕迹,嗯,她干的。 她对菜菜说那白天再来一次,就是等马强找到县衙。 不过,马强坚持是妖物所做,还说自己丢财物,因为若是妖物所为,县里会给一定的补给。 这马强,别的能耐没有,脾气倒是挺大,张烨偷偷对千凝挤了下眼睛:“别和他扯这些,他这人脾气非常不好,他要是来衙门,我们衙门平日里,都尽量——” 他做个闭嘴的动作。 大白天的,千凝又巡猎户家一圈,她随口道:“马猎户,你家中能藏东西的地方,就这些了?平日里贵重财产,放在哪里?” 马强翻了个眼珠子,过会儿才说:“是,你看不出来?” 千凝语气也冷漠,忽的说:“你若是不明说,还有没有别的地方能藏东西,我们无法判断。” 她也可以甩手不干,反正不关她事。 张烨擦擦汗,劝马强:“要判断是不是妖做的,还得看夫人。” 马强长“嘁”一声:“你们真没用,还要靠女人!我那儿子,要是能进衙门,就没有你们什么事了。” 千凝冷冷地撇了下嘴角。 话虽然不好听,但张烨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没再说什么。 马强斜乜千凝一样,说:“平日里,那些东西我都藏在房梁上。” 千凝“哦”了声,心想,她还真暂时没想到那里,便问:“这样就丢了吗?” 马强说:“对,定是被妖物夺走了。” 千凝朝张烨招招手,马强跟在张烨后面,三人走往房子的背面,她指着地上一个鞋印,说:“这个鞋印,你们家中,没人是这大小的鞋子。” 马强一愣,他早上起来,没发现有鞋印的。 千凝说:“这总能证明,不是妖物干的吧?” 上回千凝抓个孔雀妖,孔雀妖能化形,为稳住民心,且能化形的妖并不多见,此事并没有宣扬开。 因此,大部分人还是以为,妖只有动物。 说完这句话,千凝就走了,其他的事,张烨处理就行。 她离开猎户家后,简单吃点东西,去和聂学真碰了面,对自己昨天下徐瑶面子的事,理直气壮:“不好意思,聂大人,这份活我不接了。” 聂学真叹了口气,但也没为难千凝。 事情他也听说了,作为父母官,自然也是爱自家百姓,徐瑶这般瞧不起久丰,也不知道她为何而来。 出了衙门,千凝回到马强家外的树下,又开始蹲点,这下信息补充全,就能靠菜菜。 她问菜菜:“房梁上的东西,动了没?” 菜菜说:“动了,他藏到枕头下,解药就在那里面。” 千凝:“啧。” 如此一来,她尽量别夜间去拿,只好盯着马强的出行,计算时间,终于,在树上睡一夜后,找到一个好时机。 少了嵇无靖,马强也得去打猎,家中还有个女人,不过千凝知道,她这时候会和隔壁唠嗑。 她轻松潜入房中, 摸了下解药,按照量,多的也不拿,就拿走七颗,等马强反应过来,或许得很久之后。 离开之后,千凝一边思索,一边走到山脚下,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问菜菜:“你之前是不是说过,猎户儿子嗜赌?” 菜菜:“是。” 看时间差不多,事情最好是一次处理完,千凝拐了个弯,朝赌坊走去。 嵇无靖无偿供他们家奴役这么多年,她总该留点礼物给他们。 不用菜菜说,千凝一眼就看到和马强长得极肖似的人。 那就是马强的儿子。 千凝指节动了动。 等到晚上,马强他儿子没钱,被赌坊轰出来,他喝了酒,一边走,一边大声唱歌,在他必经的一处巷子里,千凝撕几张符咒。 顿时,巷子忽起nongnong烟雾,男人呆了一下,挥挥手,眼前浓雾没散,四周还刮起阵阵阴风。 男人终于觉得不对劲:“是、是谁?是谁在装神弄鬼。” 骤然,他腹部被狠狠一踹,他疼得蹲下身,连忙求饶:“我、我只是路过,不要杀我……” 不一会儿,他突然发现,他面前浮现一行字:“你爹之罪,由你来偿。” 男子大叫一声,疯狂跑起来,突然撞到一面墙,眼冒金星,只能换个方向,但他就是鬼打墙了,根本找不到路! 他吓得大叫:“我爹的事关我什么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和他断绝关系好不好,你别杀我!” 做到这里,千凝就收手了。 千凝一笑:“接下来马家之事,就由他们内部解决去吧。” 菜菜:“诛心啊。” 既然事情都已解决完毕,想到山上的木头病美人,千凝加快步伐。 为了这件事,她两三天没回去。 不过,她相信嵇无靖的自理能力,不至于饿死。 翻过这一小片山头,远远望去,木屋里点着如豆灯火。 千凝本以为,嵇无靖是在屋子里,待走近瞧,才看到,男子身影高大,坐在石头上,在用树枝写字。 千玖被他用被子抱起来,背在后背,睡得正香,屋内光影微弱投射出来,他那背影,莫名的有点落寞。 听闻声响,他立刻抬起头。 一瞬间,千凝呆住,嵇无靖的眼下,有着两个乌青,下颌也有胡渣子,给那张俊美的脸蛋上,添一层重重的颓废。 他手边,还放了好几个草环。 他嘴唇轻动,声音十分沙哑,道:“你回来了。” 千凝震惊,问:“十三,你几天没睡了?” 嵇无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状态不对,他眼皮耷拉着,思考了一下,认真地回:“三天。” 从千凝走的那天开始,他就没闭眼过。 千凝的心,忽然被蛰了一下。 她哭笑不得,把他拉起来:“你是不是傻!你还真是傻,为什么不睡!” 嵇无靖说:“你没回来。” 千凝:“我没回来,你也别这般熬着呀,该休息还是休息,懂吗,休息!” 休息,这事她强调过太多遍。 她说:“要不这样吧,我再不回来,你就下山去找我,逢人就问,打熊的夫人在哪里,就行,记住了吗?” 几日没睡,嵇无靖的大脑有些迟钝,过了会儿,才僵硬地点点头。 他记住了。 千凝心内,五味纷陈。 她一直觉得,要让木头开花,难上加难,所以做的很多事,都是微小的,她想花两年,慢慢来,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给她的回应越来越多。 有点超乎预期。 忽的,嵇无靖闭上眼睛,倾身低头,靠在她肩膀上,发出均匀的呼吸。 千凝连忙拍拍他脸颊:“醒醒,吃解药!” 差点把这事忘了。 嵇无靖强忍着困意,他睁开眼。 千凝把一颗药推进他嘴中,他咽下去时,千凝再把他扯回屋子。 屋子锃亮,没有一丝灰尘,一看就是他专门擦洗过的,待他躺到床上,忽的,他一只手抓住千凝的衣角。 他指尖发白,像是无助的小孩,抓住唯一的倚靠。 千凝拉了个圆墩子坐下,轻声哄:“我不走,等你睡。” 嵇无靖睁开眼,面朝着她的方向,即使看不见,好像也在确定她在不在。 她抬起手,阖上他的眼睛。 突然,她又说了一句:“十三。” 掌心的眼睫,动了动,预示嵇无靖还没闭眼,千凝说:“你知道吗,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知道他不会在乎所谓“目的”,千凝又说:“你要保持你心里一线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