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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秀秀试探着开口。 那人动了动,没有回应。 正在这时,屋外忽然闪过一簇火光,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与疲惫的抱怨声。 这屋都搜了三次了,还搜啊? 没办法,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村长说了,角角落落都得重新搜个遍。 有人正朝这里走来! 秀秀心猛得一提,那身影也反应极快地关上门。他似乎一点都不受黑夜的影响,跨过一地狼藉,直直地朝秀秀走来。 与此同时,屋外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哐门被一脚踹开。 秀秀被连推带搡地躲进了衣柜中,速度太快,她的背脊重重撞在木板上,疼得她龇牙咧嘴。幸好撞击声与开门声几乎同步响起,并不突兀。 秀秀忍着痛想换个姿势,但衣柜狭小,连屈膝的空间也没有,她只能笔直地贴在木板上,对面的人几乎快埋入她的怀中。 如此近的距离,秀秀甚至能感受到雨水滑过她的手袖,一股寒意隔着薄衣爬到了手上,秀秀缩了缩胳膊,尽量往后贴了贴。 虽然柜子中连自然光也没有,伸手不见五指,但秀秀已经可以确定面前这人确实是谢奚奴。 两人都淋了不少雨,浑身湿漉漉的,即便离的近也不能互相取暖,只有更深的寒意。 衣柜外的动静越来越大,听起来像是在掘地三尺。 这屋子里连个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翻箱倒柜中,其中一个人开口。 另一个人很快回复:前后都搜了几次了,有什么好东西也早被别人拿光了。 我刚刚看院子里有鸡棚,里面的鸡崽还在。 也成,总算没有白来一趟。 真是一群土匪。秀秀努了努嘴,在心里唾弃道。 唉,哥,这个柜子你搜过吗?缝隙处,忽然刺入一道亮光,竟是那村民执着灯笼凑到了衣柜前。 发梢上的雨水还在滴落,滑到衣襟处,冻得君秀秀一个激灵。 怎么办? 秀秀心跳如雷,那手已经扶住了衣柜,只要他打开 不行!这样两个人都得完。 秀秀挣扎了半秒,虚握住拳,正打算干脆冲出去拼一把,帮大反派吸引下火力,她的手背却忽然一烫,有人按住了她。 秀秀愣了一下,看向谢奚奴有些虚弱的脸。 缝隙的灯火将他的脸映得半明半暗。 他对着她摇了摇头,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屋外好像有声音!缠绵的夜雨中传来极速而过的声音,听起来不像风声,其中一个村民捡起条木棍便出了门。 扶在衣柜上的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提着灯笼追了上去:唉,你等等我! 脚步声很快没入雨中。 没有了微弱灯火,屋内很快再次陷入黑暗,狭小的衣柜中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谢奚奴似乎也松了一口气,放开她的手,往衣柜另一边靠去。 刚刚按住她的手实在过于灼热,即便松开了,秀秀还是能感到手背上的未散尽的烫意。 屏住呼吸,侧耳听了听衣柜外的动静,确认那几个人真的跑远后,秀秀掏出怀中的火折子。 这是她刚刚在柴房顺手拿的,在潮湿的衣襟里呆了太久,火光犹犹豫豫,折腾了很久,总算 亮起。 火光亮起的瞬间,她又看到谢奚奴那张略显疲惫的脸,他靠着衣柜,似乎不适应突如其来的亮光,偏过头眨了眨眼。 秀秀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手腕被蓦地挡住,偏向一侧。 这是谢奚奴下意识的防备。 秀秀没有在意,目视着他错愕的眼神,用手背轻轻贴在他的额头。 果然有点烫,不是她的错觉。 你又发烧了。秀秀皱了皱眉,压着声音道。 她的手还停留在额头,带着初春的温度。 是你的手太冰了。他说。 用手背测量体温确实误差太大,秀秀想了想,干脆凑近他,用额头去感受。她没有停留很久,片刻便松开了他,向后退了退:果然还是有点烫,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没有回答。 阿奴? 还是没有反应。 哐木门又被吹得撞墙。 谢奚奴这才如梦初醒,他的额头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他伸手去摸,却沾上衣袖处的湿意,有些冰有些麻。 他抬眸对上秀秀关切的眼神,沉默了一下,忽然问道:你为什么不问发生了什么? 第20章 她说:别怕。 火折子噼啪颤了一下。 秀秀也沉默了。 她那是不想问吗?她那是不敢问!小老弟你啥脾性自己不知道呢? 发生了什么事不重要。过了一会儿,秀秀抬眸对上了他黑漉漉的双眼,轻声道,最重要的是你没事。 说完秀秀默默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她就不信这都能扣好感,没有人能抵挡土味情话,如果有,那就再讲! 屏息听了一会儿,系统果然没播报。 --