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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气短闷哼了一句,莫向远回头看了她一眼,一时溜神,被那把刀子刺个正着。 “唔……”莫向远捂着刀口,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满地淋漓的鲜血在黑暗里依旧明显,听溪眼前天旋地转的,随时都会晕倒。 那三个男人眼见着要出人命,也变得手足无措起来。巷口适时的响起了警报,这三个男人飞快的逃窜出去。 莫向远的血越流越多,听溪晕的瘫倒在地上,她匍匐着爬过去,莫向远已经闭上了眼睛。 “听溪!”陈尔冬带着警察匆匆的跑进巷子里来。 听溪嘴边的棉布被取掉的一刹那,就痛哭出声:“快救他!快救他!” 莫向远虚软的伏在地上,她一碰手上就沾满了血,可她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抱住了他。 “莫向远,你不要吓我!不要……” 救护车呼啸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小区半夜的安宁。得知小区的巷子里险些出了人命,不少居民没了睡意从床上爬起来围观,巷口水泄不通的围了好多人,不少人认出了听溪,指指点点的在说着什么。听溪知道,这一次之后,她连自己最后的一方净土都收不住了。 她衣衫褴褛,临时披了警察的制服跟着救护车一路来到医院。 莫向远一路被推进了急救室,她坐在走廊的过道里还是不住的颤抖。第三次,算上江年锦为她受伤,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这样忐忑的坐在急救室的门口。 陈尔冬通知了江年锦,她说江年锦正在赶来的路上,她让听溪快些打起精神,因为莫向远为救苏听溪险些丧命这个消息一定已经流传了出去,也就是说正在赶来的不止江年锦,还有那一大波的媒体记者。 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已经让听溪心力交瘁,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迎合谁应付谁,索性坐在过道里一动都不动的望着火红的术中大字出神。 好在江年锦连同他的公关团队来的及时,那些记者被挡在了医院门外。江年锦沉着脸从走廊里大步流星的走过来,听溪凝着神,依旧动也不动。 江年锦蹲在她的面前,上下打量她一眼之后,按住了听溪的后脑勺抱住了她。 “苏听溪,我来晚了。” 听溪闻着江年锦身上熟悉的味道,终于“嘤嘤嘤”的抽泣起来。 江年锦松开了她,再次蹲下去。 “怎么这么多血。”他碰了碰她胸口的那块血渍。 听溪低头,看到自己满身满手的血,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一瞬间就软倒在江年锦的怀里,她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她只觉得她好累好晕…… ? 听溪醒来不知道已经是什么时候了,她的手上打着点滴,江年锦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口。窗外的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要不了多久,天都该亮了。 江年锦听到声响转过身来,轻轻的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 听溪翘起了身子,往门口看了一眼:“向远呢?莫向远呢?他没事吧?” 江年锦走过来按住了听溪的肩膀,将她按回了床上,他的神色也有些疲惫,他稍稍顿了一下,可还是选择了告诉她实话:“莫向远失血过多还在抢救,暂时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听溪眨了眨眼。 “他会死吗?” 江年锦抚了抚她额上的发丝:“不会的。” “向远不能有事,如果他有事,我怎么办?” 是啊,她怎么办?如果这个男人为她丧命了,她的余生会在怎样的愧疚自责里面度过? 江年锦看着她水波盈盈的眸子,没有作声。 就在这个时候,陈尔冬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听溪已经醒了,她松了一口气。 “你吓死我了苏听溪。”陈尔冬皱着眉头,今天在深巷里面看到的场景,她还以为只能在电影里面看到,没想到竟然活生生的在她的面前上演了。若不是她看到苏听溪掉落的手机起了疑报了警,那后果,她还真是不敢想。 “你若出了什么事情,可让年锦怎么办?婚礼怎么办?” 婚礼…… 听溪总算回神记起来了,等天再亮一点的时候,她就要嫁给江年锦了。她明明那么幸福,可这一夜之间怎么了?天堂掉进地狱也该有个过渡不是么? “年锦。”她叫了一声。 江年锦走到了她的床头。 “对不起。”她握住了江年锦的几根手指:“婚礼……” “我知道。”他打断了听溪的话:“你放心,我都会解决。” 陈尔冬看了看听溪又看了看年锦,微微的叹了口气。 阿府敲门进来,只往里走了两步,江年锦就绕过去拦住了阿府,示意他去门外,关门的时候听溪听到江年锦在问:“查到了吗?” 听溪闭上了眼睛,她不想知道这些……谁要害她此刻她一点都不在意,她只在意莫向远。 莫向远,本该让她恨着的莫向远,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让她愧疚? 听溪忽然想起,那一年,北城西山的木棉花开了满山,莫向远翘了课骑着自行车载她去看,木棉花没有绿叶衬托,可依旧美的让人窒息,树上花开的红艳热烈,树下落英也缤纷,听溪看呆了。 莫向远说,木棉花也叫英雄花。 她低头拾起一朵,问他:“那你是我的英雄吗?” 他笑了,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