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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烈小爷今天这几句压根没什么。我们这哪个不是被他骂着成长的,我也没少挨训。虽说我们这么多大老爷们被他骂哭的大有人在,可你刚来就哭,那肯定不行,得多练练脸皮,且不论技术如何,脸皮厚,才能在我们这里生存下来。”秦少笑着给周以汀递上纸巾,开着玩笑话,温和地宽慰她。 周以汀谢过,拿纸巾胡乱擦了把脸,转过身,闭上眼,直接朝江时烈一鞠躬:“江总,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江时烈一张脸要黑不黑:我现在,是真的很想骂人。 烈小爷没接她的话,掸了掸裤子上不存在的灰,慢吞吞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挑起靠在扶手边的拐杖,直接朝门口走去。 周以汀察觉到什么,微微抬起头,脸色瞬间比刚才还要难看,她几乎是冲口而出:“你的腿,怎么回事?” 她这话刚说出口,老黄眉毛都要吓掉了,当即朝江时烈看去,就连秦礼的表情都明显一滞,休息室瞬间安静得只有空调出风的嗖嗖声,吹得人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全体起立。 休息室里的烟味和机油味也掩盖不了现场的尴尬。 杜孑宇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为什么要他看到这等地狱级别的修罗场? 江时烈在门口停下脚步,拐杖在他手里转了个圈,他慢慢转过半个身子,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微笑:“你刚才说什么?” 第5章 她就是个白眼狼 周以汀脑子里很乱,她觉得今天发生的事超出了她的负荷,能否到此为止,让她缓一缓再继续? 可是,现实不允许她歇息。 江时烈走的时候只留下两个字:“小事。” 等他一走开,杜孑宇看都不看她,紧跟着离开。 老黄眉头一直蹙着,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秦少走到她跟前,表情很认真地说:“小周,这件事以后不要在烈小爷面前提了,切记。” 周以汀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但看到在场的人各个表情都讳莫如深,她选择了闭口。 她发现车队里除了杜孑宇,没几个以前认识的熟人,自然对她的过往不了解,可她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打听他的情况。 过去,她不敢去打扰他,不敢打探他的消息,她既害怕听到他过得不好,又羞于知晓他过得很好。于是,读书的时候埋头苦读,工作的时候拼命追赶,在圈子里低调做事做人,她之前所在的队伍能参与的比赛层级不高,不可能在比赛中见到他的身影。她想着让自己变好一点,再好一点,不至于在他面前无地自容。 到了现在,竟是不知他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很快到了下班时间,老黄让周以汀先走,而他们点了外卖,还在讨论下周的比赛。周以汀从休息室退出来,给郁穹发微信,叫他别来了,郁穹回复已经在路上,问她怎么了,周以汀打了一串字,后来放弃,只说回去说,微信里说不清。 郁穹还是很敏感的,发了消息问:你没事吧? 三点水:嗯,没事。 弯弓射大雕:那直接餐厅见? 三点水:好。 “给谁发消息这么专注,路都不看。” 周以汀惊了下,忙抬头,只见一辆黑色奔驰G500停在她面前,副驾半扇窗户落下,杜孑宇戴着墨镜,露出下半张脸,笑意不明。 周以汀过去就跟这人不对盘,杜孑宇恨不得把她打包踢出中国,让她离江时烈越远越好。 她没理他,稍稍往边上靠了点。 “去哪,我送你。”杜孑宇不紧不慢地跟在周以汀身边。 周以汀自顾自走路:“谢谢,不用。” 现在会说谢谢了,听闻办公室那帮小子说新来的姑娘好看又礼貌,做事又认真,挺招人喜欢。 呵呵,这是狐狸尾巴还没露出来呢。 杜孑宇单手搭着方向盘,坦幽幽道:“我们以后会天天见面,你这样可不好,毕竟我是你领导。” 周以汀当即停下,转身拉开副驾车门上去。 杜孑宇吹了声口哨,松开刹车,脚踩油门,车子轻轻松松冲了出去。 “高材生,怎么想着到我们这开车来了?” 周以汀知道杜孑宇叫她上车没安好心,只是现在他们身份变了,她也不是原来随意任性的小孩子了。 她用公事公办的口吻回答:“找工作,看到招聘启事,就试着投了简历。” 杜孑宇显然不信:“是吗。这么巧。” 周以汀知道他想问什么,但她的回答很诚实:“我不知道会碰到你和……江总。” “我靠,小作精,你别装了,什么江总。” “杜总,我没叫错吧。” 杜孑宇:“……” 他和周以汀一直不对盘,对于周以汀的所作所为,他厌恶至极,要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充满了哲学深意,被他反复品味。再相逢,这种感觉丝毫没减弱,反倒更强烈了。 瞧瞧她这表情,这态度,不知道那些说新人内敛害羞的都是什么眼神。 “周以汀,你都找上门来了,就别一副自视清高的样子。好,就算你不知道,那你现在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做,又或者,你如果提前知道,你还来不来应聘?” 杜孑宇果然来者不善,周以汀屁股还没坐热,他就单刀直入。周以汀这次是真吃了哑巴亏,她现在脑子里还一团乱呢,意外相见打破了她所有的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